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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舞之女神:伊莎多拉·邓肯

传奇人物

伊莎多拉?邓肯

作为一个天生的反叛者,她把舞蹈从人为的技术性束缚中解放出来,创立了一种全新的舞蹈模式,她被视为“现代舞之母”。她是一位举世闻名的舞蹈天才,她是一位浪漫多情的现代女性,她是一位坚强勇敢的悲情母亲,她改变了舞蹈艺术,也改变了现实世界。她超世脱俗、独立不羁,她就是伊莎多拉?邓肯。

人物简历

1899年获得奥古斯丁?达利的面试,得到在纽约参加表演的第一次机会。

1902年在巴黎举行了首场公演。

1913年1月和音乐家汉纳?斯基恩一起去俄罗斯巡回演出。

1922年与诗人叶赛宁结婚。

1927年9月14日,丧生于一次汽车意外事故中。

传奇语录

“我的艺术是对生活的一种表现形式。我的舞蹈是一种富有想象力和精神上的,而不是肉体的舞蹈。当我的身体摆动时,那是因为我的精神在支配着它。”

“凡是伟大的艺术大师都懂得,具有真正价值的、无比崇高的典范,就是大自然。”

“我渴望将极度欢乐和无比的美丽赋予孩子们。让他们学会和谐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与大自然协调一致。”

“我们在头脑清醒、充满自信时会发现即使是最剧烈的痛苦、最深重的灾难和最巨大的恐惧都不过是一层神秘的轻纱,真理则掩于其下。”

自由舞者的命运壮歌

一个为舞而降、因舞而活的生命,一个单薄瘦弱而勇敢坚毅的女人,用生命舞蹈,因自由舞蹈,却悲苦一生。她的舞蹈是革命性的,同时,她像换衣服一样变换情人,使她的私生活充满了迷幻色彩。她曾说:“生活是一种感受,一种冒险,也是一种表现形式。” 怀着对自由的向往,她就如同一个天生的斗士,在展现一名舞者真实自我的同时,同生活搏斗,同世俗传统搏斗。

六岁开办“舞蹈学校”

1887年5月26日,伊莎多拉?邓肯诞生于美国旧金山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据说小邓肯一生下来就手舞足蹈。然而不幸的是,作为诗人的父亲和音乐教师的母亲在小邓肯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后的母亲由于要抚养4个孩子,生活十分贫困。

渐渐长大的小邓肯对于艰难的生活不但没有悲观,反而认为贫困对她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正是这样的生活环境,使得她能够毫无约束、自由自在地在海边嬉戏,尽情地在海风中舞蹈。小邓肯6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做出漂亮的舞蹈动作了。一天,她召集邻居家六七个小孩在家里教起了他们跳舞,母亲晚上回家看到这一幕,问小邓肯在干什么,她很天真地回答母亲,她是在办舞蹈学校。母亲十分高兴,坐到钢琴前为他们伴起奏来。后来,这个“学校”大受欢迎,邓肯也成了世界上年纪最小的“舞蹈老师”。到10岁时,小邓肯的舞蹈课已经排的满满的了,她放弃了自己不喜欢的学校生活,开始在家中教授其他孩子舞蹈。她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舞蹈,她所教授的舞蹈动作常常很新奇,当时旧金山有钱人都愿意请她去教孩子跳舞,邓肯的名声传遍小镇。

童年的邓肯不仅表现出非凡的舞蹈天分,生活中,她勇敢坚强,是家中最无所畏惧的孩子。她总能在家里没什么可吃时,鼓动肉店老板送她羊排,说服面包店老板继续让他们赊账。在母亲面对被商店退回的编织伤心流泪时,主动帮助母亲以两倍的价钱卖出那些编织。从小,她就知道她一定能让自己的活出价值。

改变命运的纽约邂逅

12岁时,小邓肯就开始和同样也才十多岁的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沿着海岸到各地进行巡回演出,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带着对舞蹈天生的热情,邓肯在母亲的陪同下,从一个剧院奔波到另一个剧院,由一个美国城市漂泊到另一个城市。18岁时,邓肯加入了奥古斯丁?达利的剧团,但没过多久,邓肯终于因忍受不了达利剧团那些僵硬而陈腐的“体操”式舞蹈和哑剧而毅然离去。离开后的邓肯回到卡内基会堂的工作室。

一天,邓肯正在家中练习时,一个青年人冲了进来,大声喊道:“不准用我的音乐跳舞,我的音乐不是跳舞的音乐……”邓肯领着青年人坐下,说道:“我要用你的音乐跳个舞给你看看,要是你不喜欢,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你的音乐跳舞。”于是,邓肯给青年人跳了一曲《那吉苏斯》。在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前,青年人突然跳了起来,他一把抱住邓肯,眼中含着泪水:“你是我的天使,我的世界,你怎么知道我写谱时的想法?”这个完全沉醉于邓肯舞蹈的青年人,就是美国钢琴家、作曲家埃斯尔伯特?奈温。埃斯尔伯特立即建议邓肯在卡内基音乐厅里举行一场演出,并亲自为其伴奏。第一次演出非常成功,邓肯以新颖的舞蹈打破了古典舞的规范,轰动纽约城。一时间,许多社会名流争相邀请邓肯去为他们跳舞,邓肯成了纽约艺术界的宠儿。而邓肯认为这些观众喜欢她跳舞,仅仅是纯粹地欣赏,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真正理解她的舞。

为梦想漂泊四海

没过多久,对纽约舞蹈界失望的邓肯,怀揣着一个虔诚的舞蹈梦,开始了苦难的布道者旅行,她把她的舞蹈理想寄托于浪漫的欧洲。很快,她便和母亲一起来到伦敦。在这里,穷困潦倒的邓肯认识了帕特里克?坎贝尔夫人,在这位夫人的引荐下,邓肯有机会走进伦敦上流社会跳舞,并得到爱德华国王的赞誉。邓肯让人们开始一点一点地关注她这个来自美国的舞者,伦敦社会也慢慢接受并喜爱上了这个赤足少女的舞蹈艺术。即使这样,邓肯却没有得到伦敦剧场经理们的肯定。

第二年春天,邓肯一家人又漂过海峡,来到法国。在这里,邓肯被凯旋门上的浮雕、卢浮宫里的艺术品、罗丹艺术馆里的杰作、卡纳瓦莱博物馆里的珍贵文物深深吸引了。除了跳舞,她几乎埋首于书籍之中。她尽情地吸收着卢浮宫和法国国立图书馆的养分,第一次系统地阅读了近乎所有的舞蹈方面的书籍。邓肯花了很长时间沉浸于卢浮宫的希腊瓶室,感受着一切最自然的希腊艺术,不断丰富着自己的现代舞。她夜以继日地在工作室里探索舞蹈的奥秘,常常几个小时纹丝不动地站着、思考着。终于,她发现了一切舞蹈动作的中心基点——心灵,从此,她的舞蹈理论的基础诞生了。邓肯凭着她的天才、奋斗和全新的舞姿,最终征服了巴黎的艺术界,人们盛赞她“唤醒了理想和艺术的全部热情”。

伦敦和巴黎之后不久,邓肯在维也纳和慕尼黑取得了更大的成功。邓肯逐渐成为欧洲各国关注的舞蹈表演家,他的舞蹈渐趋成熟,闪耀着艺术的光辉。在德国演出期间,一位歌剧社经理曾出价1000马克请邓肯到柏林演出,然而这位经理傲慢无知地称邓肯的舞蹈为“那种赤脚的舞蹈”,这让邓肯非常愤怒,她气冲冲地朝着经理吼道:“我到欧洲来跳舞,是想鼓动一种伟大的宗教的复兴,借着动作来发扬身体的美丽和圣洁,而不是为了那些吃饱了饭的资产阶级的饭后娱乐。”三年后,邓肯在科隆歌剧院演出,爱乐乐团为她伴奏,那位歌剧社经理专门献花表达歉意。

邓肯的足迹踏遍欧洲很多地方:伦敦、巴黎、柏林、布达佩斯、慕尼黑、维也纳、佛罗伦萨、雅典、圣彼得堡……一路走来,邓肯的经济状况虽然一直不稳定,但她始终坚守着内心对自由舞蹈的希腊式追求,她就像是来自奥林匹亚山的艺术女神,为这个僵化的世界带来了自由的艺术气息。

在苏俄创办学校

带着蓝天幕,穿着图尼克,邓肯光着脚恣情地舞蹈于这个世界,她的舞蹈不断地打破着传统舞坛死气沉沉的局面,让全世界舞蹈界都震惊不已。实现舞蹈梦的同时,邓肯不忘她儿时的事业与另一个梦想,那就是创办一所学校,一个“能用舞蹈表演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大型团体”,她希望着将自己的舞蹈理念与精神传承下去。20年的时间里,她曾经在德、法、俄、美创办过多所舞蹈学校,但最终都夭折了。

然而,1921年的春天,邓肯收到一封电报,苏维埃政府邀请她到苏联建立学校。邓肯高兴坏了,她立即前往莫斯科。1921年7月,邓肯抵达莫斯科,在位于莫斯科中心地带一座命名为“伊莎多拉?邓肯公立学校”的宫殿里,邓肯开始了招生。邓肯让人从法国将自己的最后一笔钱寄来供养这些孩子们。1922年10月,邓肯回到美国进行巡演,然而她的赞扬苏维埃政府的演说引起美国政府的强烈不满,美国政府开始停止她的巡演,取消她的美国国籍,驱逐她离开美国,因而她的组织莫斯科邓肯舞蹈学校到国外演出的计划随之流产。1923年8月,邓肯返回莫斯科继续教学。1921年到1924年间,除了在各地巡回演出外,邓肯呕心沥血培养了近500年具有现代舞技能的学生。

与俄罗斯的不解情缘

在追寻舞蹈生命的路上,邓肯执着于自己的爱情,对于婚姻和爱情,她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她的身边从不缺少伴侣,然而她却是个不婚者。从布达佩斯与匈牙利著名演员的刻骨铭心的疯狂恋爱,到与举世闻名的舞台设计师戈登?克雷格生下金发碧眼的女儿迪尔得丽,与法国百万富翁洛亨格林生下儿子帆特里克,邓肯追寻舞蹈的脚步从未因男人而停止。她舍弃不下舞蹈,因为于她,“生命就是舞蹈”。

自从与洛亨格林分开后,邓肯将全部的爱倾注在她的一双儿女身上。然而,不幸的是,一天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在乘车回家的途中,汽车掉进了巴黎的塞纳河里,死神残忍地夺去了如同邓肯生命一般的那对美丽可爱的小天使。邓肯的世界黑暗一片,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然而,为了舞蹈学校那群如同自己孩子一样可爱的学生们,邓肯忍受着内心无比的剧痛,勇敢地活了下来。

就在邓肯创立苏联的舞蹈学校期间,一位比她小了15岁的金发碧眼的英俊年轻人闯进了邓肯的中年生活。这位年轻人就是当时只有27岁的俄国天才诗人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叶赛宁。他们几乎一见钟情,曾经发誓一辈子不结婚的邓肯,现在却坚决要嫁给叶赛宁。她还写了一份遗嘱,指定他为她全部财产的继承人。然而这份给她带来了最大快乐的爱,同时又给她留下了巨大的伤害。不可救药的叶赛宁最终让邓肯失去了耐心,她只能离开俄国一去不返,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1925年12月28日凌晨,刚满30岁却长期沉湎于酗酒、孤独和失意中的叶赛宁在绝望中自缢身亡。从此,爱情之火再也没有真正在邓肯的心中燃起。

当艺术精灵与死神相遇

叶赛宁去世后,邓肯旅居在法国尼斯。当然,物质的贫困从未离开过邓肯,她只好靠写自传维持生活,并多次重新品尝被旅馆驱赶和扣押行李的滋味。

1927年9月14日晚,邓肯和好友玛丽在尼斯一家饭馆用餐。玛丽喝了一口酒后说:“伊莎多拉,我预感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要发生。”邓肯说:“今晚我只是出去转转,玛丽,你有些迷信了。”离开饭馆后,邓肯就和玛丽相约开车出去兜风。在等待朋友将车开过来的时候,她打开唱机,欣赏着当时的流行歌曲《再会,再会,燕八哥》。朋友来了以后,她顺手取了一条她非常钟爱的红色长围巾,随便地披在肩上。然后,他们一起上了车。汽车启动时,人们看到邓肯将长围巾的流苏甩到了左肩上。汽车全速向前,围巾的一角落在了车轮旁边的地上,玛丽尖叫道:“伊莎多拉,捡起你的围巾。”这时,汽车突然停了下来,人们走近车前,发现邓肯的头已经向前倒下去。红围巾的一部分和流苏紧紧地缠在了车轴上,围巾紧裹着邓肯的颈部。朋友们抽泣着剪断厚厚的红围巾,拼命地从车轮里把它抽了出来,火速把邓肯送往圣罗克医院。然而,邓肯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止。

邓肯从1913年便多次呼唤过死神,在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中,死神以邓肯最喜欢的那条红围巾出色地完成了它的使命。9月29日,在邓肯的遗体被送往巴黎后,数以千计的她的崇拜者、朋友、亲人参加了送葬仪式。就这样,这位天才的舞蹈女神告别了尘世。

邓肯的一生,就是如此的坎坷与不幸,她的一生是一部长长的悲剧。在追寻舞蹈与爱情的悲情一生中,她创造美、创造爱、创造欢乐与光明的人生。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无疑是她成功的关键因素。她的艺术天赋和为理想顽强奋斗、不屈不挠、潜心研究、刻苦磨炼的意志和精神,也是促成她享誉世界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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