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默然，让人把沈月扶起来之后才道：“侯爷和大嫂的事，我没法插嘴。你也明白，现在这侯府，是你爹做主的地方，有他做靠山，那肯定要比你自己争取容易的多……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在家也是经历过后院争斗的，现在帮你保全，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沈月问：“婶母有何条件？”
“我在你母亲生前，受过她不少照拂，现在她去了，剩你和谦儿在大房，还有那九房姨娘，我也放心不下。我只要求你，不要轻易招惹她们。当然，若是她们上门来找死，我自会教你如何反击。”
徐氏是担心她惹事。
到了最后，不仅沈修更加不喜，就怕老夫人也心生嫌隙。
要搁以前的沈令悦，这句提点是不能少的。
但沈月最是怕麻烦，又怎么会上门找麻烦？
沈月起身行礼：“多谢婶母。”
沈月与沈令菀离开前院，路上沈令菀问道：“我之前瞧话本子上的，说是一个大家姑娘受尽磨难，最后不幸丧命。之后却意外重回过去，把之前欺负过她的人狠狠教训一顿，看着可真是出气。如今姐姐这个情况，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些话本子。姐姐你也要把那些心怀不正的讨厌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
沈月愣了片刻，又笑。
沈令菀这可是差点就说到点子上了。
不过……
沈月不由得想到她在病床上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甘心吗？那一辈子都没有按自己的意愿活过，想要吃什么，先要考虑会不会下一刻就病危；想要出院，却担心发生意外。一辈子都活在担心中。
沈月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她重过一生，就是上天的馈赠。眼下瞧着身体还是好好的，倘若以后身体还会不好……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
与沈令菀分开之后，沈月便去了老夫人院里。
进屋后，沈月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长姐。”沈令筠见她进来，起身行礼。
“二妹妹请坐。”
沈月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嫡母周年，去灵堂扭一圈便离开的庶妹，要说她不孝，她却又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待着。老夫人讨厌她们母女已经是阖府皆知的事情了，沈月不信她不知道。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能厚着脸皮在这里带着？
“姑娘。”
“姑娘。”
早就带着沈谦过来的碧绦和碧葭向沈月行礼，在老夫人身边坐着玩手指的沈谦却像没看到她似得，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夫人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意。
养在外面的孩子，果然没礼数。
不过眼下沈谦是大房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只能放下不满，下定决心好好教导沈谦。
沈月坐下，接过老夫人身边另一个丫头胡玉递来的茶水，点头笑道：“多谢胡玉姐姐。”
胡玉也是知道之前沈令悦的性子有多……早上老夫人回来时听向染说起还不太相信，如今再见，却是不信也得信了。
“我听碧绦说你早上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膝盖可还好？不舒服就别老往我这跑，好好回去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