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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整条街都是我的!

一口气冲出大半个街的沈舟,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

她寻了处低矮的墙壁,靠在上头喘个不停,还时不时回头望望。

见果然没有他人追来,沈舟才掏出帕子擦了两下滴汗的脸颊,这才发觉,脸已经滚烫的如同个小火炉。

“这个呆子,来得也太及时了些吧,就差几步的距离,都怪那个楚子行,在那磨蹭个什么劲。”沈舟用手背紧贴着脸蛋,燥热感方消了几分,她又往墙面上瞧了会,迈着步子往元好家赶去。

眼下已是黄昏,来时的店铺也关了不少,沈舟攥紧几个油纸包,惴惴不安的翻起了元家的围墙。

二进而出的院子,只有元好三人居住显得格外空旷,是以,为防半夜有小贼闯入,元好特意将围墙加高了几尺,还撒上了生石灰。

沈舟单手爬墙,特意挑了个半荒弃的后院,费了极大力气才跳了进去。

诺大的空地,除却几片发黄枫叶飘在空中,连个人影都不见。

“看来我猜对了,沈家护卫果然不在此处看守。”沈舟窃喜一笑,猫着腰就往前院窜,一声幽幽的叹息突然飘了过来。

“舟儿,你今早说身子不适,要休养在床,怎么却一个人在这蹦跳?”

遭了,是娘亲!好端端的,她怎么往这边来了!

沈舟脑内顿时空白一片,听见沈安惠的不停催促,只得僵硬的把头转了过去:“娘!”

“舟儿,你手里怎么还拎着六合斋的蜜饯,这几日我未叫人出去买,你是从哪弄来的?”

沈安惠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可如在落在沈舟眼内,就带了些逼问的架势了。

沈舟在心中做了一番挣扎后,乖乖低了头:“女儿在院内待得实在憋屈,无奈之下,只好装病偷跑去街上玩,娘亲若要罚,那便罚吧!”

每说出一个谎言,便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沈舟不喜这般麻烦,索性当面认错,却不料沈安惠竟发出声无奈的低笑。

“舟儿长大了,许多事娘亲也做不得主,既然你这般愿意同季大人交好,那便去吧,娘以后不再拦你就是。”

沈舟只觉手心一热,抬起头便看见怜惜目光,隐约中还带了点泪花。

“娘,我去街上只为散心,与季大人无关。”沈舟料定她是误会些什么,忙开口辩解,可回应她的又是一声轻笑。

“你是娘从小看到大的,想着什么我会不知?一直守在县衙周围的护卫方才来报,你确实入了县衙,还在季大人跟前哭了起来。”

沈安惠见她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脸上浮起丝担忧,“女儿啊,自古情深者不寿,你可不要陷了进去。”

语罢,又不放心得同沈舟讲了些女诫与女训里的教条,才催促着人回屋歇息。

始终如一提线木偶的沈舟,待沈安惠离去,眼中才恢复点光彩,站在院前,仰天长叹。

谣言简直能害死人,明明是她对季越同躲避不及,怎么一经传出,就生生变了味。

自己会在个男人跟前哭?跳楼赴死时,她脸上可还带着笑呢!

不过能解除禁锢,倒也算因祸得福,沈舟宽慰自己两句,抬步进了小屋。

结果,眼前诡异一幕将她惊得把蜜饯都扔掉了。

“小竹,齐河,你们在做什么?”

站在房门口的小竹,手里头紧攥着个没出鞘的匕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桃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仿佛随时会英勇就义。

而桃树上依靠着的齐河,正一脸淡漠的抱着把刀,连眼皮都没掀,直到听见沈舟的喊声,才扭头瞥了她一眼。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竹激动的脸都红了起来,想跑过去扑进小姐怀里,可又担心齐河趁机闯入屋门,只得贴紧房门外的柱子。

小竹当着齐河的面不好告状,齐河更是话少的惊人,沈舟跟他们互瞪了半天,才无语的拦在两人中间:“齐河,不是让你去帮助我娘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齐河动了下手指,缓缓起身:“我只答应做你的贴身侍卫。”

“小姐,你看他非要缠在你身边,肯定没安好心思。”小竹凑到沈舟耳边低语,见齐河淡淡朝自己望来,立刻回了个白眼。

“休要如此,他说的确实没错,你不要总跟他过不去。”

沈舟暗自捏了下小竹的腰,冲齐河抱歉一笑,“小竹向来心直口快,可能对你有些误会,还望你莫要怪罪,以后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齐河面上缓和几分,瞥了小竹一眼,哼了声,直接走了出去。

“小姐,我没误会他,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跑来你闺房前守着,能是个正经人吗?”小竹跟在沈舟身后,脸都鼓成了包子,“依我看,他肯定是要偷你的钱!”

这小丫头,还真跟他过不去了!

沈舟拆开油纸包,捏起几个蜜饯,一股脑塞进了小竹喋喋不休的嘴巴里:“季大人还没查出他的身份,你倒先把人给定罪了,要是他真有所图谋,你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我还怎么逮他身后的主谋?”

嘴里突然窜进一股甘甜,小竹愣了下,旋即雀跃起来,捧着蜜饯呼哧呼哧得咬个不停:“就知道小姐您最疼我了,那个家伙我也不是存心针对他,只要他敢对小姐不利,管他好人坏人,小竹肯定第一个冲上去打他。”

“好,那我以后就靠小竹护着了!”沈舟撑起下巴,瞧着她愈发觉得可爱。

没了一大群护卫的看守,沈舟无事便同小竹跑去街上闲逛,偶尔还担任起接送双儿的重担。

这日,沈舟如往常般在一家摊位前吃面,忽听长凳旁的几人在小声议论,话里居然模模糊糊的提到了福乐酒馆。

沈舟冲埋头扒拉碗筷的小竹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的与她换了位置,正好能听清他们的耳语。

“三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福乐酒馆的老板娘,可是沈家新认的义女,把她家招牌砸了,能有你好果子吃?”两个身着粗布衫的男子,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正同一个穿戴较好的男人说着话。

那男人将筷子放下,眼中流出一丝鄙夷:“富贵险中求,东流街的二十三家商铺都在,今日就已经去了,任她沈家再厉害,也要掂量下。”

“那行,有你这句话,哥们几个就跟上了!”两个男子轻锤下桌子,三人的声音立刻变得更低沉些,似在谋划些什么,就有些听不清了。

沈舟脸色凝重得挑了下面条,微微蹙起了眉。

若是她没记错,吴语夫妇的酒馆,应当就是开在东流街。

那几人口中的二十三家商铺,到底要干些什么,难不成是冲着福乐酒馆去的?

“小姐,你怎么不吃了?”小竹抹了下嘴角酱汁,慌忙起身,却见小姐朝老板要了壶好酒,直接坐到旁边那伙人中间去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竹恋恋不舍的将面碗放下,想去把小姐拉回来,手还没碰见她的袖口,就听见一声怒喝响起:“聚众斗殴,扰乱街上治安,还有没有王法了!”

只见沈舟拍案而起,面上微怒,显然动了火气。那几人立刻吓得噤了声,直愣愣看着她,连捧在嘴边的酒都忘了喝。

“小竹,义姐有难,咱们快去瞧瞧。”沈舟瞪了他们一眼,拽起小竹就往摊外走,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被称作三子的男人凝视沈舟的背影良久,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面色大变:“你们刚才可听清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临走前唤了句义姐!”

“好,好像是。”

三子闻言,满脸懊悔的拍起了桌子:“完了,那女子定是沈家的大小姐沈舟,听说她跟县令大人关系匪浅,如今要被她逮个正着,东流街的日子可不好过喽!”

东流街,福乐酒馆前。

此刻已围上了好几层人流,纷纷点起脚尖,对着里头的乱糟景象指指点点,还不时发出声叹惋。

哐当!

一声巨响忽的从酒馆内传出,紧接着有大片木块朝外头袭来,噼里啪啦得砸了满地。

“今天你不给我们个说法,就把你们的酒馆拆了,将你们赶出东流街!”

“没错,我们二十三家生意不好过,你也别想着一家独大,要死就一起死!”

混乱的叫喊声从酒馆门窗飘出,借着风声,让站在门外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舟匆忙赶至时,恰巧听见,心里暗道声不妙,躲开不时砸出的物什,直冲了进去。

乱!脏!碎!

这是沈舟对昔日繁荣酒馆的第一印象。

“小姐,好好的酒馆怎……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被人洗劫了吗?”小竹哪见过此等场面,更何况耳边还不时响起砸碗的声音,忙扯住沈舟衣角,身体直抖。

沈舟拍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在几十个打手审视目光下,昂首上了楼梯。

雅间被打得破碎,靠近最里位置的房间前,正堵着二十来个人,沈舟冷笑一声,一把揪住最外围男人的衣领,将他摔了出去。

“靠,什么人,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男人平衡力不错,双腿勾了两下,勉强止住身形,扶在墙边一脸愤意。

沈舟连个眼色都没回他,挤进人群,对着叫骂声最响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脚。

“擅自毁人财物,真是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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