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华的手就转个方向，变成了抚摸它的翅膀。
鸟见她没反应，就干脆趴在了她肩上。
穆云华知道它真的累了，也就任它趴着。因为她自己也很累了。
等它歇了一会儿，穆云华就推开了它。
“你该补充完能量就回去了。”
鸟又碰两下她的手，但是没动。
穆云华叹了口气，还是把它抱了起来，然后下了马车。
离开温暖环境的一霎，穆云华狠狠地抖了抖。
鸟感受到了，它动了动，却被穆云华按住了。
“既然是辛苦撒娇才得来的，就别轻易放弃。”
鸟抬头啄了啄她的下颌。
穆云华没管它，径自去解了马的缰绳，然后栓在了马车的前栏上，绳子有点长，还在把手上绕了几圈。
弄完，穆云华已经感觉自己有点气不顺了。
她深呼吸几次，问：“你会赶马不会？”
停在她肩上的鸟弯下脖子去碰她的手臂，从前面……没够到，又转成了从侧面去够。
穆云华就看着它，一点伸手的自觉都没有。
侧面脖子还得够的，它点了两下。
“那就坐里面去吧，外面冷。烈火在这个方向大概二里的样子，走陆地你确定你不会迷路啊？”差点忘了这鸟一直都是飞的，陆地可能不认识路。
鸟抬头看她一眼，就又侧过脖子去啄她的大臂，依然是两次。
穆云华：“那你就进去吧，迷路了就自己想办法。”
鸟又啄了她两次，然后侧过身子，打开翅膀之后就飞马车里去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马也真的就跟着这声音动了，只是开始方向没找好，转了个圈圈才出发。
穆云华就在旁边看着它们，并未出声。直到它们也走远不见了，她才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再回去，回去就是无止境的伤感，她并不希望自己最后只记得那些不愉快的心情。
风里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似是刀割。
穆云华的眼睛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哪怕一直不停地流眼泪，她的眼睛也逐渐看不清了。
“看不见，正好不用我挑剔了。”她的低声喃喃，全部又被风吹回了肚子里，还附带一肚子的寒风。
穆云华干脆不再开口，闭上眼睛，闭上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林间的路并不那么好走，哪怕冬日里已经没有了各种草，但是树枝还在，它们躺在地上，一个不乐意就会将人绊倒，或者人踩在它身上需要走过去时，将人滑倒。
穆云华的身体还记得应该怎样走林间的路，但是风雪让她闭上了眼睛，她就只能慢慢摸索着走了。
闭上眼睛，被风雪吹得发僵的脑袋又开始能够想了。
她想起佛珠寺的念慈和尚和一群光头但和善的和尚，又想起当初刚下山看见的娘亲，想起陪着她一起到处跑的大伙儿，想起萧静轩，想起那个……她只给了一个名的孩子。
谖儿，也许娘亲从此以后都能一直陪着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