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拂晓正尴尬着，眼神向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去看顾延年的脸，而他呢，没有翻身到他那边去，而是又躺了下来，将脑袋重新埋进了她的颈窝。
凌拂晓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点了穴，只有眼珠子还能来回转动一下了。
“我说过，我睡相不好，你迟早也得要习惯的。”
顾延年还有些困，刚躺下眼睛就又闭上了，但他头脑是清醒的。
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们本来应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睡她那是迟早的事，所以，他现在也没必要再装了。
……她身上的味道，真的挺好闻。
顾延年又搂着怀里的女人眯了会儿，可凌拂晓却再也没睡着。
她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可是一想到手机被监听的事儿，她又开始变得烦躁。
她若问他，势必又要牵扯出她无缘无故失踪的事儿，而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把事情可能的真相告诉他。
她就这么在床上陪他躺到了六点四十，她知道他醒了，可是他却跟个孩子似的开始赖床了。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调皮，指腹在她光裸的肌肤上划来划去的，她也随他了，可当她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往上移动的时候，她立刻伸手摁住了。
然后，他沙哑着嗓音问：“什么时候完事儿？还得等几天？”
凌拂晓的脸唰的红透了。
她其实根本就没来事，她只是因为手机被监听的事儿有些心烦。
而顾延年也知道她在撒谎，因为他并没有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到她用过的卫生巾，甚至连一点点血都没有。
她既然想装，那他就陪着她演。
凌拂晓想起身去拿手机，结果顾延年直接将手伸到了她的脸前，然后咕哝了句：“写这里。”
凌拂晓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在他的掌心写了个1字。
顾延年眼睛依旧是闭着的：“1天啊，行，我等。”
等他们两个洗漱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吃完早饭了。
“不像话！”
老爷子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但最主要还是在针对凌拂晓。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今天早晨起来做早饭的，你也太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凌拂晓那叫一个冤啊，他什么时候说让她早起给他做饭了？
顾延年开启护妻模式：“怪我，昨晚把她折腾狠了，她没睡几个小时。”
顾延年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时候让凌拂晓想起了四个字，斯文败类，对，就是斯文败类。
老爷子的脸直接成了猪肝色。
顾延年去上班之前一把拉过凌拂晓，俯首在她耳边说了句：“你不用一直在家陪着他，白天该干嘛就去干嘛。”
凌拂晓简直如蒙大赦一般。
她在工作室待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后她又去了之前的训练基地，因为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儿，她落下的课还挺多。
“你可终于出现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端砚穿着训练服朝她走来，唇角挂着笑，语气却好似有些委屈。
“就你这散漫的学习态度，你到时候能赢我吗？教练可是说了，我这些天进步神速。你缺了这么多堂课，要不要我替你补补啊？”
凌拂晓直接无视她，去见教练了。
教练提议让她换课，毕竟缺了这么多课，她不可能轻易赶上的，但凌拂晓注重的是效率，她想用最短的时间学更多的内容，大不了私下里她多多练习就是了。
她很想快点进步。
端砚一直跟着她，她去哪儿，他去哪儿，那张嘴也就从来没听过。凌拂晓很好奇，怎么会有人这么……能说。
“我最近报了个哑语班，学会了不少词，以后你比什么动作我就都能看懂了。”
凌拂晓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头面向端砚，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这么正眼看他。
因为她惊讶，惊讶之余其实多少还有些感动，因为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不，是第二个除了她家人以外专门为了她去学习哑语的人。
第一个人是段振扬。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至少还有这份心。
凌拂晓瞬间就想起了顾延年，她以后可能还会跟他相处很久，可他却不会为了她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吧。
端砚开始笨拙的比划起来：“这是你，这是特别，这是优秀，这是而且，漂亮，这是我，这是喜欢。”
端砚又连起来做了一遍：“你特别优秀，而且很漂亮，我非常喜欢你。”
凌拂晓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然被这个男人给撩了，而且还撩到了，不是因为对方的花言巧语，而是因为对方很认真的表情和态度。
凌拂晓出于负责人的态度，决定不给对方任何希望。
“谢谢，不过，我很爱我的丈夫。”
端砚肩膀一垮：“好吧。”
凌拂晓以为他要放弃了，结果他却说：“不着急，慢慢来。”
凌拂晓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继续无视他，心想，他这种二世祖能有多少耐心，没准等明天见到更漂亮的就直接换目标了，所以，她没必要‘苦口婆心’地劝他放弃。
等她上完课后，正好去学校接了黎宝和曦宝。
回到家，她竟然在客厅看到了顾美意，她正跟老爷子聊着天，老爷子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不过，老爷子毕竟老了，都说人越老越像个孩子，这不，转头看到她时立刻就耷拉下了脸，还跟顾美意‘告状’。
“以前那些喜欢年年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天天围着我转，就这个，天天躲着我，又不孝顺，还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凌拂晓先是朝顾美意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又朝她露出了尴尬的笑。
顾美意闻言叹了口气：“爷爷，你对她一定是有偏见，拂晓那是出去工作了，哪有故意躲着你？”
老爷子冷哼一声：“年年那臭小子养不起她吗？她非得出去工作！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顾家多苛待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