阮棠望着房梁无语,阮沁儿为什么就喜欢玩善解人意替人受过的这一招,就不能换换别招?
替人受过,也不看看也不打听打听能不能受得下来,就在这里把所有的事儿往自己身上揽着,愚蠢到极点。
赫连玺扯动着疼痛的嘴角,把手抽开,声音如霜:“软贵人,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阮沁儿浑身一僵,斗大的颗的眼泪往下面落:“殿下,姐姐胆大妄为,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她有什么事儿?您都可以惩罚我,我绝不说一句怨言,求太子殿下开恩。”
“他还没把我怎么样呢,你在这里哭的我跟死了似的。”阮棠凑过去,弯下腰看着阮沁儿:“妹妹,你是不是在提醒他把我给搞死?还是提醒他把你给搞死?”
阮沁儿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你是我的亲生长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喜乐,虽然你和晋王和离,但是你依旧是我最美丽的长姐,我依旧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阮棠真是要谢谢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赫连玺她不是一个好女子。
也亏得她不在乎,不然换成其他人,一定会上手撕了她的嘴。
“老天一定听到你的哀求,我现在过得挺幸福的。”阮棠笑得一脸幸福,觉得自己还挺假。
“真的吗?”阮沁儿声音提高,带着欣喜,惊喜过后带着犹豫:“你若真的幸福,又怎么能对太子殿下动手?你不知太子殿下为国为民忧心么?”
“他才被册封为太子一个月两个月?忧国忧民从何说起?”阮棠眨着眼睛不解:“还有,你现在身为皇上的贵人,大冬天的穿着这一身薄纱而来想做什么?在行钩引之事吗?”
“你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阮沁儿用了一下,带动了身上的薄薄的衣衫裙,仿佛身前美景跳出一样。
阮棠对于她的指责,通而未闻,直呼其名:“赫连玺,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没被打死,等一下扣上了钩引后宫妃嫔之罪,接下来那可就好啊。”
阮沁儿气的双眼圆滚:“我和太子清清白白,你在这里诋毁安的是什么居心?”
阮棠目光从他俩的身上来回扫,试图从他俩身上找出暧昧的痕迹:“我有没有诋毁你,你心里清楚,赫连玺,她在这里照顾你,我就去回禀皇上了。”
“放心我一定会如实禀报,说你已经有了软贵人,用不着我在这里替你看伤。”
“滚出去!”赫连玺嗓音嘶哑冷酷对着阮沁儿道:“现在即刻滚出去。”
阮沁儿傻眼道:“为什么?我是来照顾你的,皇上那边不会误会你我,我本来就是你的婢女啊。”
阮棠翻着白眼,看着她低劣的演技,一个大傻子,毫无演技可言。
“滚!”
冰冷的声音让阮沁儿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腿脚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说话磕磕巴巴:“太子殿下,我先走,有什么事情你再找人通……”
她的话没说完,赫连玺冰冷的眼神射了过来,让她闭了嘴跌跌撞撞的后退出去。
“你给你父皇安的棋子太次了!”阮棠毫不留情的抨击道:“我随便去青楼找一个女子,床上功夫比她强,长得比她好,你瞧瞧她什么,让她去做你父皇身边的棋子?”
“你故意在恼我?”赫连玺顶着一张快要破相的脸,直勾勾的盯着阮棠:“你在恼哥哥,没有好好对你,没有好好的关心你!”
“棋子太次会影响你的发挥,会让人觉得你这个太子毫无城府。”阮棠没有接下她哥哥一说,对着他依旧说着阮沁儿:“皇上的贵人没事喜欢往太子东宫跑,隔墙有耳你不知道?”
“你关心于我?”赫连玺眼睛陡然一亮:“你在关心哥哥?”
“知道为什么老孔雀会开屏吗?”
赫连玺被她风马不相及的问话,问的一愣,极其缓慢的摇了摇头。
阮棠笑得灿烂如花:“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别拿你的自作多情,来安插在我的身上。”
赫连玺脸色一下子胀得通红,不过也亏他脸上有伤,让人瞧不清楚。
阮棠在骂他是老孔雀,自作多情以为她关心他,她才不会关心他,只会想着他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能把他踩在脚底下,使劲的摩擦。
赫连玺沉吟了许久,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下了去,才淡淡的开口道:“你能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我不是自作多情,父皇给你谈的怎么样?”
“啪!”阮棠跨前一步甩了他一个耳光:“为什么要派人杀我?”
猝不及防快速的出手,让赫连玺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头被打偏到一旁。
阮棠站在他的面前:“弓箭手找的可真好,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你可真没你的父皇沉得住气,你的父皇还知道想尽办法诱引我,让我去和亲,你呢?”
“对我赶尽杀绝直接要我的命,赫连玺口口声声让我唤你一声哥哥,口口声声说要照顾我,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把我照顾到阴曹地府去吗?”
“我找人杀你,我会那么傻在箭头上刻着我的名字?”赫连玺冷笑着反问着她:“难道我就没想过,杀不了你证据就直接丢给你了吗?”
阮棠呵笑:“你的意思是别人让你我反目,故意用你的名头,来搞出这么大的事儿?”
“难道没有这样的疑问吗?”赫连玺嘶哑的声音犹如困兽:“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杀任何人也不会杀你。”
“即使如此,为了安全起见,你的小命在我手上也比较好!”阮棠说着扣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嘴塞进了一粒药丸:“独有无命,整个天下只有我会,想要活命,就好好的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赫连玺眉头皱的死紧,嘶哑着嗓子带着怒吼:“我是你亲生哥哥,你就这样待我?”
“保持风度!”阮棠后退眼中扬着得意淡淡的提醒着他:“你是一国太子,没有一点风度度量,是难以堪称大任的。”
赫连玺死死地盯着她宛如他是一个猎物,他想把这个猎物猎杀,剥皮拆骨。
阮棠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亲情,她笑得越发嚣张,眼中的得意越发的深,一直后退出去。
她跨出门去,屋内就传来了瓷枕砸在地上震耳浴聋的声音,赫连玺对着外面命令道:“给孤宣御医!”
外面的人应声而走,步云小心翼翼的进来,赫连玺眼神阴寒的看着他:“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孤被司北堂压着打也就罢了,却又被一个小女子如此羞辱,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事情都办全了吗?”
步云一下子跪在了碎瓷片,膝盖跪出了血:“启禀太子,咱们的羽箭被人换了,杀人之前,属下仔细的检查过,没有任何过失。”
“可不知怎么暗杀的时候,所有的羽箭都被人换了,我们也是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
“废物!”赫连玺拿着,另外一个瓷枕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步云的头上:“做出如此废物之事,还好意思在这里与孤说,有没有查到是谁所为?”
步云脑袋被砸出一个窟窿,鲜血往外面冒,他顾不得头上流下来的血,拱手道:“暂时查不出来,对方太过隐秘。”
“废物还用得着查吗?”赫连玺眼中喷火:“一定是赫连衍所为!”
“的确是我所做,可惜你没有证据。”
赫连玺声音落下赫连衍声音就从外面响起,惊的赫连玺心中一颤,难以置信固若金汤的东宫没有他的允许赫连衍怎么进来的?
“没有证据,也就是嘴上说说,太子殿下这个德行,得好好在宫廷中养几日,不然的话,真是太失礼了。”赫连衍话音落下人走了进来,一身白衣,俊美如嫡仙从九天而来。
赫连玺坐在床上阴阴地看着他:“喜欢我妹妹的滋味如何?每天都在煎熬吧?”
赫连衍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立,满脸漠然:“为何要煎熬?喜欢就是欢喜,无所谓身份地位。”
赫连玺耻笑着他:“她和你有血缘关系,有悖伦理之事,你竟敢说无所谓身份?可惜你想不到父皇要让她和亲大晋,她这辈子都是天上的明月,你得不到她。”
“你们不杀她,改走其他的算计了?”赫连衍嘴角的嘲弄比他的耻笑更加令人抓狂:“和亲大晋,这算计不错,司北堂一国主帅又是亲王,想借用和亲,达到自己见不得人的事儿,不劳命伤财,确实令人愉悦。”
赫连玺心中抑制不住的慌了,眼前风轻云淡的男子,自己从未了解过他,他自以为做了太子之位,就可以稳稳当当将来继承皇位。
现在看来不是,只要眼前这个男子不同意,他想坐上帝位,比登天还难。
“我愉悦的是你痛失所爱!”赫连玺目光锁住赫连衍:“你们之间见不得人的情感,只要宣传出去,你就会受天下人耻笑,哥哥爱上妹妹,这是何等的耻辱,赫连衍,你这辈子都会定在这个耻辱,再也逃脱不了这样的耻辱。”
赫连衍眉头微动,眼神越发漠然:“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就妄想试图激怒我,你还差远了。”
“赫连衍……”赫连玺磨着牙叫着他,眼神残暴,“父皇和我这一次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都,你来,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