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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朝堂争辩

那日宋玲回去之后便发起了高热,整个人烧的糊里糊涂这让一直疼爱她的兵部侍郎急的不行,抓了不少皇城的名医来医治,这烧是退了,但是整个人还是魂不守舍的,那只被墨初雪抓过的手也一直使不上劲儿,他一气之下便将状告到了皇上面前。

早朝时,趁着满朝文武都在的时候,兵部侍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了一通自己女儿如今的惨状,要不是轩辕懿提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还真以为墨初雪把宋玲怎么地了呢,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的这些臣子们都是演戏的好手呢。

“皇上,你要给老臣做主啊,南将军纵妹行凶,我那可怜的女儿至今还浑浑噩噩的,手也被那狠毒的女人打废了,这让老臣可怎么活啊。”说完还狠狠的看了站在另一边的南风一眼。

南风看见了便瞪了回去,兵部尚书是右相的人,和他向来不对付,每次他出去打仗这家伙都要给他搞出点幺蛾子出来,他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南风最讨厌那些做小动作的人了。宋尚书以前也是武官出生,不然也坐不上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只不过这个位置做久了当年那股子狠劲儿被磨掉了一半,剩下的那点儿和南风这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自然是不能比的更何况南风自己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不敢面对面的和他杠上,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皇上和赵相身上。

“宋尚书,朝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轩辕懿的呵斥让宋尚书的姿态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跪在那里,这次他是铁了心了要把事情弄大,就算最后不能治南家的罪,也要把那个臭丫头的名声搞坏了才行,想到家里病重的女儿,玲儿从小被自己娇惯着长大,哪里受过那样的苦。

“南将军,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轩辕懿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转过头来问了这件事情的另一位当事人。

“回禀皇上,这件事情,小妹已经和微臣说过,是宋侍郎家的小姐自己跑来将军府闹事,还在将军府动武,小妹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这点微臣家里的侍卫都能作证。”

“你血口喷人,你家的侍卫自然是帮着你说话的,皇上,您一定要给小女做主啊,对了,那日小女是和右相家的小姐一起去的,皇上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右相。”

“哦?右相,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赵丞相心里暗骂兵部侍郎这个蠢货把自己女儿拉下水,但是皇上开口了他却是不能不回答的。

“启禀皇上,那日小女回来之后似乎是受了惊吓,这几日一直卧床不起,微臣也不好多问,怕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所以那是到底是何情形,微臣也不知道。”他这话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一是赵柔重病在家,他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二嘛就是暗指墨初雪太残暴,把两个姑娘都吓病了,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虽回来不久,但也常听皇城里的人夸奖赵家小姐天赋出众,是难得的好苗子,当初还被世家的人选中想带回去当弟子呢,怎么现在这么不经吓,不过看我家小妹过了几招回去就病了,想来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吧,皇上,右相这样满嘴谎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一直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孟雨惊讶的看着自己哥哥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一向老实的二哥都会怼人了,肯定是那个小丫头教坏了他。

右相被他一句话给梗到了,就连轩辕懿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这个将军真是太好笑了。

“你,你血口喷人,皇上明鉴,微臣可从来没有欺瞒过皇上啊,都是南将军的妹妹太过于残暴,才把两个孩子都给吓病的,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是啊,皇上,小女现在吓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您一定要给微臣做主啊。”赵相这话一说出口,兵部侍郎立刻就附和了起来。

“胡说,我家妹子平日里最是温柔和善了,从不和别人争吵,要不是你们自己上门挑事,她怎么可能会出手还击,”

呸,要不要脸,就你家那个一手就能拎起一把大金刀的人,哪里看出温柔两个字来的,听到南风的话,两个人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就连一直看热闹的孟雨都惊讶于自家二哥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那丫头温柔?什么时候瞎的?

“将军倒是会为自己人说话,皇上,行凶之人是将军的亲人,臣觉得将军的不可信。”

“南将军爱妹心切,容不得旁人污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右相你该体谅体谅才是,更何况受害人不也是右相你嫡亲的女儿,真要这么说起来,你刚才说的话不也是一面之词,有包庇之嫌吗?”

这话一说出口,赵相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没想到小皇帝会当众不给他台阶下,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帮着南家了,这样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现在可不是和小皇帝撕破脸皮的时候。

“皇上,南将军他就是狡辩,想帮自家人脱罪,可怜我那女儿如今还躺在床上,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赵相还没说话呢,跪在边上的兵部侍郎就已经哭喊起来了,非要皇上给他做这个主。

看到兵部侍郎这番作态,赵相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皇上明摆着站在南家那边,他现在这样做除了会把事情闹大,招来皇上的厌恶之外还有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自己想死能不能不要拉着他下水。

“宋侍郎,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轩辕懿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烦。

兵部侍郎就算再蠢也能感觉到一点皇上对自己的厌恶,心下一惊,立刻不说话了,眼神不自觉的往赵相的方向朴,后者现在只想着怎么在这件事情上把自己摘出去才是。

“皇上,今日这件事情无非就是几位小姐之间的小摩擦罢了,两位大人爱女心切,想要个说法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臣觉得两位小姐都是常年习武之人,体制不弱,应该不至于被将军家的小姐给吓病了吧,也许是两位小姐当时原本就身子不好也说不定呢。”孟雨看戏看够了,站出来说了句话,他们现在还没有要完全除掉赵家的打算,倒不如卖他个面子给个台阶下,省的一帮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么说起来,小女最近身体确实不佳。”赵相之前就只是想借着这件事情试探皇帝的态度,而现在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今日就算他再怎么说只要皇上铁了心要包庇南家,他也不好说什么,倒不如借着台阶下去,等会去再做打算。

“哼,身体不好还跑到我家里来撒野,那要是身体好点,岂不是要翻天了,若不是小妹武艺不俗,现在躺在家里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好了,两位爱卿也别吵了,既然右相都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想来也是知道自己错了,南将军也就不要计较了。”轩辕懿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过错安在了赵相头上,后者虽然恨的牙痒痒,却也不得不受着。

“至于宋侍郎嘛。”轩辕懿给赵相台阶下,是因为赵家势力太大,她现在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是这不代表她会放过其他人,这兵部侍郎从前就仗着自己手里的一点权力为非作歹,今天更是闹到了殿前来,简直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简直不像话。只见他话锋一转,脸上少了几分调笑,多了几分严肃,帝王的威严让底下跪着的人觉得心惊,一颗冷汗从宋侍郎的脸上划下,刚才右相的态度摆明了要置身事外,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宋侍郎,我朝尚武,也允许大家私下的约斗,既然是比武那么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宋大人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而且据我所知宋小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她人起冲突了,只不过以往受伤的都是对方而已,宋小姐受伤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还能跑到朕跟前告状,那么别人家的孩子又该到哪里去讨个公道呢?宋侍郎这样做是否有点厚此薄彼了些?”他以前也知道宋玲为人嚣张跋扈,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看谁不顺眼就想办法把人给弄到比武场上比一场,寻常人家哪里比的过,死伤的不在少数,但是比武场上,生死由命,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今日他们自己撞上来了,就不要怪她公事公办了。

“皇上恕罪,小女顽劣,下手不知轻重,请皇上念在她还年幼的份上绕过她这一次吧。”宋侍郎的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他现在算是知道皇上今日怕是要跟他翻旧账了,也不敢求他做什么主了,只想着把自己摘出来就好,子不教,父之过,女儿做的事情少不得要怪罪到自己这个做爹的头上。

“宋侍郎不求朕给宋小姐做主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皇上是真生气了,那他真的是个傻子了。

“那好,侍郎大人不想为自家女儿做主了,朕倒想为别人做做主了,宋大人教女无方,纵女行凶伤人,朕看这侍郎你也不用做了,回家先把自己女儿教好吧。”

听到了皇上的宣判,宋侍郎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轩辕懿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招招手,侍卫便进来将人拖走了。看到这一幕,不好受的可不只兵部侍郎一个,尤其是右相,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给南家一点颜色看看,结果反倒是自己这边折了一个人,而且失了个兵部侍郎也就罢了,最让他担心的是皇上的态度,今日他也看明白了,看来皇室是铁了心要偏袒南家,或者说是笼络南家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南风还是他那个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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