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漫的真诧异,看了她一眼:“你要玩?”
“来这儿不就是玩的吗?”珀格更诧异:“你们拍戏就算了,干嘛我们还不能玩?”
其实这些,是赌场有人负责的,这本来就是一种刺激性产业,在这里也是合法存在,既然能被取景,也是有认同度的,但他们来的时候是有些巧合,负责人正在处理另一边的牌桌,从监控里看到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和剧组的人一起的,就没人来管了。
所以他们就正好,要玩的找不到另一桌,拍戏的又都在忙,以至于,他们跟着纪漫漫到赌桌边,都没有人管。
千夜雪是被珀格拉过去的:“我们来玩一把。”
千夜雪忽然想到一件事:“这边在拍戏啊,这些筹码,是道具吧?”
也就是不能作数的,她知道珀格要玩,肯定会要真的,所以提前说一下。
“这是道具?”果然,她觉得没意思,伸手抓了一把筹码:“真的啊。”
千夜雪无语:“这是当做道具用的,也就是假的。你要玩多大的,我们来一把就算了,不要耽误人家取景。”
“来一把大的吧,你昨天,一共赢了多少?”她也利落:“不用筹码了,我们自己说点,随后再算。”
千夜雪是真不会玩儿这个,但她也不用会,拿到牌,翻开,全凭手气。
没一点章法。
珀格很认真的看她每一个动作,想从中看出来点什么,然而没用,千夜雪就那么随意,然后,赢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能赢?”
珀格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千夜雪摊手:“我不知道,要不然,你出千,我不介意的。”
哪有人会在赌桌上让对方出千,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么真诚的?
“你们俩,是群演吗?”
有导演过来,伸手指着珀格。
珀格那脾气,哪里是会被人指着的,脸色直接就沉了,千夜雪急忙说:“我们是,是那个啥,影响拍摄了吗?”
她伸手挡住珀格的手,急忙认下,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就行,你们还会玩儿什么?”
导演之所以让副导过来,是因为看到珀格脸上的表情特别真,就像真的赌徒一样,不是演员脸上那种,要么演过了,要么演不到位的表情,就是一个嗜赌的人会有的表情,他想让这两人,把赌场有的这部分给拍完。
“是群演的话,看一下剧本吧,这是你们的戏份。”
没想到她们还承认了,那副导直接把手里的本子给她,是千夜雪说的话,所以就给她了。
千夜雪没接。
刚才她一时没听清楚这人所了什么,但她们在这里面玩,肯定得承认是他们这里的人,但剧本这个东西,她是拒绝的,原则问题。
珀格完全没顾忌,伸手就接了:“我看看。”
还有戏啊?真没想到,玩个牌还能看剧本?
千夜雪看到她那笑,就想要退开一步:“我不认识你。”
“别闹,你来看啊,真挺有意思的,你看女二号的戏份,和女一号动手,被男二号给打了,多过瘾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就敢和人家女主角动手,这不是摆明了要领盒饭的吗?哈哈……”
“你看最后那一页的就够了,别看那些,看了也没用。”
人副导还在呢,珀格这么一说,副导直接看她。
“怎么了?看看都不行?”珀格直接把剧本一丢:“本姑娘不陪你玩了。”
说着,拉着千夜雪就走。
“你不是群演吗?”副导伸手拦人:“虽然是个群演不挣钱,但至少你得敬业吧?形象不错,只要你肯努力,肯定不会差的。”
这还没干嘛呢,先给一番肯定,千夜雪看的目瞪口呆。
珀格见过很多种人,压根就不信他这话,先画个饼子充饥的,她也会:“是啊,我要是让我爸给我点钱,买一个剧组都够了,再挑个好本子,别说不会差,就是一二线我都能挤进去。”
越说越离谱了,千夜雪在一旁低声叫她:“格格,别说了。”
那副导急忙看来埃——
格格?
这称呼在圈内,只有陈家大小姐一个人这么叫,但陈小姐不混这个圈。
珀格这次说的很像是陈小姐那种人会说的话,这一下,让人家副导误会了——急忙过来寒暄,问东问西的,就是不说主题,直把珀格给说的没了耐心。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她不想和他再说话了 直接起身,再给他几秒,看他没有说到她想听的,直接走人。
架子十足,如果不是千夜雪对她知根知底的,也会被她的举动给镇住——气场一开,很容易碾压人啊。
“陈小姐,陈小姐,您等一下,”那副导 急忙追过来,想要再说点什么,“陈小姐,你怎么会过来这边?是特意过来还是……”
“我不姓陈,你认错人了。”
珀格直接冷眼看他几下,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拉着千夜雪就走,还抱怨道:“玩也没玩痛快,还一肚子气,真是不舒服,那女的谁啊,怎么对你那么说话?刚才我急着玩,也没很在意。”
她压根就不用在意,如果不是她拉着千夜雪,从头到尾千夜雪都不会跟她的。
心脏受不了。
她太跳脱了,比孩子还孩子,太孩子气了,反倒不讨喜了。
“格格,你一向都是这种作风吗?对说说话都这样?”千夜雪挣开他的手:“这是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见到的陌生人,你这么随意的说,真不在乎被别人给堵回来吗?”
“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说我这些?”珀格懵X:“既然是陌生人,我说话不留情面只是我戒备心强而已,而且,你说话也不很好听啊。”
千夜雪无语,往叶祁安那边走。
纪漫漫就在他身边,看到千夜雪和别人一起去玩,她就过来了,一点也不介意叶祁安不理她:“祁安,你还真是好运气,到现在都没想起来。”
叶祁安冷眼看着她。
她也不介意,继续说着:“你看,千夜雪对你还是那样,没比以前好多少,而且还不安分,还不如以前呢,你跟着她出来,不怕她把你卖了吗?”
“你想说什么?”
听她说的很离谱,叶祁安眼神沉了沉。
他是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刚才听到了名字,纪漫漫,不就是昨天雪儿才说过的吗?他以前就是和她有什么,长的也就这样,一脸的浓妆,如果卸了,估计还没雪儿好看。
他在心里,把自己的以前归为一个“眼神不好、神志不清”的状态。
“我一直很爱你,还为你怀过孩子,可是你却因为千夜雪,对我很恶劣,我不得已还得出来闯荡,你都不心疼吗?”
纪漫漫既然决定要歪曲了说,自然朝着一个完全没前景的方向说。
看着叶祁安的表情扭曲了,她就得意了:“你别说什么你现在只爱千夜雪一个,你问问千夜雪爱你吗?你以前也没少伤她,她可没有我这么爱你,她那点心,都在她初恋身上呢,她没敢告诉你吧?她和霍景年,差点就私奔了。”
“你知道什么?”
叶祁安心里曾经有疑影,但一直都不想相信,甚至,自己都给打消了,此时忽然听到,心里一紧,伸手就抓住了她。
纪漫漫被他抓的痛呼出声:“啊!祁安,你抓疼我了!”
一如既往的娇滴滴。
叶祁安忽的松手,这一声,他很喜欢,惹的他头疼。
千夜雪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还和黄华敏珀格走散了,心里有些焦虑,再找就有些无头无向的,一脸焦急。
猛然看到叶祁安,却见到他和纪漫漫在拉手说话,心里一疼,急忙走过去:“祁安,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好久了。”
叶祁安回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收。
纪漫漫带着得意的眼神瞥她一眼,虽然被叶祁安给捏疼的很,但依旧是她比较亲密。
千夜雪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现在,很平静:“祁安,别这么对纪小姐,她只是不甘心,也没犯什么打错,再说,以前的都过去了。”
简单两句,叶祁安听的明白,看了一眼纪漫漫,直接过来揽着千夜雪:“嗯,听你的。”
“纪小姐,我们不打扰你工作了,有空一起吃饭,我们会在这边玩一段时间的。先走了,bay~”
千夜雪还能好心情的给她一个笑。
纪漫漫半晌无语,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一点都不介意吗?
而且,她比以前聪明了,竟然知道她是不甘心,甚至还直接说出她故意扭曲的意思来,真是,没傻吗?不都说一孕傻几年来着?
千夜雪没忍住,也没忍,“祁安,你刚才和她在聊什么?”
她看到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聊的差不多了,她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听到,但纪漫漫那眼神,那表情,都很得意,肯定说了什么。
叶祁安心里疑惑渐渐放大,试探的说:“你在担心她说了什么真的,离间我们?”
“她哪有什么真话啊,”千夜雪笑了出声,“她那点真话,都已经说完了,倒是她那假话,一直在说,都说假话说多了,就会成真的,你又不记得以前,说不定真就信了。”
“你和霍景年……”
雪儿越是这么说,叶祁安越觉得疑惑,索性就说了个关键词,想要看看千夜雪的反应。
千夜雪反应很真实,直接就看了他一眼:“你听纪漫漫的,都不信我?我要真和霍景年有什么,我用得着现在还和你在一起吗?反正你都想不起来了,我走了,你也不知道,不是吗?”
就知道这个坎儿过不去,早晚得说出来,千夜雪本不想现在就说的,看是纪漫漫真是横插这一杠子太……太狠。
“我从头和你说,省的你自己多心,再被纪小姐给带偏了,回头和我翻脸,我就真成了哑巴吃黄连,”千夜雪拉住他的手,“别走那么快,我们边走边说。”
她说从头说起,也不是过是从被叶念安关起来之后说的,那段时间比较关键,因为她怀孕了。
而纪漫漫,和褚邦建订婚了,一个行政官员,那么高调的和演艺明星订婚,事情本来就有偏差的,她在叶家被关着,叶祁安在看守所被管着——千夜雪不知道哪天叶祁安去闹了纪漫漫的订婚现场。
但是她这么说着,叶祁安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看是,到底少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千夜雪也没少说什么。
“现在,你明白了吧?纪漫漫每次说的,没有一次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问庭初和慕云帆,你以前,最信任的两个人,可是现在,你都不信了,也不知道你是真掉了智商,还是怎么了,”
千夜雪说着摊手:“我实话实说了,就看你信不信了,现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因为我发现,我担心的,压根就不是问题,一个纪漫漫而已,我信你,所以她都不是问题,以前不 过是我庸人自扰,你都没放在眼里,我何必要放呢?”
是真的开看了,毕竟都跟着叶祁安出来了,这些国外她还要担心那么多的话,这出来就没意思了。
选择权还是在叶祁安这儿。
虽然每次他都说“听你的”,实际上,具体的安排都是他说了算的,千夜雪是说的不少,可是也没有真的做过什么,这次纪漫漫是在意料之外,所以属于突发事件。
“我还不想走,那个小屋才住一天,好可惜啊。”
千夜雪小声的说,她是真舍不得。
叶祁安肯花心思讨好她,真的,她很开心,自然也不想这么短暂。
以前都没有过的事,她当然想要好一点,想要长久一点,甚至,如果能保存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你喜欢那间小屋?”
叶祁安听到了,重点顿时就偏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你要怎么和纪漫漫说,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千夜雪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我是喜欢那间小屋,想要多住几天,但不是说不回去或者其他什么。”
她那么说,只不过是想给他弄个干扰项,纪漫漫那么重要,以至于他想不起来还能被左右。
手机嗡嗡的响,千夜雪替他接了。
“你们在哪儿呢?”
慕云帆和珀格一出来就见不到人了,这两次都是这样,让珀格好一通找。
“我们在路上呢,对了,云帆,你知道纪漫漫订婚那天发生了什么吗?也不知道她和祁安说了什么,这会儿祁安一直在想以前。我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