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刚从舞台上唱完歌,在后台,还没来的及换衣服,就被表姐喊过去见刚才点歌的“王总“。
“溪儿,这是王总,他很欣赏你的嗓音,走,上包房一起唱歌去。“
王总对溪儿微微笑了一下,牙根部的黑色在灯光下凸现的很明显,溪儿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在灯光昏暗的包房里,小雨正和陈总拿着麦克风互搂着,二个人的身体几乎要融为一体了,在大屏幕面前扭来扭去。
王总,左手拿着酒杯,和旁边的一个男人低声说什么。说完右手就摸向了溪儿的腿上,因为是表演的裙子,很短。
溪儿一惊,身体反弹似的忙向左挪,但那只手确如蚂蝗一样吸在上面,还加大力度,用力,游离,抓紧,画圆圈似的拧了起来。
溪儿痛的嘴巴张开,一丝冷气顺着牙齿缝钻进她的口腔,一下子站起来。绕过沙发走到靠角落的小凳子上。
王总端起酒杯摇晃着,他的脸色和酒杯里的红酒一样慢慢的变色,接近于猪肝色了。
溪儿表姐梅影一看不对劲,走过去拉起溪儿,笑盈盈的走到王总面前
“小溪刚到我们这里不久,不大懂事,来,来,您不是喜欢唱歌吗?给你们点的《迟来的爱》对唱来了,一起唱!“
“来,溪儿小姐,先把这杯酒干了。王哥,喜欢和喝了酒的女孩子唱歌。“
旁边的哪个瘦个子男人端起满满一杯酒,笑着递给溪儿。
溪儿脸由白变红,右手伸出来,慢慢的张开手指,表姐用胳膊示意她接过来。
“喝多了,就唱不好听了,来,敬王总一杯,喝一点,为你们的精彩演唱碰一下。我们小溪唱歌可好听了,还想当歌星的呢!“
“喝完!“
王总头仰到沙发上,双腿翘到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刚才二杯进来时都打圆场时喝了,胃已经有点烧痛了。晚上表演歌舞,唱歌后还没填点东西到胃里。
溪儿低下了头,抿着嘴,一会儿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立马咬出了一颗颗牙印……
“要不,这杯我替她喝,你们去唱歌。“
梅影接过来,准备一口干。
“放下!“
唱歌的,说笑的都停了下来。全场的眼光都投向溪儿。屏幕上的灯光打在低着头的溪儿身上,影子在她的脚底和茶几成一个三角形。
溪儿咬咬牙,拿过表姐手里的酒杯,一口干了。
“这就对了吗?不喝酒怎么成歌星?哈哈哈,王哥有个朋友是搞影视的,只要把他搞定了,还怕没机会啊!“
矮个子男人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屋子的人也都笑起来,该喝酒的喝酒,该划拳的划圈。
溪儿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发烫,胃里也有东西上涌,她向厕所奔去……
关上门,蹲下来想吐,还没吐出来,就响起来了敲门声。
“小溪,快点,该你和王总合唱了!“
溪儿扶着门锁,咬着牙慢慢的站起来,头确晕的厉害。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站稳,闭上眼睛,一口长长的气体从她干裂的喉咙里呼出,她停顿了三秒,走了出去。
“一段情,要多久才能明白……“
王总已经拿着麦克风在唱了,看着她满脸通红的走出来,一把揽过她的腰,越搂越紧,他嘴里的烟味,酒味也越来越近的弥漫到小溪的鼻腔里。
小溪感觉头越来越晕,她觉得屏幕上的人影都在晃了,她努力看着字幕,拿起麦克风唱起来
“这份爱,要多久才会忘……“
王总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把她当压缩饼干捏碎,拥到自己的身体里。
溪儿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她大口大口喘气,全身拼命的扭动,掙脱,胃里的东西开始上涌。
“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
溪儿挣扎着,掰开王总的手指。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哇哇哇的吐的声音,冲水的声音,淹没在外面的高声吼唱声里。
溪儿吐的苦水都吐干了后,无力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头靠在墙壁上,呆呆的望着一个少女抱陶瓷的壁画,……
“丫头,现在怎么是经常一个人来?“
学校图书馆的程老师把一本厚厚的旧书放在小莫的面前,一个纸条附在上面。
小莫的眼睛一下子亮堂了起来。程老师这么快就把她想要的书借来了。
“我要考研,他觉得没必要这么辛苦,出去找工作直接上班得了,二个人的价值观差异越来越大。就分开了,听说他又找了个女朋友!“
小莫拿起笔在纸条反面刷刷的写了出来。程老师看了一下,点点头。
“加油,丫头,也要注意身体,走的时候帮忙关灯。“
程老师摸了摸小莫的头,向前走去。他打心里喜欢这个经常最后离开图书馆的孩子。
他抬眼望去,高高低低埋头看书,做笔记的孩子们。青春真好啊!黑亮的头发,清澈的眼神,想要的梦想,有时间去追逐,有机会去实现。
想到这,他嘴角荡漾起浅浅的笑意,唇角的皱纹就像湖里的波纹荡起来。这一种平静的,温暖的波纹,为这群青春年华的孩子们,也为自己能陪伴他们追逐梦想而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