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乘佛法,所谓地狱道,前世罪孽难除,无法道之人,仙神道法,佛门比丘,炼狱众生,前世业报前世尝,无论佛道,提及地狱之道,无一不谈及色变,八道地狱,无间苦痛,毫无喜乐。
第八回地狱道(上)
瞬时之间,四周幻影,清欢本是身处那暗影穷林之间,此刻周身竟也幻化成了静谧溪流,清欢不知此间为何处,心中便多了几分警觉,不敢多加松懈,耳边之间,安元的灵音遁着灵气传入。
“清欢,你可还要复前去闯下一阵中?”
清欢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抬臂覆在了自己胸前衣襟之上,愁眉锁眼,心上是宁人的灵,既然已经走了这么久,他不能就此放弃,却又不知前路有多凶险,也不知自己这半残灵力能够支撑自己走到那一关......
清欢虽如此之想,但也还是想与自己较劲儿,看看自己究竟能否有那命回去,长吁了一口气,昂首回道:“自当前去,救出宁人本就是我此番所来的缘由,那儿能就此离开?”
“好!你是个硬骨头,如此回答倒也在我情理之中,我想,凡是到了这样地界儿也就不好再前功尽弃了,那你就去吧。”
顺着安元的声音越乎飘渺,清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进入了地狱道之间。
清欢看着周围的景色,花花草草,百鸟争鸣,前方溪流潺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清欢又想起了之前与那龙头虎盘旋的迷林,就是一副人间景色,虽不似眼前这般好景色,但相比于其余各阵也衬得上是正常。
越是如此般湖光山色,就越是不可掉以轻心,收紧步子侧耳细察,从上游都快要走到了下游都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这样的无异常反而是最危险的,清欢害怕自己迷失在这无险之地,心中不断的加以提醒,让自己看清八方。
清欢脚踩着细草,本就是不快的步伐此刻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此地为何会有一座木屋?”
清欢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屋,孤孤零零的傍着河边小溪就在这静坐着。
“进来吧。”
突然之间,在清欢身侧响起了一道声音,听到以后,清欢眼球微缩,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叫他,怎能不记得?
骤然的惊讶让清欢不知如何,稳了稳心神后,回过头一看,这声音,不是宁人又是谁?
蓦然间的回头让清欢一时之间忘记了接下来该如何动作,瞠目结舌的望着宁人,是啊,宁人就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如山涧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水蓝色的纱衣衬的宁人最是曼妙瑰丽,看着这一切,清欢仿佛身穿回了当年之时。
宁人跳下了秋千,起身朝着清欢走去,走进之后微微弯下了身,歪着头轻眨了一下眼,唇边的酒窝迷的醉人,清脆如铃的声音在清欢面前响起:“小枝子!你在想什么?”
小枝子,是啊,就是宁人,她就是宁人!清欢本是莱茵树上的灵枝,当告诉了宁人自己的真身后只有她会这么唤自己。
“宁,宁人......真,真的,是你啊......”
眼前的宁人听到了清欢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清欢局促地看着面前的人笑着自己,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开口想要避开这个话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人猫着腰乐了两声才道:“我呀,很早就回来了,就等着你呐!”
“等着我?”
“嗯呀!”宁人应完之后顿了顿,向着溪流边姗姗走了两步,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说:“你在阵法中的作为我都看到了,你这么拼死拼活的为我......我见着了心里满是感动,清欢,谢谢你这么用心的对我,我......无以为报。”
“不,宁人,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救你不是要你来谢我的,我,我也很想让你回来的。”
“真的吗?”宁人惊叹的问了一句,得到的是红着脸的清欢缓缓点头。
清欢满眼的都是希冀,看着宁人的眼睛道:“我们回去吧,跟我回九槐林让师父替你做主,好吗?”
“好啊。”宁人瞬间蹙起了好看的柳眉,却又如鲠在喉一般,星目望着清欢缓缓道出:“可是,我还不能跟你走的。”
这下清欢不急也难,追问道:“为何?你都同我在这儿了,为何不能回去?”
“小儿郎!莫非你是将我这地想的简单了些?”
清欢看向了打断自己说话的地方,是安元,踩着长靴走了过来,走到了清欢二人眼前,负手一背,开口道:“小儿郎,倒如今你都放不下她吗?”
“为何要放下?”
“呵!真是轻狂!她本就是一灵气,就是你怀中聚灵袋中凝聚的样子,你当真以为她能够跟着你出了我这三途河吗?”
闻言,清欢一阵气闷,声音也涨了三分,对安元道:“你不是说了,我过了阵法你就放我和宁人走吗?而今,前辈难不成要说话不算数?”
安元仰首大笑,沉沉看着清欢道:“我此笑,是笑你不知好歹,是笑你实在青涩,不错!我的确说清你只要活着闯过了阵道中我就放你等归家,但,你闯完了吗?”
清欢忽然身子一震,心慌不已地看向了宁人,确定了宁人不是幻觉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她还在。
安元似是看破了清欢的念头,开口道:“她的确是你所等之人,你不必看她是否真假,你只需要试试,看你能否带着她走出我这三途河!”
清欢凝眉深思,看向了宁人,宁人冲着他摇头示意,低声道:“清欢,我是出不去的,这间木屋就是困我的阵法,倘若我贸然和你离开此地,不过多时,我的灵便......四分五裂永不能成形,更,更入不了轮回之道。”
“什、什么?!”清欢听了宁人的话后一时语塞,抿唇垂首,可他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若真的如宁人所说,自己贸然带走她,恐怕......
安元打破了此刻的静寂,反问道:“如此犹豫,你莫不是怕了?”
“怕什么?现如今宁人已在我身侧,倘若她不能同我出去,那我便留在此地,伴着她便可!”
“呵!留在此地?你莫不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