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一山把张兵叫来,并不是张兵有多高的侦查办案的能力,而是,自己有一个对演和对练的人。
人就是这样,当你有什么事不能确定时,总喜欢询问别人,那怕别人并不能给你正确答案,或者也是给你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在心理上只希望自己提出的任何问题能有一个回馈,至于回馈的内容并不重要。
江一山就更需要这样一个人,而张兵又确实机敏,爱思考,做事勤快,刚好还有他的小心思,当然就成了江一山身边不可缺的好帮手。
张兵报到后,都是晚上了,两个人匆匆吃完饭。就钻进办公室,研究案卷去了。
看着堆积如山的案卷,张兵大吃一惊,他哪见过这场面,不免大声叫道:“江哥,劲爆!这你都看完了?”
“怎么可能,那是诈骗案的报案材料,多达200多份。他们都是分组查阅,层层筛选,找出不同的,提炼出更有价值的信息。”
“那现在找到哪些有用信息了呢?”
“唉!都差不了太多,最多描述上不同,有些受害人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情况,报案材料里也是错误连篇。”
江一山一边摇头,一边做痛苦状。
“如果那个硕果真是指同一个事物的话。杨青衣肯定知道刷单诈骗的事,难道是同伙分赃不均被灭口了?”
“嗯,是这样的,但现在的问题不是去推测猜想,而是要找证据呀?”
张兵哑口无言,默默地拿起一摞案卷,翻看了起来。
其实,江一山有一种直觉,这两件案子的关联性非常大,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办公室特别安静,江一山心也静下来,轻轻闭上眼睛,再连续眨三次。
唉!自己一直坐在那里,能看到什么呢?于是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咦!怎么又回到办公室了?
回到正常视觉,江一山懊恼地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一看,哟!都凌晨二点了。难怪没有行动。
一种空虚的感觉扑面而来,找不到新的思路,一时显得无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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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山打开今日头条看看,居然还收到一条系统信息:你的提问收到了1个新回答,快去看看吧!
江一山还纳闷什么提问?点开一看,哦!“如果一个人,突然能同时以两个视角看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冷的问题居然也有人回答呀!看来你比我还无聊。带着好奇心,看了看回答,字数还真不少,应该不是胡乱回答吧?
“其实,人的双眼所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这些真实图像通过视神经传给大脑后,大脑对我们太好了,高速运算,把眼睛看到的真实图像PS成现在这美丽的样子。至于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们无从知晓,我们无法去体会,也无法去模拟。你知道梵高吧?他画的那幅扭曲的星空,就是他在精神病院里画的。其中那棵柏树,他还说:那些柏树总是占据着我的思绪——从来没有人把它们画得像我看到它们的样子,这使我惊讶。
这说明什么,也许那时的梵高可能看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他画的那样。这么说,是不是很恐怖,很不可思议,不可理解呢?对了,人类对这个世界,甚至对我们自己都知之甚少。人类在这个宇宙里非常渺小,甚至非常卑微。所以很多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我们要敬畏生命,敬畏自然,敬畏宇宙。
你说的突然可以以两个视角看世界,我不知道是怎样一种体验,作为神经科学研究者,我非常感兴趣,很想认识你。以便于深入了解你出现的情况。希望得到你的回复!”
看完这段回答,江一山直接懵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梵高还住过精神病院?难道我们一直被我们的大脑所欺骗?
平日里,看受害者来报诈骗案,还不理解为什么会被骗呢?没想到作为讲证据,找证据,以事实说话的刑警,居然也陷入一个巨大的欺骗之中。
想到这里,一阵无助感油然而生,从未有过的惶恐充斥着脑海。看来犯罪学也仅仅只能研究人的表面行为和一般行为逻辑,因为人太复杂了,人的思绪太不确定了,太多可能性随时都在发生,而我们却毫无办法。
江一山轻轻叹了口气,又快速看了一遍这段文字,要不要回复,却难住了江一山。
回吧!自己该怎么向别人描述和解释自己的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问题了?也是神经疾病吗?说实话非常害怕,也没做好思想准备。
不回吧!别人提出请求了,而且自己的问题确实也没有得解决。
想了很久,江一山还是决定发私信,表示对问题的重视。反正这么晚了,别人肯定不在线。
“你好!感谢你的回答,看来我对人的神经系统了解太少,今天我算大开眼界了。谢谢!”
发完就去看其他新闻了,感觉这句话就算对别人认真回答的回谢吧!就这样结束了!
过了许久,又收到信息提示。这么晚了,居然收到私信回复。
“你好,我对你提的问题非常感兴趣。有时间应该见一面,当面谈谈这个话题吧!我是大华医院神经科唐克力。很高兴认识你!”
啥?!唐克力?这不是老爸那个同学吗?好像就叫唐克力吧?
江一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决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哈哈,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只是我突发其想,逗大家玩儿的。没想到,老师您这么认真回答了。”
“你没有这样的困扰当然好了。但并不排除这种现象的存在。我们一直在寻找这些非常规的现象。”
“好的,谢谢你的关心。不打扰了!”
“不客气,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联系我。”
明显唐克力并不十分相信江一山的回答,但又不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