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儿一愣,嘴里的痛呼怎么着也叫不出来,她本来不想诬陷阮棠,临时起意。
才把自己的脖子抓伤,可怎么也没想到阮棠明知道脖子不是她抓伤的,还大方的承认。
她这一大方承认,殿下肯定不会谴责于她,甚至还觉得她做错事就认,是一个很好的品质。
阮沁儿想到这里,当下抢先赫连衍话语开口道:“不管你的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勾到的,跟你没关系。”
阮棠愕然,这个大美人不诬陷她,让她很不习惯,她的习惯还没维持瞬间,大美人转头就对赫连衍道:“殿下,是我没有照顾好姑娘,让姑娘受惊了,还请殿下恕罪。”
赫连衍半眯着眼睛看着阮沁儿脖颈上的痕迹,眼神沉沉,没有接她的话,把手中的水囊,丢给了阮棠:“这是你的药。”
“药?”阮棠双手一接,满脸不解:“你知道我吃什么药?”
赫连衍缓缓地从怀中一掏,掏出一张药方来,在她眼帘前摇了摇。
阮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在我怀里的药方,不问自取叫偷,偷来的药,我可不会吃。”
这个药方,根本就不是写给她自己的。
赫连衍竟然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全身给搜了一下,她还没发觉,就被他这样赤果果的占了便宜。
赫连衍怎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开始上手摸女子的身体了?
“不吃?”赫连衍声音冷了,周身的冷意直往外冒。
阮棠笑眯眯的把水囊打开,向下倾斜,边倒着里面的药边道:“不吃,万一你在里面随便下一点药,或者掌握不好火候,我吃下去就是死。”
“我可是娇贵的很,不是随便什么药都吃的,殿下,就算你得到了万里江山,其实你也不一定养得起我。”
嚣张娇气,理所当然,赫连衍被她的理直气壮差点给气笑了,“不吃就别吃,身体是你的,死了就算了。”
嘴硬心软的家伙。
阮棠把水囊一丢,随手推了一把旁边因疼痛脸色发白的大美人,大美人脚下一拐,整个身体往赫连衍怀中跌去。
眼瞅着大美人就要掉他的怀里,俊男美女,可是养眼,可就在此时,赫连衍身体一挪,大美人一下子跌倒在地。
阮棠心里暗唏嘘了一声,荒郊野里地上全是乱石杂草,大美人肌/肤娇嫩,落在地上多疼啊。
“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阮棠带着恨铁不成钢指责赫连衍:“我要是你啊,这么漂亮的美人,带起来藏起来,要什么江山啊。”
赫连衍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颜色毫无波澜:“江山也要美人也要,不要你。”
这话说的,有点赌气,还有点委屈的味道。
阮棠回望着他,有些不相信,他能委屈?谁敢给他委屈受,绝对是错觉。
“哦!”阮棠老实的哦了一声:“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赫连衍心中所有的气焰,瞬间扎破消失,一转身:“没有。”
阮棠手撑在马车上站起来,眼珠子转动,大叫了一声:“赫连衍!”
赫连衍还没转身,阮棠直接跳上他的背,手环住他的脖子,耍赖似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闷闷的说道:“赫连衍,我饿了。”
赫连衍浑身一僵,手不自觉地拖住了她的腿,就连她咬着自己脖子,他都浑身一个悸动。
那种感觉让他贪恋,就像上了岸很久的鱼一下子溅到了水,像干涩的土地,倾盆大雨来临。
只想拼命的抓牢,拼命的靠她更近,把她牢牢的抓在手中,心里才得安。
“快点走啊。”阮棠在他的背上催促着他:“快饿死了。”
赫连衍紧抿着薄唇,背着她,往自己临时搭的营帐走去。
阮沁儿从地上爬起来,拽了一大把草,盯着阮棠眼中闪过怨恨,耍她。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个女人卖进花楼,让无数个男人在她身上驰骋,让她做最下贱最肮脏的猖伎。
赫连衍目光沉沉,在众人注视之下,带着阮棠走进了营帐之中。
阮棠到了就跳了下来,找了位置坐下掰着手指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这样大张旗鼓的造反,一路上竟然没有人阻拦?”
“会不会你去京城之后,发现京城已经空了,要一座空城,也没用啊。”
“你对军事有多少了解?”赫连衍把烤好的兔子,不自觉地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巨大的绿叶上:“知道什么,就在这里瞎说?”
阮棠端起手边小矮桌子上的水,也不介意是赫连衍喝过的,一口饮了漱了漱口,走到营帐外吐了,回头喝下,转身回来蹲在赫连衍身边:“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想要江山的不止你一个,有本事的也不止你一个。”
“赫连寒真的是给你送兵,他对江山没兴趣,你把他扣在霞云城,就等于少了十几万兵马,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让你和他双宿双飞?”赫连衍沉着一张脸,打断了阮棠的话:“十几万兵马,我并不稀罕。”
阮棠伸手抓了一块他切好的兔子肉,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吞咽下去道:“不稀罕,不稀罕你把我带在身边干嘛,还亲自烤兔子,你知不知道的兔子难吃死了。”
“难吃?那就不要吃。”赫连衍一下子掀掉自己切好的兔肉,名为妒忌的火在心中燃烧,他极其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赫连寒三个字。
阮棠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也火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赫连衍起身一个箭步,拽住了她的手腕,不准走话还没说出口,传令兵的声音就响起:“报,启禀殿下,甬城沦陷,五十里外有大批追击者正在向这方移动。”
赫连衍把阮棠往他身边一拽,当下浑身散发着凛冽:“通知下去,立马拔军。”
“是!”
传令兵得到命令去传令。
阮棠嘴巴一翘嘲笑道:“瞧见没有,我刚刚说什么来着,现在来了吧,殿下。”
赫连衍拽着她手腕的手一松,手臂一圈,圈住她的腰把她拉贴向自己,学着之前她咬着自己的脖子的样子,低头咬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一下,咬出了血,带着警告和偏执道:“放心,但我没有想起你对我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之前,我就算被人碎尸万段也会拉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