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雀怂都闷闷不乐,谝克他们问他咋了,他说这几天那女娃都不在网上,给她留言也不见回信,也不知女娃是不是那晚上出啥事了?谝克他们就劝他别在想了,这女娃来路不明,他这场病又生的奇怪,天桥上占卜老头说他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就指这女娃子。
雀怂犟得很,他说那女娃子叫百烟,就住在城西渔村,他这场病都怪谝克他们三个不该整他去睡棺材。害他染了病毒,他天亮了就去城西渔村找百烟。
谝克他们三个见劝他不听也就懒得说他。等到天亮,吃了早点谝克和烧包、劳买回宿舍睡觉,雀怂独自骑了个踏板摩托车就往城西渔村去了。
大概中午12点多雀怂给谝克他们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雀怂吓得话都说不真了,他说百烟死了,死了半年了。
谝克他们听了也吓一跳,既然百烟死了半年了,那前几天他们在水库边碰到的又是谁?谝克安慰雀怂说:“大白天的别害怕,有啥事回来再说。”
雀怂从城西渔村回来,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谝克他们问他究竟是咋回事,他说他到城西渔村找到百烟家,百烟她爸一见面就骂他,说他害了自己的女儿。他给百烟父亲解释说自己和百烟是好朋友,不会害百烟,百烟父亲仍不停的骂,说他害百烟跳了湖,他半年前就失去这个女儿了!百烟父亲越说越激动,甚至找了一把鱼叉要打他,他吓得赶就紧骑摩托逃了。
谝克他们三个一听也吓得不行,这种事以前听老年人说过只当是讲故事,谁想到还真让他们几个给碰上了。他们几个都觉得要找个高人给看下。谝克当时就想到了中央天桥上的那个占卜老头,联想昨天那老头说的话,看来那个占卜老头是个世外高人。
谝克他们四人找了个车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天桥,不巧的是卫管在天桥上执法,眼见卫管收了那占卜老头的摊子,两个卫管队员把老头往卫管车上抬。
谝克他们挤上前去求卫管把老头放下,说想请老头给他们占卜预测一下。那卫管队员怒喝道:“你们别在这妨碍我们执行任务,这招摇撞骗的把戏你们也信,他这么能行的咋占卜不出我们今个来拆他的摊子?”
被卫管这么一嚷谝克他们也不知咋办了。眼睁睁的看着占卜老头被抬上车拉走了。
谝克他们在天桥上呆站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雀怂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百烟发来的,这又把谝克他们吓了一跳,他们让雀怂赶紧打开短信看究竟是咋回事。
百烟在短信上说让雀怂忘了她,她现在在城里打工,感谢雀怂救了自己,那一夜就算是对雀怂的抱答。
怎么会这样?他爸不是说百烟跳湖死了么?这条短信弄得谝克他们几人心神不宁,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谝克他们让雀怂打电话问个清楚,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雀怂只有发短信询问。过了一会百烟回复了,她在短信中解释道。她那晚确实是因为失恋跳湖自杀,感谢雀怂救了她,她半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当时是因为不同意家里给她按排的婚姻,和家里闹僵了,父亲说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也许在父亲的心里头她这个女儿已经死了,父亲误把雀怂当成她新的男朋友,故意说气话咒她。
听百烟这么一解释,谝克他们几个都吸了一口长气,紧张了大半天算是虚惊一场,看看离上晚班的时间不早了,四人坐上车往工地赶,一路上雀怂不住地唉声叹气,他说很喜欢百烟,抽时间一定要找到百烟,当面向她求婚。
晚上接了班,由于白天没歇好谝克他们四个人都感到困的很,坐在那里就不想动了。谝克建议晚上巡夜四人分两班轮换去,不巡夜的就到值班室歇着,大家都没意见,谝克就排了班,他和烧包一班,雀怂和劳买一班。
巡夜主要工作就是绕着工地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突发的意外情况。他们一般间隔2个小时出去巡查一趟,晚上12点轮雀怂和劳买出去巡查,他们出去没十几分钟谝克的手机就响了,劳买在电话里惊叫着有鬼,说雀怂已经不行了。谝克和烧包一听吓了一跳,忙问他们在哪,劳买说他们在廊桥下,谝克和烧包也顾不上多问,抓起电筒和胶棍就往廊桥跑。
皇陵宫是一座大型仿古建筑群,当时大殿和贵妃楼主体已完工,廊桥就在大殿和贵妃楼之间,通过回廊连接,离保安值班室也就一百多米,当谝克他们赶到廊桥时,只见雀怂满头的血,已经人事不醒。劳买抱着雀怂靠着柱子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恐。
谝克问劳买这是咋回事,劳买说他和雀怂穿过回廊巡查到廊桥的时候,雀怂听到贵妃楼上好像有声音,他们就上了廊桥打算去看看,刚上桥就听见贵妃楼上有女人在唱戏,那声音渗人的很,这深更半夜的工地上哪来的女人,当时他们以为碰鬼了就敢紧往桥下跑,谁知那桥还没修护栏,雀怂一下重心不稳从桥上栽了下来。
谝克一看雀怂伤得不轻连忙给医院打了电话,打完电话谝克让劳买陪着雀怂在原地等着,他和烧包决定上楼去探个究竟。
他们一上廊桥果然听到贵妃楼里传来女人唱戏的声音,那声音听到耳里,谝克浑身汗毛立马就竖了起来。大半夜的,在一个尚未完工的仿古楼群里咋可能有女人,当时第一反应只觉得太诡异了,谝克握胶棒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他问烧包怕不怕,烧包说怕,但他们都想弄清究竟是咋回事,两人就壮着胆,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楼内空间很大,在手电筒照射下哪有半个鬼影,那唱戏的不过是墙角里一个便携收音机,不知道是哪个工人休息时听戏,下班忘带走了。
“原来是这个东西害得雀怂摔残了。”烧包气得骂道。他走上去一棍把收音机打成一包渣。谝克心里暗叹道:看来还是那口棺材在大家心里留下了阴影,遇到一点事就鬼呀怪呀的想,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啊!
谝克和烧包下了楼,把楼上情况告诉了劳买,劳买也是哭笑不得。没一会医院救护车就来了,他们帮忙把雀怂抬上了车。
谝克他们跟着医院救护车护送雀怂到了幻城医院,在车上谝克给公司领导汇报了雀怂的情况,一到医院大夫就给雀怂检查,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说雀怂脑袋内有大量於血,需要做开颅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大夫拿着一份手术协议让谝克他们签字,谝克一看上面那些条款怕担不起那个责任,就不敢签,刚好公司经理也赶过来了,夫夫就让经理拿主意,经理一看雀怂昏迷不醒伤的很重,也不敢签手术协议,就说马上跟雀怂家人联系,等雀怂家人来了再签。大夫只好把雀怂推到了重病监护室先做保守治疗。经理联系了雀怂父母,雀怂父母现在乡下,要两天后才能赶过来,经理就交了住院费,让谝克他们三人晚上在医院守一晚,等天亮他按排人来替换。
经理按排好后就走了。晚上雀怂一直在输液,他昏迷不醒,插了导尿管也不用上厕所,谝克他们就爬在床沿睡了。天亮后工地来了个护理人员,谝克他们在医院洗了把脸,交待那个护理,雀怂有啥情况及时给他们打电话。然后他们就打算回工地休息。
在经过中央街天桥的时候谝克他们又看见了那个残疾的占卜师,他还是面前摆了个小香炉,香炉内点着三根香,他就靠着桥栏在地上坐着。他上次不是被卫管抓走了么,这大清早地从哪儿来的?他到底是江湖骗子还是真占卜师?谝克心里嘀咕着上了天桥,若在前几天,谝克可能还想蹲下身子跟他聊几句,但上次他被卫管抓时也没见他有啥高明的手段,谝克对他原有的一点敬畏也没有了。走占卜老头身边经过时,谝克瞅也不瞅他一眼只随着行人往前走。
“你那兄弟出事了。”忽然那占卜老头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谝克当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