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颜夕从他手中郑重其事的接过令牌,向他保证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赫连衍微微额首,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箫颜夕做的菜粥,菜粥刚刚到嘴,眉头机不可察的一皱。
阮棠在旁边笑得无声无息,她在菜粥里加了一点料,吃起来口感会很酸爽。
不过赫连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确定没有毒,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箫颜夕见之欢喜,却有竭力的压住欢喜,开开心心的带着令牌,去了赫连衍口中所说之地,暖心阁。
阮棠瞧这乞丐窝里的暖心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查来查去从赫连衍身上查到暖心阁,从暖心阁矛头指向赫连衍,两者相碰撞,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接待箫颜夕的似姜,似姜带着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容颜,只露出一双眼睛,冷若冰霜的眼睛见到箫颜夕,没有任何波动,就跟她是她的客人,头一次见面的客人一样。
阮棠这一次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她,就像看两个人一样,这种两面性,让阮棠特别有欲/望去拨开她的表层,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纸包里的一丁点明日,就要了五万两,箫颜夕一阵肉痛过后,付了银子。
似姜面无表情的收了银子提醒道:“这是经过改良的明日,效果会更好,你要悠着点用,千万不要自己吸食了,不然的话,你也可能……”
箫颜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纸包,“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你这里可有无色无味的其他什么药?”
似姜毫无波澜的眼睛一闪:“什么药只要银子到位,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箫颜夕左顾右盼了一下,压低的声音凑近似姜:“我要无色无味的春/药,吃了可以令人查不出来的。”
似姜嘴角微微一动:“有,无色无味,人吃了之后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人。”
“就算毒医来了也解不了这个毒,不过银子很贵,你要吗?”
“你说大话吧?毒医都解不了?”箫颜夕一点都不笨,相反的她要理智起来很聪明,王府的郡主,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什么样的手段总是略有耳闻。
“客人你是有所不知,江湖上可不是他毒医一家独大!”似姜淡然的说道:“有毒医,就有医圣,有医圣就有医痴,你要信我就买,你要不信我,明日/你也拿到手了,可以走了。”
箫颜夕迟疑犹豫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明日,这个地方是赫连衍叫她过来的。
这足以说明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所以,箫颜夕问道:“你可以确保我的信息不被泄露?”
似姜身体向前一倾,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客人,你是不打听打听我们暖心阁是什么地方,就过来跟我们交易,你怎么不去担心我们能把你给卖了?”
“既然不相信我们,明日拿来,我们不卖给你了,你这五万两,我们还不稀罕赚了呢。”
箫颜夕见她生气,心中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小心为好,不是吗?”
似姜站起身来:“信则买,不信则不买,干脆利落何苦来哉犹豫不决,送客。”
“我买!”箫颜夕看他们如此不在乎银子,想着肯定有真材实料,“无色无味春/药!”
似姜转了一个弯进了里间,不消片刻时间,手中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她把瓶子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先给定金,药是不管用,过来退定金,若是管用过来付余下的。”
箫颜夕没想到她会变得突然这么好说话,心里美滋滋的随手捞起药瓶,拍下万两银子:“就这样说定了。”
似姜眼珠子一转,拿起银票折好放在腰封中,“容我再提醒你一声,用了的确有效果,你却是耍赖不给银子的话,你就会身败名裂。”
“我不差你这点银子!”箫颜夕微抬起下巴:“只要有效果,多少银子都可以。”
“那就请吧!”似姜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请她出去。
箫颜夕拿着药带着阮棠离开。
阮棠心中想着,似姜没有对她说实话,跟在这些人身后,换一个人的容颜,就可以查到太多不一样的东西。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
走出乞丐巷子,箫颜夕便自己身边的丫鬟没说话,就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为什么要买这样的春/药?”
沉迷想象中的阮棠听到她这样问话,抬头微笑道:“小姐要做的事情,肯定有小姐的道理,奴婢只是一个奴婢,能伺候好小姐,奴婢已经很高兴了。”
箫颜夕夸道:“你很聪明,也很识相,我很喜欢你,我把你当成我信任的人,我也不瞒你,这个药买不是给殿下吃的。”
阮棠脚下的步子上前,“不是给殿下吃的?小姐是给谁吃的?”
该不会给她吃的吧?
阮棠突然想到现在正躺在床上的半霜,这种事情箫颜夕绝对能做得出来。
箫颜夕看着这个自己信任的人,缓缓说道:“阮棠这个女人,你知道曾经,她对我下了药。”
“虽然因为那次春/药,我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可并没有拉近我和殿下的距离,所以……”
“所以你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个药是买给阮棠的?”阮棠心里总算明了,赫连衍之前跟箫颜夕反目成仇给她看,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箫颜夕,只是带着人皮面具的箫颜夕。
赫连衍应该是为了稳住箫颜夕的父亲,不能真正的和箫颜夕撕破脸皮,所以弄个假的来糊弄她。
阮棠突然反思是不是自己长了一张好骗的脸,赫连衍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以为她不会察觉什么。
“是的!”箫颜夕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她现在昏迷不醒,不代表醒不过来,把这个药灌到她嘴里,万一她醒了,再让殿下看到她浪/荡的样子,她就会彻底从殿下身边消失。”
阮棠本人在这里一本正经的点头:“的确是好主意,不过还是先去找赫连玺,等把殿下吩咐的事情做完了,殿下对您的警惕心放下了,你就能更好的实行自己的想法,您说呢?”
“对!”
阮棠一针见血的提议,让箫颜夕赞同的不得了,什么都取决于信任之上,只要殿下信任自己,自己完美的做了殿下吩咐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做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箫颜夕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驿馆,递上了拜帖,不多大一会儿赫连玺就派人把她们请了进去。
阮棠跟在她身后慢慢的走着,这才两天没回驿馆,驿馆都变了样子,三人两人一站岗,就是一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走到正厅里,厅中坐着不止赫连玺,还有一个玄衣黑袍覆盖面具的男子。
男子漂亮的手,正在给赫连玺倒茶水,阮棠见了那男人,迅速的警惕起来,拉了一把箫颜夕,手指浮动之间把她身上的明日掉了包,声音压极低:“毒药先不能下,赫连玺身边的那个男人是高手,奴婢给阮棠送人参的时候,听了殿下的随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