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炸气息的热浪冲上身体,房屋倒塌,暴炸引起乱飞的棍子直接砸在了阮棠背上。
阮棠轻哼了一声,口中一股腥甜蔓延,没忍住,抬头就是一口鲜血吐出。
浓重的血腥味让赫连衍瞬间身体一转,把她抱在了怀里,眼底深处心悸蔓延。
曾中和曾南迅速而来,一脸正色:“主子,您没事吧?”
“去查。”赫连衍面上浮现了一层寒冰,暴雨如注也浇不透他满满的冷意:“再去把关在大牢里阮瑜洲给孤提出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声。
冒着大雨赫连衍一路狂奔把阮棠刚抱回客栈,却在客栈看见赫连寒和阮沁儿,他们衣服干爽,随从正在和店家交涉。
赫连衍紧了一下手臂,阮棠侧头把他的脸埋在他的怀里。
赫连寒惊讶的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人,连忙起身,有些不太确定的叫道:“太子皇……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阮棠埋头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叫他:“殿下,我很疼!”
短短的几个字,让赫连衍扫了一眼赫连寒微微额首表示知道,瞬间抬起步子越过他们往楼上走去。
阮沁眼底深处闪烁着妒意,目送着他们上楼,问道:“寒哥哥,那女子是不是将来的太子妃?看太子殿下对她极其在乎!”
赫连寒看了一下外面乌压压的天色和大雨:“那女子受伤了,想来跟刚刚一声巨响有关!”
“刚刚那声巨响不是闷雷吗?”阮沁儿眼中闪过一抹无知:“怎么还是其他?”
赫连寒对她温柔嗯了一声:“那么大的声响,应该是炸药的声响,等会我找人询问一下,也就知道到底是什么了!”
阮沁儿柔柔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要住在这里吗?还是换一家客栈?”
“就住在这里,这么大的雨不好赶路,更何况,太子皇兄竟然出了京城!”赫连寒声音微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京城了!”
太子东宫出京城,这无疑把性命放在别人的手上,一旦有不轨的人知道,绝对会在外面劫杀他。
阮沁儿眸光闪了闪,也就不计较这客栈没有上等房,住甲字房了。
趴在床上的阮棠眼瞅着就要被剥的精光,双手拉着衣襟,苍白的嘴唇抖动着:“殿下,您这样,我将来还怎么嫁人呢?”
赫连衍被她气笑了,“你全身湿透,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对你怎样?更何况你已嫁人,将来还要嫁什么人?”
“我决定把他休了!”阮棠背后生疼的让她说话仿佛咬牙切齿:“瞧瞧他,为了心爱的女子,就要去石鼓山找一味草了!”
赫连衍手中力气一用,直接把她身上的湿衣服全部震碎,拉过棉被往她身上一盖,遮住了她一半的身体,大掌覆盖在她的背部,眼神隐晦:“你这是在妒忌你的妹妹,抢了你夫君得心?”
“有点吧!”阮棠随口回道,话音刚落,倒抽一口凉气,扭头看着手掌在自己背后上的人:“我的骨头没断,我好歹是您的救命恩人,不用这么狠吧!”
赫连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狠吗?不狠怎么知道你的骨头断没断?”
阮棠咬了一下嘴唇,因疼痛要申吟出来的声音,被她咽入嘴里:“我是大夫,自己骨头断没断我心里没数吗?您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借机报复吗?不就是我挡在你的前面抱着你的头吗?”
赫连衍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如此说来,你可是占尽我的便宜,你打算休夫,对我负责吗?”
阮棠疼得呲牙咧嘴:“您的玩笑可真好笑,等我好了之后,我在慢慢的笑?”
赫连衍随手塞了一个被角给她,阮棠不明所以,赫连衍惜字如金:“咬着,省得你笑出声来,疼!”
阮棠张口咬在背角上,背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双眼直瞪。
赫连衍手柔在她的背上,她的骨头虽然没断,被重物打中的背部,整个背部微肿乌青,他手中夹杂的内力再给她柔搓整个背部。
疼痛过后,阵阵暖意来袭,让阮棠好受了许多,大约一刻钟过后,赫连衍收了手掌,内力用的过多,脸色有些发白,阮棠刚要开口询问,他就走了出去。
门刚关上,赫连衍的嘴角涌现出一丝腥红的血迹,不过在瞬间,他用手背把血迹擦掉,去了阮棠的房间,把她干爽的衣服拿了过来。
阮棠换上衣服虽然背部还有点疼痛,但是不影响她活泼乱跳,然而她还没高兴片刻。
赫连衍端坐在桌前,喝着凉凉的茶水,如刃的眼眸尽是审视:“在烟花楼暴炸前昔,孤好像听闻你能解掉孤身上的蛊虫?”
阮棠系腰带的手一顿,转瞬之间腰带打了一个结,随手抽掉挽住自己头发的簪子,湿漉漉的长发落了下来,“你听错了,我医术浅薄,只能查得出来你中蛊,却查不出来你是什么样的蛊虫!”
“如果你想让我解毒,解决你身体里面的蛊虫,是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还有生命危险的,你愿意吗?”
赫连衍手敲击在桌子上,这是他惯用的思考方式,“所以你能治愈我的程度,一半一半的几率?”
阮棠随手拿起了一条干布,包裹着自己的长发,故作轻松姿态:“是这样没错,不过你身为太子东宫,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你可得想清楚了!”
“鬼煞收徒弟吗?”
“有啊!”
阮棠脱口而出完了之后,心中大惊,这人在诓她故意转了话题。
赫连衍眸色一深,眼神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射入她的眼中:“鬼煞的徒弟是谁?”
“我怎么知道?”阮棠柔搓头发的干布往桌子上一摔:“您这眼神什么意思,我可是救了你,该不会怀疑我是鬼煞的徒弟吧?我要是他的徒弟,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怎么可能屈居于晋王的银威之下?”
赫连衍敲打桌面的手有些欢快,“孤没说你是他的徒弟,你这样一说,倒有些不打自招了!”
“不打自招?”阮棠心虚不已,面上无波:“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是什么鬼煞的徒弟,您身上的毒,我也不治,我去看看我弟弟!”
说完她狡黠地一笑,转身就走。
赫连衍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眸色深如夜,张口淡淡的提醒:“你就不怕赫连寒把你认出来?”
阮棠拉开房门,回眸勾唇一笑:“他带着他心爱的女子,眼中只有心心念念的心爱的人,怎么能顾得上我呢?”
赫连衍模棱两可的说道:“那可不一定!”
阮棠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直接迎着他那双深邃幽暗如刃的眸子:“要不打一场赌?他认不出来我,咱们就大路两边各走一边!”
“他要是认出来我,见到鬼煞,我去向他哀求,就算他杀了我,我也把你求的解药,如何?”
漂亮的眼睛,带着如染了星辰的碎光,让赫连衍我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随即,他赶紧敛了一下心神,正声道:“撕毁约定,是孤经常干的事儿,你确定要和孤赌吗?”
阮棠气结,果真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是太子殿下,人说了算。
曾中把昏迷不醒的阮瑜洲带回客栈,被等候的阮沁儿瞧见,她横在曾中面前:“你是什么人,要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
曾中每日跟着赫连衍一起,阮沁儿自然是见过,但她现在选择性的没见过他,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曾中恭敬的对赫连寒道:“三爷,你看这……”
赫连寒微微点头,好言规劝道:“沁儿,这是大哥的随从……”
赫连寒话还没说完,阮沁儿凄凄切切打断了他的话:“我这弟弟怎么了,寒哥哥,他就比我早走一步,说在灵泉镇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曾中客气的对她说道:“阮公子受伤,现在需要救治,还请夫人不要阻挠,耽误了病情,阮公子可就性命堪忧了!”
阮沁儿巴不得他快点死,一下子扑在他的身上:“我可怜的弟弟到底怎么了?你是太子殿下的随从,一定知道原委,你告诉我原委,好不好?”
赫连寒伸手拉她,阮沁儿越用力的挣脱,“寒哥哥,你看他脸色发白,身上还有伤,一看就知道受到重击,到底是谁恶毒对一个少年郎下如此大的毒手?”
“沁儿!”赫连寒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把她拉离阮瑜洲,温言道:“你既知道他受伤,就不应该阻挠他去医治!”
“我没有阻挠,这里根本没有大夫!”阮沁儿泪珠儿跟不要钱似的:“没人去请大夫,我如何放心把我的弟弟交给旁人,万一他再受到其他重创,我该如何回去和父亲母亲交代?”
“殿下不是旁人!”阮棠凌厉道:“你这明知道是什么人,来救治你弟弟,你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沁夫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冷然,让赫连寒心为之一荡,瞬间潮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楼上站的女子头发披散,清秀的脸庞带着苍白的赢弱,眼睛炯炯有神带着犹如寒冰的冰冷,莫名的他觉得那一双眼睛让他为之熟悉。
而他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一双眼睛。
阮沁儿被这样一声呵斥,眉头一横,昂头看向赫连寒,见他盯着那楼上女子眼睛一眨不眨,当下言语不善:“殿下不是旁人,你是旁人,我弟弟要看大夫,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对着我弟弟瞎下手!”
张口闭口全是她的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满心里念的都是她的弟弟,她心地善良呢!
阮棠嘴角勾起冷笑,对曾中命令道:“把阮瑜洲弄到我房里来,他要有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曾中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是主子亲自交下来的事情,有一丁点闪失,责罚是小,没命是大!
阮棠话音落下,他抱着阮瑜洲越过阮沁儿踏上楼梯,阮沁儿本来见到赫连寒望着楼上的女子呆愣,心中火气不打一出来。
又见那女子耀武扬威,命令一个下人侍卫忽视自己,心中火气烧的旺盛,往前一步随手就扯曾中的手臂。
岂料曾中条件反射般,手臂一扬,往下一反,一拳砸在了阮沁儿的肚子上。
“啊!”
阮沁儿一声尖叫,被砸趴在地,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