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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韦煞塔罗(七)

炼金师阿布勒在房间内焦灼着用力踩响鹿皮靴踱步,习惯忙碌突然间清闲半天,连接今天早上就是一天时间,深蓝色的麻布裹身布残留黄色红色绿色的粉末,昨天晌午还在专心冶炼矿石中,两个盔甲骑士就把他带走,接着就到这个房间,双手捉捉蓬乱的头发思索着再次敲门,这不知是多少次的敲门,守卫总是礼貌的告诉他耐心等待,如果需要其他服务可以提出,阿布勒想说把我的工具房搬到这里,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轻轻把门关上,又开始踱步只是越来越重的脚步声。

“你经常喝药水吗?”韦煞塔罗问道,“是的,你不会知道那些矿物的属性,所以用舌头来尝试去最好的方法,正如你所见,这些牙齿会被染色,黄色绿色红色紫色,反正什么颜色都有,外面的人都叫我彩虹牙,大人喜欢的话也可以这样称呼我。”来客自我介绍之后阿布勒欣喜万分,笑容中不觉露出他的彩虹牙。

“我们坐下说话,请坐阿布勒大师!”房间内有个灰白的大理石案几,韦煞塔罗坐在案几前,抬手示意主人位留给彩虹牙,学术之人没有客气******坐下,耐心已用完直奔主题,“不知大人叫我来有何差遣,是不是要问炼金术方面的事情?”一个乌黑的箭头从衣兜里掏出搁在台面,“大师请帮我看看这个箭头的成分?”

阿布勒拿起箭头单掌平托上下移动如同天平,又往上轻轻投掷下坠接稳,“大人你带有剑吗?我借用一下。”软剑在日光城韦望的黑牢被没收,韦煞塔罗喊了一声,一个守卫进来又离开,吩咐留下的一把剑到了阿布勒手上,剑刃和箭头轻轻对敲,彩虹牙侧着身歪住耳朵倾听,几番撞击之后把箭头放置在台面,“大人,你让开一点,我怕闪失到你。”剑用力劈下箭头蹦弹起来,刀刃却是崩了一小口,阿布勒拿起箭头查看砍击点,放下箭头缓缓说道,“大人,若我没有看错,这箭头里面是有五成黑铁,三成乌钢,最后二成是冰铜,还有少量的血硝石。”

韦煞塔罗拍拍手掌微笑说道,“真的大师,就这样简单的作法就可以看出一个箭头的成分,厉害厉害。”阿布勒干巴的脸被笑容挤成肉干,爽朗的笑声绕过臭熏的牙齿跑出来透气,“这个都是小玩意,我还有更多的厉害之处,大人请听我说,我九岁就开始跟随父亲学炼金术。。。。”

彩虹牙的得意被无情的打断,韦煞塔罗可不想听太多话他只要别人听话,“阿布勒大师,我很乐意听你的厉害之处,时间充裕一定会洗耳恭听,只是现在时间很紧,我需要你马上帮我去做一些事。”阿布勒收起笑容正容回应,“大人请讲。”“我需要你帮我做把软剑,就靴底那么长,用乌钢来做,你知道软剑吧。”“这个肯定,不过时间上大人要宽裕一点,因为用乌钢做软剑我也是第一次,配方我需要时间斟酌。”“不急,你尽快就好,我也不催促,因为我需要的是精品。”“既然如此大人我就先告退,尽快去完全你的事情。”“不急,这只是第一件事,我们喝一杯慢慢说。”

守卫送上一瓶酒和两个双头狮杯,韦煞塔罗亲自动手斟酒,“来,大师,干杯!”“为王国效力,干杯!”“这是梨花酿,原先韦理城主的珍藏,味道还可以吧。”阿布勒受宠若惊站起来拱手,“理事大人真的太客气,我区区小民何德何能受此荣耀呢。”韦煞塔罗微笑手持杯摇晃一下,“大师请坐下,这是你应得的,因为我还有事情要你去做。”“大人请讲。”“你知道如何把黑铁变成乌钢吗?我的意思是乌钢看起来像乌钢但又不是乌钢。”

学术之人看似世事懵懂却是醒目之人,转念之间就明白意思,“大人你的意思是造假,这造假在黑铁大陆的炼金师中很通行,只是造假乌钢却是很难,因为这乌钢的属性太容易分辨出来。”“如果容易我就不会找你了,阿布勒大师。”“只是,若是被人发现我会被驱逐出炼金师行会的。”“我可以这样认为你的意思吗,你知道如何做出假的乌钢,对吗?”“我对此不否认!之前很多人找过我,我都以不懂做的理由一一拒绝,除了名誉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个很危险,乌钢造假不是全部造假,需要留有一部分,然后掺杂其他金属进去,高温熔炉之下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我试验三次唯独最后一次没有爆炸,其余两次幸好我躲得远不过还是遍体鳞伤。”

拧紧额头思索半刻韦煞塔罗又问,“有办法可以保证不爆炸吗?”彩虹牙也学着微笑道,“有,不过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或许大人你可以解决。”“事情算是有个好的结果,希望我可以解决你的问题。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又不知如何感谢你,不如请你告诉我你想要的东西,作为谢礼。”阿布勒听说要有赏赐,脑袋里转动几下,眼睛发出诡异的光四处张望,空荡荡的房间就两个人,只是这动作只有即将泄漏秘密之人才会作出,他俯下台面勾勾手指,韦煞塔罗无奈靠近头,低声细语中一个条件诞生,韦煞塔罗忍住笑开口应承,“大师,我会满足你的,另外,鉴于兹事重大委屈你在这里暂住一些日子!”

“不行,我被闷了一天。”阿布勒听完情绪激动大喊出声,“大人,我的意思是我习惯和我的炼金室在一起,离开它我心里很慌乱。”“这个好办,我命人把你的炼金室都搬来这里,就这样决定。”果断的回应没有丝毫商量余地,韦煞塔罗又动手斟酒,守卫长敲门进来,“理事大人,石卓统领和桑蛾子统领求见!”

“他们是什么人?”韦煞塔罗明知故问。

“禀告大人,是西部第一军石东篱上御大人的部下。”“哦,那烦请你带他们去内书房吧,我稍后就来。”“是,理事大人。”“等下,待会你安排人手把阿布勒的炼金室搬来这个房间。”“是,理事大人。”

韦煞塔罗招呼彩虹牙喝了几杯,“大师,公事繁忙恕我不能久留,下次我们再畅饮。”留下彩虹牙走出房门守卫长已在等候,“带我去石东篱的房间。”守卫长不解却没有问开始领路,走到石东篱门口转身挺直腰板立正,“请大人下令。”韦煞塔罗挥手屏去其余四人,“韦西贝,你说的是什么?”

“我怕石东篱对大人不利,若是进去必须先要上手镣。”头盔里面颊处投出坚毅的眼神,话语中表示出肯定的态度。“很好,你想的很周到。不过我却是听说石东篱是西部第一战将,恐怕你们几个人难以制服他的。”“不,韦理城主才是西部第一战将。至于大人所说的忧虑,狭小的房间内即使制服不住他也会因此重伤,为保证大人安全我等将死命尽责。”

“你担任守卫长守护冬宫多少年了?”“回禀大人,十五年。”“这么说韦德城主在世时你已经是守卫长了?”“是的,大人,家父也是冬宫的守卫长,我是受城主恩赐特意提拔的。”韦煞塔罗微笑一下,“你值得我信任吗?”“属下死命尽忠!”“很好,那就请你守护好这个房间门口,我不想任何人靠近。”

墙壁上的拳头印是发泄怒气的结晶,一深一浅,大理石墙壁毫无示弱的还击,浅的那个还带有血迹,一张圆月石桌被掀翻在地,两张灯笼凳滚倒房门边,韦煞塔罗脚踢到的金光水壶狮头凹陷一口,水杯不知去处,两个脚歪倒一侧的床上原先是躺着一个人,接着弹跳坐起一个暴怒的人,“干你姑子的,滚,我不想见到你。”

摆正灯笼凳韦煞塔罗坐下,静静看着石东篱在不停咒骂,还好没有失去理智直接动手,骂声越来越小骂到无处可骂,暴怒的人停下喘气歇息为一轮的诅咒补充能量,如是两轮之后嗓子沙哑实在无力再挑衅,该死的微笑和该死的掌声,“石东篱,我要你以后对着外人私下骂我就是这样,一定要有刚才的水准,听到了吗。”石东篱累了直接躺下,懒得理会废话,“韦理城主临走前曾嘱咐我,你,石东篱是韦多克家族最忠心耿耿的臣属,吩咐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你,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提到韦理城主石东篱愣了一下,再说到后面的话他终于仰起腰板转头看去韦煞塔罗,“韦理城主真的是这样说的?”

“正如你听到的,他说你是最忠诚的人。石东篱,我刚来初到,西部很多事情很多隐情我不了解,而韦理城主信任我,把西部之境交付给我,我必须尽心尽责去做好,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出侮辱你闹剧,我知道你是忠诚的,而我却是故意这样做的,我需要你的鼎力相持,需要你帮我找出暗处的敌人,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正容说话的韦煞塔罗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可信,石东篱瞪大眼睛不解回应,“难道这样就可以找出暗处的敌人?”

“一时半刻想必不行,但目的不是我们去找人,人自然会找到你的,他们知道你心有怨恨,怨恨这东西就像烂掉的鱼,那股腥味会吸引千里最外的乌头蝇。”“我姑且相信你的话,那你要我怎么做,就像刚才一样到处去诅咒你?”韦煞塔罗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坠脚窗帘一缝瞄了一眼外边,“不是姑且相信我,是一定要相信我!我设想好一切,计划需要你的配合,这是信任的关系,若是你对我半信半疑不免会被人看穿的。”

“看在韦理城主的份上我相信你。”石东篱站了起来,韦煞塔罗把窗帘拉紧转身,接过那双半信半疑的眼神开始放低声音,“那你听好了,这个计划会委屈你,但是暂时的,我需要你在这个房间待上两天,之后你写一封因冒犯我所做的忏悔信,回去之后把税赋按数缴纳上来,而且要大张旗鼓张扬送上来。我不会要你的税赋,这是一个把戏,收到之后我还是会退还给你的,但不是马上退还,毕竟耳目众多我们必须要提防,来年之后我会掩人耳目原数退还。另外,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像刚才一样,私下表达出对我怨恨,乌头蝇就会自动找你。”

韦煞塔罗语速说得很缓慢,怕是太快听不明白,石东篱眼珠瞪得如牛大,如同听着远古神话故事,“就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不容易做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发气骂人这个我最在行。”“后面还有呢,无头蝇找到你进行一些秘密的勾结,你要记得你是怨恨我的,你就做好自己的本份,还有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吗?你不能直接晋见我,而是要找个人转达,记住,万不得已不要找我说出秘密,我不想吓跑到乌头蝇。”“我懂怎么做的,只是找谁传话呢,理事大人,你有人选吗?”“委屈你一下在这里待上两天,我要走了,到时自然有人会找你的,暗号就是。。。。”声音如同蚊叫,“你可以开始骂人和摔东西了。”

女王想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开始怀疑韦煞塔罗是不是作弄,但堂堂理事大人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只要他神智是清醒的话,“克丽莎女王,不知你考虑好没有,刚才我可是花了一番口舌才说服利德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克丽莎不喜欢韦煞塔罗的眼神,错觉还是直觉,总是感觉那双眼睛是落在她的胸部,飘洒的金发垂肩而落到腰间,倒是希望可以放置在前方,挡住猥亵的目光,收起闲心想起正事无奈回应,“理事大人,我没有好的办法,难不成你会有好主意?”韦煞塔罗走进房间后一直站着没有坐下,“我可以说出来,只是怕女王做不到。”

“理事大人,你可以坐下吗,这样站着我不是很喜欢。”公主床沿正坐的克丽莎女王说道,“好了,谢谢大人,请你说出你的主意。”“嫁给我如何,这是说笑的,不过我想利德斯会说好,他总是假惺惺的。下面是认真的,我呢听说你那里有凤凰,给我两条凤凰,随便你嫁来或者利德斯过来。”

“不行!”樱桃小嘴吐出的拒绝之词是强有力的,又是第一时间的反应,韦煞塔罗听完也不多话转头就走,“理事大人,等等,我们还没有说完话呢。”一个回眸的微笑飞去不顾仪态弹跳起来的女王,“你已拒绝我的主意,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你听我解释,这凤凰不是我的,当然也是我的,只是凤凰是伊莱门镇守之兽,即使我同意族里的元老也不会同意的,请你相信我的话。”“这和刚才的拒绝有何不同,还不是一样,我很忙,恕不奉陪了。”“理事大人,请你告诉我你要凤凰做什么用,坐下,坐下,我们好好商量。”女王拉回韦煞塔罗的手坐到公主椅,自己对面位置坐下,“这凤凰非同寻常之物,是残存的远古神兽,只有神属精灵才可以驯服,即使愿意给你,怕是驯服不住一把灭心之火融了大人你。”

“有这么厉害,这么说索尔特国王的人是你们干掉的。”“胡说!发生事情的那天傍晚利德斯还派胡特来伊莱门查问,我看在利德斯面子上还让胡特进去看过,四只凤凰都在。”“是利德斯去的现场吗?”“这个我不清楚,应该是他,不然怎么会派胡特来呢。”“扯远了,回到刚才的话题,我退一步吧,你安排两只凤凰给我使用,顺便带上两个那个什么神属精灵照看。”

克丽莎女王听完这句话心智像是回过神来,利齿一张话带刺出,“理事大人,我估计没错你一直在打凤凰的主意,而不是我的婚事吧。”“怎么,又不想谈了,我随你喜欢,这次站起来后我真的不回来。”韦煞塔罗笑嘻嘻欲要站起,眼光却是盯紧女王的反应,“坐下,我又没有说不答应,只是这时间,你总要交代一下的,还有凤凰的食料要你出。”“吃红钻是吧,你放心我可以养一辈子,只要你愿意,说正话我就要五年时间。”摇头,“四年。”再摇头,“三年。”再再摇头,“两年。”还是摇头,“请你点头,就一年时间,谈不拢我就走。”

克丽莎女王一副无可奈何的脸点头同意下来,心却是跳到喉咙上,她好怕韦煞塔罗突然翻脸说不谈,一时间感觉面前的男人是个疯子,自己的弱点完全操控在他手上,赶紧问句,“凤凰什么时候要呢?”“不要急,为协议起誓吧,起誓后利德斯是你的了,至于凤凰,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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