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护住自己的鼻子,纷纷的火焰在清澈的眸底燃起,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早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他心痛痛到死好了!
“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哦,要不然……”她自以为很严厉的警告着,没想到看在凌翌辰眼里,与撒娇的野猫无异,完全不关痛痒!
“要不然怎样?看爱妃的样子,似乎要将本王生吞活剥,如果能解你心头之恨,我倒不介意,就看你下不下得了手啦!”
他凑上前去,灼热的气息直扑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看着她瞬间僵硬的表情,他玩味儿的笑着,笑得宠溺而又温柔,只可惜那气坏了的野猫,已无暇注意了。
一把推开紧贴上来的俊脸,她气呼呼地道:“小容,咱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子!”
早已退到老远的小容听到主子召唤,赶紧小跑过来,不明所以的,就被气呼呼的女主子给拽直强行拉走了!
刚刚王妃不是一脸担心的要死,坐立难安的吗?怎么这会儿王爷回来了,却又吵成这个样子呢?!
不懂,唉,好复杂啊!被抓着走的小容满脸谜团,很是困惑的走着。
身后,凌翌辰斜倚在一棵枫树下,幽深的眸光伴着她气鼓鼓的脚步一路而去,温婉贤淑?怕是众人都用错词会了吧?!
还是说,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不自觉的温柔漾满眼角,黑眸依旧,只不过装了她的心,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凌霄宫书房,云熙手里提着笔,却迟迟没有下笔的意思,而是望着书桌上铺的整整齐齐的雪白宣纸发呆。
小容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她们安然镇定的王妃有些心绪不宁啊,想必无心练字吧,偷偷瞄了一眼窗外,一个飞檐走壁的青色俊影正在练剑,潇洒的剑姿,凌厉的气势,不容小觑的爆发力,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的展现在瑞王凌翌辰的身上,簌簌的霜叶随剑而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留在半空的天际摇曳……
云熙一把将宣纸揉成一团,恨恨的扔在脚下猛踩一通,再铺上一张,唉,怎么回事?!为什么在雪白的宣纸上,会出现他坏坏的笑脸,而且一个劲儿的冲她招手,讨厌!
哗啦啦,无数的宣纸成为她泄愤的“受害者”,不一会儿,一个个纸团遍布整个书房,云熙看着它们,自嘲般的笑了。
她在别扭什么,是在介意他以前的种种可恶的行为,还是气他至今不肯说句她一只想听的话,还是……
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她冷静、理智,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个义无反顾的自己去了哪里?
“对不起……”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深深地歉意不言而喻,那么真诚而真挚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心意,是因为她睡着了,所以才敢于表露的吧?!
这样深沉的男子,能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已经很难得了?
她,是在别扭的强求吗?!
眺望着远处挥洒自如的剑影,浮躁的心,一点一点沉寂下来,想通了,果然是斗志横生,她一定不会错过母后精心安排的机会,这次,她不会再溜走,不会再躲避……
长剑一挥,瞄了一眼诧然开启的镂空门扉,凌翌辰狭然一笑,她,终于还是躲不住了吧,他挑选的这个方位,就是为了扰乱她的心智,听闻她有临摹字体,静心养性的习惯,他倒要看看,在她的心里,到底是呆板无趣的毛笔字重要,还是他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来得重要?
曾几何时,堂堂的瑞王爷,开始拿自己跟毛笔字比较了,真是旷世奇闻啊!
不过,看着刚刚迈出门槛的娇俏身影,心里没由来的乐了一下,还是他比较重要吧!
云熙低垂着头走出来,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眼,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只是,心里开始慢慢发窘,她要怎么做呢?
正踌躇着,一名太监走过来:“王妃娘娘,陈大人送的金色牡丹是不是该抬出来晒晒太阳了?”
金色牡丹?陈克忠!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云熙有些惭愧的拂拂额际,她怎么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记得陈老夫人是巳时一刻开始给金色牡丹晒太阳的,不知是不是过了,这么好的阳光不就浪费了吗!
“回王妃的话,刚过巳时而已。”
哦,巳时刚过,那还不晚,云熙一颗心落地,于是吩咐道:“叫上人,将花儿抬出来,记得要小心点啊!”
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凌霄宫的地理环境,牡丹花喜亮,所以阳光要充足的直晒才好,到底放在哪儿才算最合适呢?
“就放在正殿门口吧,那里日晒充足,而且也不会有遮挡,抬出来就放在那儿!”
太监领命,转身去张罗人手,云熙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够放心,这么贵重的花儿,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闪失,要不然,她怎么对得起陈老夫人的一番割爱之情。
于是,她还是一路跟了上去……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她抛下他,追随着下人而去,凌翌辰疑惑的停手,将剑一挥,斜斜的插进地面,朝着她的方向而去。
“大家都小心一点儿,注意这边的枝叶……哦,还有那边的花苞,慢点儿,再慢点儿……”云熙随着大家搬花的动作,一个劲儿的指挥着,就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冬天的枝叶,可是相当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