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赫连衍声音淬了一层寒冰,冷冷的毫无感情。
阮沁儿腿都软了,哪里会出去,上前,来到他的面前,弯下了身子。
“殿下,奴家熬了药,您趁热喝,身体要紧。”
赫连衍双眼通红,像一头野蛮的困兽,一就是两个字:“出去。”
阮沁儿充耳未闻,身体忍不住地靠着他的腿,奈何他身体绷着,好像怎么蹭都没反应似的。
“殿下,让奴家服侍您,您可以对奴家做任何事情。”
顶着一张被修改过倾国倾城的脸,阮沁儿说着充满暗示的话。
她有信心他这张脸,可以让任何男人做她的裙下之臣,这张脸比阮棠的还要好看,殿下如此俊颜,当然只有她的脸能配得上。
赫连衍浑身散发着阴郁,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阮沁儿越发上脸,蹭的动作越发明显。
赫连衍嗓子嘶哑,眼中暗潮涌动,手慢慢地碰到了药碗上。
阮沁儿眼中刚刚一喜,赫连衍端起了药碗,向下倾斜,药碗里的药汁,倒了下来。
阮沁儿刚啊一声尖叫,赫连衍锋利的眼眸,甩了过来,阮沁儿触及到他的眼神,如雷劈身立在当场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
赫连衍把一碗药汁倒下,手中的碗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
阮沁儿头被他砸破,鲜血呲溜一下子流了出来,阮沁儿身形摇晃,脑子发懵,双眼发黑,喃喃的不可置信的叫道:“殿下,您……”
回答好的是砰一声,赫连衍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踹离自己,对着外面道:“来人,把她拉下去。”
外面的侍卫得到命令破门而入,把满头是血狼狈不堪的阮沁儿拖了出去。
阮沁儿如梦初醒,声音细碎哀求:“殿下,殿下……”
赫连衍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气息,似谁往面前凑,他就毫不犹豫的扼断他们的脖子。
响午时分,阮棠幽幽转醒,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懵,而后瞬间翻了起来,醒来的嗓音带着嘶哑和着急:“似姜,赫连寒被困在哪里了,谁困住了他?”
她睡觉之前,有人在她耳边说,她应该没有记错。
似姜被她一叫瞬间惊醒:“你醒了?”
阮棠点了点头:“赫连寒现在在哪里?”
似姜沉默了一下道:“距离这里百里的霞云城,本来赫连衍就在霞云城,赫连寒到达的时候他正好离开,霞云城城主以为赫连寒也是要瓜分疆土的一员,就把他扣下了。”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走,还说,极有可能把他给除死,赫连寒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过去,我们的人无法接近霞云城,整个霞云城被封起来了。”
“去找赫连衍拿特赦令。”阮棠眼神一下凌厉起来:“霞云城主一定会听命于他。”
似姜连忙摇头:“你现在和他闹得那么僵,他不可能给你特赦令,甚至有可能还会为难于你。”
阮棠起身到药箱旁,扒拉出一瓶子药,直接倒入口中,灌了一杯凉水,随后洗漱了一番,拎着药箱来到玄鸩身边,沉声命令道:“把他的衣服脱了,我给他扎针。”
似姜觉得她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了,不敢迟疑,几下子就把玄鸩上衣给脱了。
玄鸩躺在软榻上,只有浅浅的呼吸,不注意根本就感受不到,跟死了没区别。
阮棠手起针落,顷刻之间,玄鸩身上布满了银针,随即她拿起药箱里面的笔墨,瞬间写好了三个药方。
把药方递给似姜:“按顺序每副药吃四天,吃完之后可重复,一天之后把他身上的银针拔掉,等我回来。”
似姜瞳孔一紧,心中无比后悔脱口而出:“你要去哪里?该不会要去霞云城……”
阮棠不想再跟她周旋,眼神一沉,肃杀冷冽:“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让我去救他?我一提特赦令,你想都没想,跟我讲赫连衍不会给我。”
“对于我和他闹得这么僵,你是乐在其成,或者说,你希望我们闹得这么僵,彼此相杀才好。”
似姜眼中一闪害怕,随即掩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是玄鸩大人的师妹,是我敬重的医者。”
“你对流离失所的百姓很心软,我很敬佩,我不可能放着你去死,所以……”
“多说就变成了欲盖弥彰。”阮棠冷冷的截断她的话:“你最好祈祷我能活着回来,不然我师兄绝对撑不到你找我师傅回来。”
“似姜,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是不是真的只想得到我师兄的爱,这个还是两说,我只希望你做的事情别后悔,不然到时候师兄会亲自手刃你。”
似姜手拽成拳头,紧紧的握紧,才压住自己打从心底的害怕,她好歹是暖心阁分部的阁主,见过各式各样的人,面对眼前这个有时无害,有时妩媚,有时杀伐果决的女子,她打从心底发怵起来。
阮棠冷笑的一声,收拾了一下细软,拿了几瓶药,以及几根银针,直接翻窗跳下,落在了赫连衍的院子里。
守护着赫连衍的侍卫瞬间的拔剑围了过来,阮棠轻蔑的看着他们:“我不想跟你们动手,我只是找你们殿下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些誓死效忠赫连衍的人,又岂会让她靠近赫连衍,“姑娘招呼不打一声就出现,想见殿下不可能,还请姑娘识相一点,自己离开。”
阮棠眼睛一眯:“我与你们好说好商,你们不去请,这是在逼着我跟你们动手吗?”
“既然姑娘如此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开始说话的侍卫话音落下就挥剑过来。
他的剑还没触碰到阮棠,哐当一声,他的剑被劈成两半,落在了地上,他浑身一僵,看见这漂亮女子身边站着殿下,殿下拿着剑劈了他的剑。
阮棠荡起的发丝落下,眼中颜色毫无波动,目光落在赫连衍身上:“霞云城是你的地盘,给我特赦令。”
赫连衍脸色阴郁,黑的能滴出墨来:“赫连寒就值得你这么奋不顾身的去救?你是因为他,对我做的手脚?”
阮棠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向这个方向发展,赫连衍应该讨厌她么。
怎么会弄到爱恨情仇上去,还是这种质问的口吻?
“与你无关,给我特赦令。”阮棠声音冷昔:“他去帮助你的,你却把他扣在霞云城,枉为男子。”
赫连衍出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房间里一拉,甩上了门,扼住她的脖子抵在门上,凶狠冷酷的问题:“枉为男子?该不会因为你爱上赫连寒,所以要急于摆脱我,动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