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上,七个年轻人走在阳光里。
杭鸢想调节海静的心情,就随便说道:“静姑娘也会武功?”杭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没有遮拦,便立刻掩饰道:“前天,你为救碧莲与绝情剑客动起手来……”
其实,其他几人也非常好奇此事,只是顾忌于海静深受其毒,就不便开口问询这个话题。这会儿杭鸢突然提起此事,大家都不做声,想知道个究竟。
海静却漫不经心地接过了杭鸢的话,道:“拿刀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要会一点武功的!”
这时,毕小滨快言道:“海静姑娘,你师父是哪位呢?我看你的身手,也不是民间子弟呢!”
海静毫不掩饰地说道:“是我空空爷爷——赤手空空。”
这个名字,对这几位年轻人来说,从未听说过。但是,向杭鸢父亲,杭致远等父辈,如若提起赤手空空,这位武林老一辈高手,却没有一个人不知晓的,他当年可是威震武林的……后来,年老就隐居了。
山路崎岖,高耸入云。只听见有高山流水声音,不一会儿,一条急流的瀑布展现在几个人脚下。
杭鸢阳光般微笑道:“我们到了。我们要从这条瀑布跃过去,跳到对面的崖石上!大家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几个年轻人都是出身于习武世家。
“自然没问题!”话落,邱雁第一个飞身行施展轻功飞跃过去。
“小妹!”邱贺担心地急追过去。
白鸽公子道:“海姑娘受了内伤,谁的内力最为深厚把她带过去!”
几人同时看向海静,她的脸仍然没有血色。由于路上劳乏,身体也更显得虚弱。
毕小滨借机发挥道:“杭鸢兄,自然是你了,你比我们几个内力都高,啊?”毕小滨让人猜不出来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走了——”说着,他轻轻地推了一下海静。海静差点被他推到悬崖下面,一旁的杭鸢知道毕小滨是在捉弄自己,虽心里明白,但见海静倾斜的身体,也使他紧张,不好多说什么,迅速拉住海静的手腕,飞身行飘于对岸崖石上,背影很快进入了山林中。
剩下的几人,上官碧莲、白鸽公子、毕小滨,同时,随着杭鸢身后,施展轻功到了彼岸。
几个年轻人走在弯弯折折的桥面上,桥下是一片静水,好像镜面一般,水面一动不动,甚是绝美!感叹之余,穿过许多水上的凉亭。放眼体会,这里真乃圣地,如仙境般百花盛开,百鸟起鸣,柳树成荫,不见楼阁,只是有两座房屋,大的很漂亮,小的很别致,它们建在柳荫中的水面上,看上去像两轮豪华的宫船。最奇怪的事,那些柳树,是怎样长在房前屋后的呢,而且,下面都是静水,它是怎样活着?真是个迷!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的房间内,没有一件皇宫里的东西,只有几张桌子,数把椅子,几张床榻。桌面上摆放着几盏茶具,几个花瓶……虽然简单的陈设,但却如同仙境般诱人,使人流连,不愿离开这里。
杭鸢几人初见眉观珽,见他是一位白胖的老头儿,脸上没有什么皱纹,也没有胡须,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套便衣。
他见到这些年轻人,便道:“我就知道今天有客要来。”
“老前辈,一向可好,晚辈们是无事不登‘仙宫’呀!”杭鸢会说话,在这里把眉观珽比喻神仙了!
大家也同时向老前辈行礼问安。
眉观珽听此笑道:“年轻人会讲话!杭大侠之子,杭鸢,真是后生可畏。说吧,今天找我有何事?直说无妨。”
杭鸢再次抱歉,道:“前辈,我有一朋友中了绝情粉之毒,晚辈们今天特来讨救。”
眉观珽一听,立刻皱了一下眉毛,看向白鸽公子他们:“是哪位少侠?”
杭鸢指向大家身后的海静,道:“不,是这位姑娘。”
眉观珽看向海静,上下仔细打量一翻,没说什么,但,默许了,就是答应为她治毒。
几位年轻人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便于眉观珽为海静治疗。
海静吃了眉观珽为她制的一副中药,已经熟睡在水仙宫的一间卧室里了。外屋的房间里,在圆桌旁的两张椅子上,坐着毕小滨和邱雁,他们对坐着,二人趴在桌子上,大眼瞪小眼,无聊地用柳叶相互打来打去……
眉观珽对杭鸢谎称道:“海姑娘,吃了药,睡醒了,就安好了,你们大可放心!”
“多谢前辈!”杭鸢、邱贺同时道。
白鸽公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海静熟睡的时候,水仙宫,一座超级长方形的凉亭内,眉观珽、杭鸢、上关碧莲、白鸽公子、邱贺,他们在凉亭的长桌上,饶有兴致地绘画、吟诗、对对。这几个年轻人与眉观珽比是高低,你一句,我一句,你一笔,我一笔。
白鸽公子和上官碧莲还在桌子上作画。
邱贺突然把眉观珽“偷偷”拉到一旁。这个小举动,被杭鸢敏锐地看到了,他也跟了过来。
三个人手握着凉亭的横栏上,望着远处的水面!每个人都是闯荡江湖的人,关于眉观珽所说的海静的中毒情况,怎么能瞒得过他们呢!
邱贺直接了当地问道:“眉前辈,海静姑娘的毒……是不是没有解药?”
眉观珽吃惊地望向邱贺。
杭鸢也急切地看着眉观珽,等待着回答!
眉观珽意味深长地道:“给她吃的药方,是制止毒性散发的!其实,绝情粉之毒是没有任何解药的……”
还没等眉观珽说完,杭鸢急道:“那怎么办!”
“杭少侠,那需要看海静姑娘的毅力了,只要她不为任何事物动情。别为情所困,再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才能使绝情毒粉在她身体内一点点消尽!不过,她一名弱女子,不知道能有此坚强的毅力!你们两个还是好好照料她,便是了。”
杭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忧伤!
邱贺有些激动,他握紧剑柄,急切地想去看看海静,刚转身,被迎面的上关碧莲打破了想法!
上官碧莲的画已经画好,她兴奋地走过来邀请他们过去欣赏,“眉前辈,您看我这幅画,画的怎样?”
“好哇。有幸能看到上官大人令千金的画,我想,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果然,上官碧莲的画,画的非常逼真。她画的是《出水莲花》,在那些莲花叶衬托下,许多盛开着的莲花,非常生动;在一枝含苞未放的花蕾上,还有轻盈的水珠;最让人心动的是一对蜻蜓,一只落在花瓣上,一只在空中飞舞,甚是活灵活现。而邱贺早已经画好的那幅,是两只仙鹤,它们相依着……白鸽公子画的是一幅嫣然一笑的美女……
上关碧莲习惯地让杭鸢为她的画题词,杭鸢也高兴地借图发挥,提笔在上关碧莲的画卷上,填了一首柔情的小诗……大家围着欣赏画作,白鸽公子扇着扇子,高声吟着杭鸢题的诗句……不曾何时,海静和毕小滨、邱雁,早已在他们身后了。听此诗句,海静不知不觉地从体内部涌出热流,她立刻用手帕捂住口,一股鲜血流在手帕上。杭鸢等人转身看向海静,她早已脸色苍白。
“海姑娘——”眉观珽下意识地道。
“眉前辈,不用说了,我还是谢谢您,我应该知道,绝情粉怎会有解药呢!‘绝情’顾名思义是使人变得冷血,无情无义,对凡事漠不关心,慢慢毒性发作!”海静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继续道:“绝情毒粉,自然不会有解药。生又如何,死又何妨呢。”
“海姑娘,我佩服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明伶俐。不过,绝情毒不会伤到人的性命的!”
杭鸢、邱贺、白鸽公子、毕小滨等人,都被海静的话从心里打动着。
“大哥——”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进入大家的耳朵里,转瞬,一个人带着风声和树叶向他们飞来,几个年轻人同时拔出兵器护住眉观珽,可这个人已经到了眼前,落在亭内。
上官碧莲吃惊地叫道:“眉观瑾!”
“怕他怎的!”毕小滨用手指道:“眉观瑾,您上这来干什么!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吧!”
“哈!哈!哈——毛小子,我老人家和你们这些晚辈计较什么,我是找我大哥来的。”
几个年轻人恍然间才反应过来,眉观瑾与眉观珽老前辈他们是亲兄弟!
眉观珽笑哈哈地,慢条斯理地道:“观瑾,不和你的女人们在一起,来我这做什么?”
“大哥,你还是记恨与我?我们都已经老了,还有什么恩怨!大哥,您知道吗,现在江湖上出大乱子了。阴阳教又开始在江湖上做恶了!这次可能会危及朝廷。还有,江湖各大门派都被阴阳教算计了!顺他们生,逆他们亡什么的!近日,许多武林人士都出来阻止他们作恶,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成效。阴阳教主这两年不知在哪儿练就了一邪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