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这树的主人?这就不太好了,没经允许,实在是不该……
还不等苏渊下来道歉,只觉脚下一沉。
便被一条绳子样的东西从树上拽了下来:
“咳!咳!咳!”
整个人趴在地上,胸前肋骨磕在满地裸漏在外的树根上,像断了一般疼痛:
“多有得罪!小生,小生实在不知道这是姑娘的……”
待苏渊挣扎着,准备站起来,却发现后背被一只脚死死踩住,一个熟悉又可怕的声音传入耳中:
“本姑娘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窝囊废!”
苏渊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红衣女孩?!
头上瞬间冒出一片冷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又要干什么?
“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我还当我这衣裳怎么总是补不好,上次帮你救了人,今天你竟恩将仇报!”
“我干了什么啦?你,你不要冤枉好……”
几乎只是一瞬间,女孩便将苏渊一鞭子掀飞!
哼了一声:
“你也算是好人?”
只听“砰”的一声,苏渊撞到树干上,呕出一口鲜血。
而与此同时,山洞中竟也“哗啦啦”一串声响,红衣女孩身上的红玉珠从身上掉下一大片来。
“贱人!你敢暗算本姑娘!”
女孩白嫩可爱的脸上,露出滔天的怒气!
天地良心!苏渊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眼看如此,苏渊只能抱头到处逃窜,可终究是没逃得过这个女魔头的手掌心。
挣扎多时,苏渊终于放弃了抵抗。等待女孩好一顿的疯狂暴虐,事实上,他想抵抗也抵抗不了。
如自己料想的一样:
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被这个红衣女孩又是一顿毒打!!
可是让苏渊不能理解的是,这女孩的鞭子打在自己身上,可为什么她自己衣裳的珠子稀里哗啦掉个不停?
一鞭子,苏渊啊的一声嚎叫。
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声响。
一鞭接一鞭。
哗啦又哗啦。
终于,女孩停住了手中的挥舞!
苏渊已浑身伤痕,满脸是血。
姑奶奶终于肯罢手了。
我什么时候招她惹她了?
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的苏渊,呲着牙,一手扶着树干,咬着牙站了起来,靠在树上。
男子汉大丈夫!
怎么能就这样被打到!
就算是挨打!也要站着来!
“你接着打啊!怎么不打了?”
开始装横!
“来呀!打我啊!”
哼,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奈我何。
眼睛抬起来,惊的苏渊差点一个跟头栽倒!
“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这都是看见了什么呀!
“你,你打的累了,也不至于,不至于,大白天的你就……”
苏渊又惊又喜,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显然,红衣女孩也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红衣竟然褴褛破败起来,自己的双腿险些遮不住。
又羞又恼:
“闭上你得狗眼!”
又是一鞭子迎面抽来,吓得苏渊赶紧躲在神树后头。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兴奋的,两条汗水如瀑一般,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渊此时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个大概了:
只要自己一流血,这个女孩的衣服就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再打继续打下去,恐怕吃亏的就不是自己了,反正流再多的血自己也死不了。
可眼前的姑娘就不同了,没了衣服的话……
苏渊想到这嘴巴不由得抿了起来。
看你还能奈我何!
红衣女孩不禁有些疑惑。
而她回忆刚才所有细节,眼前这个窝囊废确实什么都没干,可自己的衣服却……
这个窝囊废的血,难道和自己的衣裳有什么关系?
红衣女孩朝苏渊走过来:
“躲在那干什么!出来!”
被这女孩大喝一声,苏渊一个激灵,急忙贴着树干移动了两步:
“你,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
我,我这回可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却听那女孩脚步一走一停,从大树后头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
哼!跟你拼了!
苏渊“噌”的一下子,从树干旁窜到一片空地,脚下踩着凹凸不平的根系,苏渊仍然一副得意的样子。
此时,他手里面正拿着绝对的武器!
眼前的红衣女孩衣衫褴褛,赤足走来,那条如铁链一般的红鞭也一起拖地而来。
苏渊忙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把自己的拳头伸了出来:
“我跟你说,我不想看的啊!你!你可别后悔啊!”
正当女孩鞭子又一次挥起。
苏渊一拳打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顿时新的鲜血直涌出来。
只听“呲啦”一声,面前女孩的胸前红衣登时就掀去了一大片!
女孩惊的目瞪口呆!
苏渊也痛的口眼歪斜!
“想不到吧!我自己打自己!你再不住手我还打!”
看着女孩拿着鞭子的手,终于放下,苏渊放下心来。
急忙揉了揉伤口:
啊呀天啊!真疼啊!!
自己打自己疼!可是姑奶奶的鞭子更疼!
两者取其轻,也算赚了。
可谁知,这伤口,随着苏渊这一揉竟又渗出血来!
苏渊惊的满脸大汗,就看见一条鞭子朝自己脚上缠过来!
“啊!!!”
一声嚎叫,苏渊又被倒挂起来!
“你!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啊!你也太野蛮了吧!”
刚说完这句,倒着的苏渊,就看见女孩赤足一脚,踹上了自己的胸口!
又来这招!!!
鲜血又一次从苏渊口中吐出!
苏渊心中顿时涌出一股邪恶的念头:
“别、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把,你,你的、衣服扒……”
没有说完,女孩从树上的一个果实中取出一柄宝剑,横在苏渊脖颈:
“哼!你这个废物!竟然真的是尉迟家族的后人!”
“什么尉迟家族?你上次还说我是神族呢!”
苏渊没心思细想她话里的意思。唯一担心的是脖子上的那病宝剑:
“你把剑放下!!”
“竟然要本姑娘守护你这种废物!”
“这?这也叫守护?!”
苏渊无数个白眼已经翻了出去:
“我没有灵根,你不要骗我。”
“你说谁废物你!!”
“你住手!!”
……
女孩没有回答他,任由苏渊大喊大叫,只是用剑轻轻在苏渊的手腕割了一下,就走到树干后面。
苏渊手腕处,鲜血一滴一滴,如一串红色珠子流了出来。
“你,你这样也得不到好处!”
正在苏渊大叫之时,却发现血滴在发达的根系上,瞬间就被吸收。
而血液在这棵巨大的神树根系中飞速流淌,赤红色的光晕充满整个粗壮的树干,继而充盈着大叔每一片叶片和每一颗果实。
原本苏渊以为,自己这是要被大树吸干了。
想不到这个女孩这样狠毒。
可几乎是一瞬之间,苏渊就感觉有一种滚烫的洪流从脚底涌入身体,从双腿到小腹,再到脊背,最后到大脑。
这种源源不断的滚烫,让苏渊全身的经脉穴道中仿佛是惊涛骇浪席卷一般,顿时被这股热浪充满,而热浪不断飞涌,冲击。
循环往复。
血管中得蒸腾气息仿佛不断膨胀,每一股气息都在飞速流窜。
好热。
让他不知不觉间,双臂和双腿的肌肉青筋凸起,充满力量。
控制不住这种力量的苏渊,终于,体内好像一个装满水烧开得水壶一般,真气从身体的各个穴道冲了出来。
随着真气的冲出,苏渊脑中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通透明朗。脚上的鞭子哗啦一下松开。
“咕咚”一声,苏渊从树上掉了下来。
奇怪,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竟然一点伤口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苏渊问起,那巨大的神树枝条一抖,几个硕大的果子竟然从天而降砸向苏渊!
“啊?救命啊!!!”
苏渊一边大喊,果子“啵啵啵啵”,一个接一个的在苏渊身上碎掉,五彩的光芒瞬间融入苏渊的身体。
“你怕什么?你个废物!真是又蠢又没用!”
苏渊想说蠢和没用都是一个意思,可听她张口闭口见自己废物,不禁有些气恼:
“喂!你不要总叫我废物,我有名字,我叫苏渊!”
“哼!名字和人一样,难听。”
“你名字好听,说出来听听?”
“你听好了!”
说罢,那女孩从树干后头走出来,雪面红衣,珠光宝气。
一走一动,叮咚脆响。
苏渊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
女孩翻了个白眼,蠢货,少见多怪:
“本尊乃尉迟家族神脉守护灵,尉迟扶梨是也。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不用崇拜本尊,也不用讨好本尊。只需做好一件事!”
“什么事?”
“不可以受伤流血,否则就要帮本尊补衣裳。”
“小生没有法力,恐怕……”
“这你不用担心,刚才几份尉迟武神的天卷功法已经落入你脑中,稍加练习,你也挨不了打。”
苏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尉迟武神的天卷自己怎么会练出来啊?!
看到苏渊总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尉迟扶梨不耐烦起来:
“你个窝囊废!已经三次洗血,筋脉尽通,你担心个屁!”
“洗血三次?哪三次!”
苏渊心里琢磨着,如果望海峰的房间也算一次,那应给是两次才对,第二次又是什么时候?
尉迟扶梨幽幽的盯着他:
“你忘了?”
随后挑了挑眉:“也对,血都流干了,能记个屁!不过你竟想着救你师姐,也算是条……”
后边的话,苏渊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她说自己血已经流干了,那她呢?
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苏渊脑中。
鼻子一热,苏渊大骇!竟然流了鼻血!?
却听地上“哗啦”又一声。
尉迟扶梨双目圆睁,双手掐住苏渊的脖子:
“你个窝囊废!敢轻薄本姑娘!”
苏渊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小生万万不敢,万万不敢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什么!”
“不,不是,小生气血充盈,一下子虚不受补!虚不受补!”
“嗯~也对。是挺虚的。”
尉迟扶梨松了松手指,苏渊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也太野蛮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尉迟扶梨心中万马奔腾,这个窝囊废又没有入神籍,怎么自己会出现在这?算了,多想无用。
“你失血过多,需要进补,不然身体不够强健,魂不附体,就危险了。”
“啊?那!?”
尉迟扶梨邪魅一笑,什么话都没回答,抬腿一脚将苏渊踹上了天!
“啊!!!!!!”
“啊!!!!!!”
“快来人呐!!!!!!”
几乎实在同时,屋内响起了孟岩的惨叫!
门外焦急等待的苏天镜和苏舞嫣破门而入。
却见到孟岩倒在地上,满脸插着金针,大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