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喝咖啡啊。”看见我不动,杨芬急切的劝说道。
看来她真的是急了,竟然主动暴露自己的底牌,那两杯咖啡就变得更加的可疑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她耍的一个小小的心机,一个障眼法,牌底另有所在也说不好。
只是这样的几率极低。
一来通过我的观察,这个杨芬虽说心思恶毒,但脑子并不聪明,很难想到这些弯弯勾勾出来;二来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了她的计划,所以她也不用故意用假话来扰乱我的视听。
她急切的劝我喝咖啡只能说明,她的药下到了咖啡的里面。
只是刚刚也没向周浩问清楚,是春药呢,还是迷药。
周浩还是个小孩子,他自己也害羞着的呢,所以也没有说清楚。
对于江湖上下三滥的药,我也是有一些研究的。
谁让这也算是不正经的旁门左道,反正我就是对旁门左道的东西感兴趣。
以杨芬的性格来判断,春药的几率大一些,因为若是用迷药的话,被蔡筠撞到,她的阴谋可就败露了。
用春药的话就恰恰相反,如果被蔡筠撞到,说不清的人就会变成是中招的那个人。
不管下的是什么药,一定不会是好药,现在也只有这一点是清楚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
我抬头,看着杨芬急切邀请我喝咖啡的眼神,倏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为了引诱我一起喝咖啡,已经端起了她自己那边的喝了一小口,想来她的那杯咖啡里应该没有下药才是。
于是我趁着她的目光朝窗外一瞟的间隙——她时不时就会朝窗外瞟,以此确认蔡筠回来了没有,用出千的手速,将两杯咖啡调换过来。
等她再看我的时候,她喝过的那一杯咖啡已经端在了我的手里。
虽说我也不愿意喝她喝过的咖啡,但这也总比喝下了药的咖啡好,无论如何,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看到我将咖啡端了起来,杨芬兴奋的朝我不住点头。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端起我换给她的那杯咖啡,喝了好大一口来压惊,眼睛同时看往别处,不和我对视。
我看她手里那一杯咖啡都已经差不多被她喝完,心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喝她喝过的咖啡,于是只是将咖啡端在身前,并不下口。
“妹妹怎么不喝,待会儿咖啡凉了。”杨芬一边说,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我,鼓励我喝下手里的咖啡。
“没有。”我看着手中的咖啡杯,说:“我只是闻着就觉得嫂子泡的咖啡很醇香,又看嫂子你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就想着不如我的这一杯也让嫂子喝了吧!~”
我这个明显有违常理的提议并没有引起杨芬的怀疑,她吓了一跳似得说:“不用不用,这样的咖啡我这里还有许多呢,给你泡的你就自己喝。咱们姑嫂两人,实在不用这般客气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喝了哟。”我装出要喝的样子来,我看杨芬的眼眸里在闪光。
我曾经问爷爷说,是不是所有的聪明人都是坏人。
爷爷反问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说,不是只有聪明人才会能骗到人,或是能伤害人嘛,所以只有聪明人才能做坏人啊。
我记得爷爷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了那句让我永远都记得的话。
他说,也许只有聪明人才能使出所谓的复杂卑鄙的手段,但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坏人,并不是看他手段是否卑鄙,而是要看他的目的。
一个人,只要是为了正义的单纯的目的,无论他使用用的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他都是正义的。
反之,一个人为了一个卑鄙的目的,就算他的手段单纯,那么他也是一个坏人。
杨芬显然就属于后者。
她的手段简单粗暴,甚至于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单纯好懂,但她龌龊的目的暴露了这个人的本质。
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渴求我喝下这杯咖啡,然后让她用钱收买了乞丐进来,就在这里做那种龌龊的事情。
她似乎也算好了时间,让这一幕被蔡筠,甚至于是蔡钰看到,她的目的是单纯的恶毒。
杨芬用行动向我证明了爷爷的那句话,就算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也可以是一个坏人,甚至于比聪明人更坏的,更没有下限。
从蔡筠之前说过的话里可以知道,杨芬是一个极其重视女人贞操的人,她所算计的,也正好是她最最在意的,重于生命的东西。
她在等我喝下咖啡,落入她的圈套,然后用她安排好的人,送我下十八层地狱。
此刻她的脑海中,说不好已经浮现出她成功的那一刻了。
不过她永远等不到那一刻了,我从她脸上的潮红可以看出,她刚刚喝进去的药起作用了。
“怎么会这样?!~”她吃惊的喃喃自语,还不由的夹紧了双腿。
也不知道她下的是什么药,看起来这个药劲十分强劲。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眼看着她。
她这时已经顾不上了我,而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需找一个出口。
她扶着沙发的扶手,朝外面大喊:“让那个人进来,快让那个人进来!~就是现在!~”
洋楼的门口出现了那个乞丐,四十来岁,没有穿锤子帮的土黄色马褂,而是一身沾满油污的褴褛衣衫。
乞丐的目光呆滞,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杨芬看到了他,如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猛地将那乞丐扑倒,就在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扒那乞丐身上的衣服。
阳光斑斓的,透过树花与树叶的缝隙,撒在院子的湿泥地上,落在杨芬赤果的身体上,宛如一部十八禁的无声电影。
我看见蔡筠出现在院门口,不久蔡钰和马明也赶了过来,耳旁似乎有风吹过的声音。
我坐在,或是说躲藏在洋楼里,不敢出去,也不敢看外面的正在发生的事情。
爷爷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他长大的那一天。
我恍惚着觉得,我的那一天,会不会就是今天。
也许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我自己也不能立刻知道答案,但我知道,人就是这样一点点长大了的
这样不堪的事情,虽说不是我设计发生的,但总是我放任其发生了的,类似于某样人间惨剧。
我能想象这件事情的发生,对杨芬的巨大伤害,我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我麻木不仁的感受着事情的发生,爷爷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只要是为了单纯的目的,就不用去在乎手段的卑鄙。
卑鄙吗?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