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阮棠的话,眼中喷火:“哀家不是让你来教训哀家,哀家是让你来救她?”
“阮棠,你不救她,哀家就要你的命,你以为一个令牌,就可以让哀家放过你了吗?长公主无事也罢,长公主若是有事,你走不出国色天香园。”
阮棠抬起脚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的身体有些佝偻,腰杆挺的不是那么直了。
阮棠站在她面前,还比她高一些,“太后娘娘,忠言逆耳,为什么您不听呢?”
“是您自己,是您自己一开始,找不到合适的大夫,用不了合适的药,您把她弄到今天这地步,怎么,太后娘娘还想着,让我这个无辜的人过来给她陪葬嘛?”
“她不会死。”太后气急败坏举起手,就要去打阮棠。
阮棠手一伸,抓住太后的手腕,没有让太后的手落在她的脸上,“她会死,还是您亲手杀死的,你想让我陪葬,不可能。”
“我的到来,是得到皇上首肯的,你想杀了我,你也得去过问一下皇上,不然的话,你猜皇上会怎样?”
“皇上是哀家的儿子,自然是听哀家的!”太后抽着自己的手,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手抽掉:“你通知了他又怎样?哀家是他的母后,他还能为你这个外人,伤害哀家不成?”
阮棠拽着她的手,把她的身体向自己拉近:“皇上现在不会让我死,就像你无数次让我死,他挡在前面一样。”
“太后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别人骨肉分离,生死两隔。”
“你是故意蓄意报复?”太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眼中的光恨不得燃了阮棠:“报复哀家报复长公主,想让哀家和长公主一起去死?”
阮棠随手一甩,把太后甩到床上,身体压在了长公主的身上,长公主一声惨叫,身上又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太后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起来,要伸手去碰她,没了捆绑的长公主,发了疯一样,手脚并用的掐住太后的脖子。
疯狂的样子用的手力,根本就不像一个奄奄一息,即将濒临死绝的人。
阮棠站在旁边笑说道:“太后你想让长公主死,两公主现在反过来让您死,这叫自作自受,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母女联络感情了。”
夜贵妃点了点头,迅速的和她离开房间,然后对着外面的人斥责:“长公主发疯伤害太后,还不赶紧去看看,救下太后。”
外面的宫女太监听见,一窝蜂的涌进了房间,房间里瞬间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阮棠抬起脚往外走,夜贵妃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紧跟在她的身侧:“没想到你还来这一手,你可真是太让我欣喜了。”
阮棠侧目看着她一眼:“母子相残,弄得人尽皆知,太后抬不起头来,我觉得这比杀了她,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更何况,今天她们两个人,肯定是要死一个人的,你可以让你的人出去大肆喧哗一番,你回宫帮忙选太子妃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皇上难看的脸了。”
“你不跟我回宫?”夜贵妃脚下步子微微停滞:“报复到这个程度,你就这样甘愿了?”
阮棠脚步未做停滞,走的越发的快:“没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达到自己想达到的那个感觉,也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夜贵妃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咱们的合作关系还没有结束,你就这样舍我而去,怕是不妥。”
“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阮棠伸手掰开她的手,面色诚然冷静:“你是贵妃娘娘,就算在宫里不得宠,你的位分还在呢,别事事都依赖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赫连玺是你的哥哥!”夜贵妃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你就不帮他做上皇位?就不怕他有危险?”
“别用激将法和亲情来绑定我!”阮棠扭动了一下手腕,蛮不在乎的说道:“你现在对他也不如从前,你们两个也是各有所需,既是如此,就维持好表面。”
“我掺合进去未必你能讨得好,或者说,我若真的掺合进去,也许你不知道按照他想杀我的心,我也许会控制不住先把他杀了。”
夜贵妃一愣,她没有想到,赫连玺会想着杀自己的妹妹,哪怕她一开始不相信赫连玺是意夕的儿子,可是经过这些日子和阮棠的相处,她不得不相信皇上连她都骗了。
所以她接受赫连玺是意夕的儿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赫连玺对于他这唯一的妹妹,凶狠如蝎,竟要杀了他。
而阮棠对于他,似乎忍让很久,现在不打算让了,若他再轻举妄动,就让他去死。
“你要去哪里?”夜贵妃看着她往墙边走,忍不住的张口问道:“还在京城吗?”
阮棠脚下一跃,跃上高墙,站在高墙上侧目看她:“看心情吧,回见。”
跳下高墙,阮棠向前倾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吐了一口浊气,暗自懊恼自己的破身体,一个墙都翻不过来,真是太失败了。
她慢慢的在城中游走,城里热闹一片,讨论的都是太子选妃之事,民众对于前太子和现任太子似乎关心的不是那么到位。
也是,对于百姓而言,安居乐业,吃饱喝足穿暖,谁当太子谁当皇上,他们都没所谓的。
阮棠落座在一家摊位上,叫了一碗香葱馄饨,白白胖胖的混沌,点缀着香葱,香味扑鼻而来。
阮棠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放下碗拿起筷子,准备开车的时候,面前坐下来的一个人。
阮棠拿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插起了一个馄饨,在嘴边吹了吹,放在嘴里。
司北堂略带纠结的眸子,落在阮棠身上,看着她在那里吃馄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阮棠除了最开始的一眼,之后,他这么大个活人,还不如面前的馄饨。
司北堂表示很心塞,眼瞅着她把一碗馄饨吃光,司北堂才开口:“我明日就离开,你跟我一起走。”
阮棠从腰间掏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就要走,司北堂见状着急:“你必须要跟我走,三天之后太子选妃,北凌京城会大乱,你若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