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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回看,一路走一路散

“一一,你不难过啦?

“昨日随风散,和今天有什么关系?”

“好吧,那我下午去上班。”

“呜呜……不要,我只是在伪装坚强,其实还是很需要人陪的。”

“唉……那你下午想干嘛?”

“逛街,剁手。”

夏星想或许小一对大川,对其它前任并没有多在乎吧,只是单纯地想要有人陪,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分手了也没什么。小一曾经说过:夏星你知道吗,谈恋爱是会上瘾的,走在路上会想牵手,夏天会想接吻,雨天会想说情话……小一的恋爱像是为了恋爱而恋爱,有恋爱中的一切必备因素却总感觉不对。

“小一,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辰浩交女朋友。”

“赖伯父给他算过命,他的姻缘要在而立之年,也就是说他还小不适合谈恋爱……”

夏星本来是想引出点什么,听到这样的答案就放弃了,只说了句:“那你就是欺负他还小。”

因为喝酒调休了一天,这个周末夏星要加班,加上这一周夏星和周易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

A市和B市是相邻的,轻轨也就一个钟,加上打车到车站,打车到学校的时间见面只需要两个钟,当初选学校就考虑过距离的问题。读大学的时候基本每周能见,夏星毕业后见面的时间才变得不稳定。

感觉很抱歉,夏星一直拖到周五,才硬着头皮和周易说。

“班长,吃饭了吗?”周易高中的时候是班长,不熟的时候夏星是这么叫的,在一起了觉得有趣就一直没改。

“在饭堂吃过了。”

“都吃什么了?”

“就是饭堂的套餐。”

“额……这周因为调休了一天,周末加班就过不去了,你过来吗?”

“我这周也有事,过不去。”

“好吧,只能等下周了。”

“我计划毕业后留校。”

“之前没听你说过。”

“怕你不同意。”

“我现在同意了?”

“就是怕你这样才没说。星星,你毕业的时候说要留在A市,我没说什么,这么多年我也没说什么,我尊重你的规划,你能不能也尊重我。”

“我留在A市是和你商量过的,你现在是怕我有意见就不告诉我,关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不会尊重你。”

“我说不过你。”周易沉默,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周易,你在听吗?周易,我们能不能好好沟通,你留校这件事……”

“我马上上课了,改天再聊吧。”

“我也不是不同意……”夏星话还没说完,另一头已经挂断。

最近总是容易这样不冷不热地吵起来。每次打电话过去心情都是好的,结果很多话还没说就吵起来了,很多话说了他听得心不在焉,最后也吵起来,久而久之彼此怕了,讲话变得顾忌。

该打的电话还是打,只是每天聊着,却感觉越聊越远。夏星想:大概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矛盾吧,只是时间问题,熬过这个阶段就好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每天,在你感觉生命漫长的时候有的人却已步入倒数。稀松平常的一天,夏星起床边刷牙边看手机,高中班群炸开锅了,往上刷,夏星心情渐渐沉重,朱海城癌症晚期.

海城是周易的哥们,也是夏星高中玩得很好的朋友,夏星已经记不得和海城是怎样渐渐少了联系。每个阶段似乎都有这样的人,你想保持亲密,却常常忘记联系,等想起来,往往会因为久不联系甚至有事相求而感觉尴尬,犹豫着犹豫着还是算了,老友相见感慨颇多的大概就属于这一种,毕竟用心过,亲近过的感情才有封存的资本。

夏星一下想起好多名字,李倩、思思、陈圆、杨雪薇……既熟悉又陌生。李倩出国了,陈圆已经结婚,杨雪薇没了消息,海城和思思是班上唯一一对领证结婚的,周易还参加了婚礼,拍了许多甜得腻人的婚礼照片发给夏星。

有同学另建了小群,组织捐款,夏星马上以她和周易的名义转了5000,夏星刷完牙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想起以前,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高一,海城和周易是同桌,坐在夏星后面,是个开朗、帅气的大男生,喜欢美术、喜欢篮球,和周易两个人一下课就抱着球跑没影,等夏星和李倩走到操场他们都已经满头大汗,那么阳光健康的一个人,怎么会……

群里周易一直没出声,夏星吸了吸鼻子,拨通周易的电话,没人接……没人接……没人接……像是入魔了,夏星机械地拨通拨通再拨通……

“夏星,我昨晚做实验三点多才睡的,你让我好好睡个觉行吗?”

“海城出事了,你自己去群里看。”夏星说完便挂了电话,沟通也好,争辩也罢,突然间,夏星不想说话。

A市医疗条件好,为了治疗海城和思思已经在A市呆了半年多,因为怕麻烦人所以和谁也没说。班里的捐款很快收齐给了思思,海城的时间最多剩三个月,做完这次化疗他们准备回老家最后一次陪家人过春节,A市附近的同学希望在他们回去之前能去探望,和思思商量过后约好下周日在他们租房附近的酒店一起吃晚饭。

夏星和几个在A市上班的同学帮忙定酒店、接人,下午两三点开始,同学们陆陆续续抵达机场、车站、高铁站,夏星负责的高铁南站除了周易,还有5位同学在这边下车,夏星借了辰浩律所的商务车和司机等在高铁站外。

周易第一个到,两个多月不见,周易从出站口走来,夏星感觉似乎有点尴尬,是不是应该和以前一样跑过去抱住他,至少牵他的手……

都没有,夏星只是站在原地微笑,随着他靠近说了句:“到啦……累不累。”

夏星伸手想接过周易提的包,周易牵住她的手,一拉就很自然地带到怀里,只是抱着没说话。

夏星的脑袋在周易怀里蹭了蹭,熟悉的味道,周易的洗发水、沐浴露、面霜、香水……基本都是夏星买的,味道是夏星喜欢的,亲昵的感觉打破了生疏感,夏星拍了拍周易的背,算是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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