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与牛激斗了一整天的苏耘，跟着老首领去跟其它人吃了一顿晚餐，苏耘因为心情很不好，只吃了半头牛，就没有了食欲。
少年心性，最是好面子，然而居然没有干过一头牛，这让他感到颓然，很不甘心。
到了夜晚，苏耘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总是想着“你还打不过一头牛”“人不如牛”“连牛都不如”，这些思绪魂牵梦萦，越是想忘就越难忘。
他在地上翻滚着，撞到了墙壁，让他清醒了一些，苏耘站了起来，望向窗外，那头牛还捆在树上。
苏耘呆呆地注视，但越看越不对劲。那头牛虽然一动不动，但好像并未睡着，而且感觉到了苏耘的目光，在黑夜中，苏耘看不真切，但好像有一道光芒闪过，似乎是······目光？
苏耘瞪大眼睛，细细看去，“那头牛似乎在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苏耘心中暗想。
苏耘心中疑惑，想要推醒老首领，这时，老首领淡淡的出声了：“那头牛是感受到了你的目光，在鄙视你。”
苏耘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了，“我要去教训教训这头牛！”苏耘拿起矛盾，破窗而出，直奔那头牛而去，老首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但嘴角微微上扬。
苏耘气势汹汹，来到那头牛面前，手中矛直接捅过去。那头牛依旧毫发无损，但它身体敏感，那头牛忙活了一天。正在睡梦之中，很是香甜，突然被刺激到了，慌忙睁开了眼，发现是苏耘后，松了一口气，冷笑一声，“原来是你，我当是什么鼠辈偷袭我，有本事放马过来，能损我一根毛算你厉害。”
“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苏耘冷笑回应，手中长矛向牛眼刺去，那牛也不动，戏谑地看着苏耘，那长矛刺在牛眼珠子上，如同碰到了铜墙铁壁，难以寸进，“连眼珠子也不行吗？！”
苏耘惊讶，按理说眼睛应该是大多数生物的薄弱之处，难道这牛不同寻常，眼睛也很坚固，或者说是它太强了，即使是最弱的眼睛都可以坚硬无比，让他无可奈何。
“我就不信了！”苏耘口中碎碎念，长矛捅来刺去，双目在牛身上扫视，寻找弱点。
突然，苏耘眼前一亮，双眼爆射出精光，“嘿嘿，我就不信，你的长枪像你的皮一样坚硬，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哭！”
苏耘心头发狠，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苏耘与这头牛只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已，但往往意气之争能引发意想不到的结果，苏耘终究是个心智不熟的孩子，很快就把后果抛在脑后，并对自己大胆的想法付出实践。
那头牛心头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中安慰自己:“怕什么，这小子弱的跟只鸡一样，能有什么······”
心中还未想完，它就亲眼看见那根长矛捅向了它的那杆青牛枪，它的青牛枪粗壮得不像话，不知道还以为它是头披着牛皮的驴。
枪矛交锋之间，苏耘也被吓了一跳，随后心花怒放，心中暗道：“这牛长枪如此粗大，却是想来许久未经战场，一身枪法多半也不行了，这正是其弱点所在，今夜不弄出几滴血来，誓不罢休！”
那牛神色一变，随后归于平静，竭力隐藏心中战兢，显然，苏耘确实挑对了地方，它的青牛枪确实是它的弱点所在，苏耘虽然不强，但老首领给的长矛却是很强，在苏耘的手中，磨破它一层皮不在话下，其实它早就做好了被磨破皮的准备，但是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耘转眼间就给了它那么大一个惊喜，准确来说是惊吓！
牛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慌乱不安，对于自己的青牛枪能否挡住苏耘的长矛，哦不，甚至能否毫发无损，它心头都没底。
终于，在苏耘期待的目光与那牛平静的眼神中，枪与矛，相撞了！
“好家伙，够硬！”苏耘感慨道，但并没有气馁，反而战意昂扬，他心中暗道：“那杆青牛枪可比这牛身上的皮软多了，多加努力，未尝不可磨皮一层皮，让这牛流几滴血。”
数个时辰之后······
旭日东升，早晨的太阳，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喷薄四射的光洒冷汗直流的牛身上，驱逐了寒冷，让它感受到了温暖。
太恐怖了，昨晚的事情让它心头发毛，它大半辈子什么没经历过，掀开过过上古诸圣的坟墓，被诡异的兵器追杀万里，鬼神缠着它要它帮忙完成遗愿，活着的人贤要诛杀它。
佛门高僧要普度它，西土的大巫对它施法，钉头七箭书，千军齐绞杀········
然而昨夜发生的事情足矣让它与上面的画上等号。
不过，好在苏耘还没有无耻到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它做事，这到让它松一口气。
只是气刚松，矛头就塞到了它嘴里，同时间苏耘就这样注视着它，生怕这头牛把昨晚的事捅出去。
那牛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苏耘涨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对于自己昨夜的莽撞之举很是愧疚。
“呵呵，”那牛也不说话，就这样呵呵地笑着，但是配合它那表情，反而让苏耘心中的愧疚之情不翼而飞。
一人一牛不约而同瞪大双眼，盯着对方，那牛发力，将矛头吐了出来，“姓苏的小伙子，我俩各退一步，我也不向你叫嚣了，我就老老实实地给你练习算了，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小心我跟你鱼死网破！”
“那好！”苏耘认真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漏洞，也就答应了。
就这样，平静地一天过去了，那头牛望着苏耘的背影，吐出一口气，低语道：“这小子还是太嫩了，被我几句话就忽悠过去了，不过被他刺几个月又如何，反正就当是休闲一段时间就好了。”
它合上眼睛，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铁杵磨成针”，什么“坑蒙拐骗”之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