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如泣如诉。
江枫渔缓缓走在昆仑山北山山坡,积雪已有一人多深,但江枫渔走过之处,踏雪无痕。
陡生巨变,江枫渔前方一处雪包突然暴起一只通体毛发如雪的雪猿,獠牙凸出在唇外,隐藏在厚厚的雪层之下,江枫渔一时间竟是没能探查出来,那雪猿也是狡猾,待到江枫渔靠近时才暴起伤人。
雪猿一双磨盘似的巨拳自半空朝着江枫渔重重砸下,速度之快,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江枫渔甚至来不及取出逐鹿剑,只得用手臂挡下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一拳砸下后,掀起的罡风将这处区域如倾倒般的落雪势头都是震的一滞。
雪上已经不见江枫渔的身形,只见一处一人来深的雪坑,江枫渔正躺在那雪坑之中。那狡猾的雪猿一拳得手之后便迅速退去,再次隐蔽住身形,酝酿着下一次攻击,江枫渔从深坑中一跃而起。
晃了晃脑袋,估摸着那一拳怎么着也得有元婴境巅峰的实力了,江枫渔打量着四周,满目皆白,大如鹅毛的雪花遮天蔽日。而那雪猿应该便是李天元口中的昆仑奴。昆仑奴本身毛色如雪,再加上隐蔽身形的本事一流。
江枫渔有些头大,他没想到这太虚空法则掌门不过元婴初期的实力,而这昆仑奴竟然有元婴巅峰的实力,在加上先天优势,的确有些棘手,江枫渔只得拔高身形,悬浮在半空中,凝神观察着山坡。
同时从芥子袋中取出逐鹿剑,持剑而立,并没有展开神树领域,因为担心威势过大,会不小心将茯神草毁坏。那雪猿从江枫渔正下方俯冲而上。江枫渔执剑相迎,倒刺而下。昆仑奴以拳相接。
昆仑奴敢以拳硬接江枫渔一件最大的倚仗便是双手上缠绕着一圈镌刻着奇异符文的粗壮铁链,一人一猿交锋,剑锋与那铁链不断摩擦出火花来。铁链质地也是十分坚硬,竟能与逐鹿硬捍而不断。
江枫渔不断加重力道,使得那雪猿脚下地面层层崩碎开来,雪猿发出一声响彻昆仑山山北的怒吼,陡然一发力,将江枫渔震开。
昆仑山太虚宫的这几人听到昆仑奴这一声怒吼后,神色都有些担忧。
池冥向李天元问道:“当初你们祖师爷把这么凶一东西放在后山,就不怕那昆仑奴把你们太虚宫整个拆了?”
李天元听到那一声巨吼后也是心有余悸,想不到这畜牲这几年实力又有精进。他答道。
“师祖当初放逐那昆仑奴后逼着那昆仑奴立下我们道门独有的本命誓言,让它不得伤害太虚宫弟子,并且在太虚宫有难之时要出手相助,那昆仑奴这才得以留住一条性命,而且祖师将昆仑奴双手用九天玄铁制成的铁链束缚住。”
“所以池冥小友不必太担心。”李天元表面镇定,但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因那昆仑奴体内有着荒古凶兽的血脉,一旦觉醒,实力更加强悍。
李天元没有想到的是,束缚昆仑奴的铁链反而成为昆仑奴与江枫渔逐鹿剑硬悍的倚仗。而且昆仑奴的荒古血脉不是一般的血脉,而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的搬山猿。顾名思义,那昆仑奴觉醒了血脉后,不说能够真正搬山倒海,力量也足够撼动山岳了。
而此时江枫渔与那昆仑奴仍处于捉对厮杀中,在又一次剑拳对碰之后,那昆仑奴口出人言道:“人类,为何要打扰本王长眠?”江枫渔对着昆仑奴能够口吐人言并不感到奇怪,一般元婴境界的妖物都已经会开启灵智。
像这头昆仑奴,凭着它狡诈的攻击手段和攻击方式,可以看出这头雪猿已经具备与成年人相当的灵智。
江枫渔答道:“无意冒犯,只是来此处寻一样东西。”
昆仑奴恶狠狠一笑,尺余长的獠牙更显的它凶恶至极。它开口道:“你身上并没有太虚宫的印迹,难道太虚宫那帮道士没跟你说过么?除去太虚宫的人我不能杀,外来闯入者可不在誓言范围内。”
江枫渔淡淡一笑道:“实力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尽管来杀杀看?”
那昆仑奴闻言眼神中掠过一丝暴虐。看向江枫渔的眼神中逐渐有些疯狂,仰天怒吼一声,竟然引得昆仑山半山腰处出现一场不小的雪崩,此时,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停了,天地寂静,只余昆仑猿的怒吼在群山间回荡。
昆仑奴周身的气势不断攀升,双目逐渐呈一种狂暴的赤红之色,整个体型也在不断增大,铁链束缚下的双手,已经变得如同小山丘般大小,周身不断冒出蒸腾的雾气,裸露的皮肤之下仿佛有熔岩在其中缓缓流动。
太虚宫宫顶处站立的池冥和李天元,陈静海三人都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北山山坡处那个巨大的身形。池冥神色焦急,很想去助他师兄一臂之力,但是内心同时又清楚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甚至是会给他师兄添乱。
李天元看着那昆仑奴巨大的身形颤声道:“这昆仑奴,竟是已经觉醒了它自身的血脉,枫渔恐怕是有些危险了。”
陈静海也在专心盯着那处战场,他对江枫渔观感并不差,江枫渔并没有因为自身实力强大而以势欺人,而且在太虚宫率先对他刀剑相向后,事后仍然愿意与太虚宫讲道理,这就使得陈静海觉得很是难得。
他在心中默念着“福生无量天尊”,希翼着江枫渔能够安然无恙。
昆仑奴俯视着江枫渔,此时江枫渔不过如他手指一般大小,觉醒了血脉的昆仑奴看着江枫渔渺小的身形道:“可恶的人类,若不是三十年前本王力量不够,怎么会被那老道给抓到这受辱,你,准备好迎接打扰本王的下场了吗?”
江枫渔眯起眼睛仰头看着那恍若顶天立地般的昆仑奴,平静道:“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浑身气势也是一变,手中逐鹿,颤鸣不止,战意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