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风没有动,任她拂着。战场上最忌讳把后背留给别人,几年的训练,连许长忆和许长兮碰她后背,他都心生抵触。可如今,他却任由她触碰。心里更多的,是不安……
许长安拂去落花便转到许长风面前,“三哥,走吧!”。
念及一会儿的事,许长风才缓和了些许不安。
许长风走在许长安前面,许长风腿长步子宽,但却走得极慢。配合着许长安的步伐,缓缓道:“知意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许长安也知道许长风顺着他的步子。本是在家中,许长安也未太拘束,步步生莲却也不慢。
许府住了许多品种的树和花,一路走来繁华万千,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草木的香,甚是宜人。
许长风忽然开口:“长安,你不问为何我总带你去见那些贵公子吗?”
许长安先是一愣,许长风带她去相亲的次数也不少,可从未解释过缘由,许长安也不问,顺着她便是了,但未想到有一天许长风会主动提了。
阳光很温柔,转过朱阁,飞檐上的浮雕栩栩如生。许长安低眉浅笑,开口:“三哥,哪会害我不成?我信得过,何必要问?”说完,她侧目,含着笑的眸子明亮动人。
许长安是极爱笑的,笑起来亦是美的。顾盼生姿间,笑靥如花,纵是百炼钢,也甘愿化为绕指柔了。
许长风有点愣,有些慌张地用拳头遮着口,咳了两声。
“他们都是我深交过的,我信得过。”他忽了说了一句,但他目视前方。玄色的衣,银色的衣摆,有风流过。似是解释给他听,似是告诉自己……
彼时,知意已在门前候了许久,天边的云都散了,可她家小姐还没出现。知意刚叹了一口气,便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腰系水蓝色带子,不堪一握。巴掌大的小脸,素面朝天。青丝随着莲步扬起微微的弧度。知意看着都觉得美,心里无由的欢喜。
可惜这个小祖宗尤为喜欢扮个公子和她演英雄救美的话本子,当真可惜了。
知意深谙,这大名鼎鼎的“大家闺秀”就是个冒牌货,里子可没把自己当女的……
许长安只觉得鼻子有些痒,遂抽出手帕轻轻碰了碰,有条不絮,举止端庄。她这回一定要缠着许长风,让他带她去草原释放一下……
许长风和许长安坐在马车里,知意负责驱马。
许长安半靠着软垫,把玩自己的头发。许长风坐在许长安对面,替许长安剥杏仁。剥好的则放进靠近许长安的碟子里。
许长安看着那双骨节分明,本该弯弓执剑的手却在剥杏仁,竟毫无违和感。面前这位翩翩公子,儒雅人士低头做这种事,竟是觉得美哉了!
许长风是她三个哥哥中长的最好看的,翩翩公子当如此,爱慕他的女子自是多了。
现在的女子都敢于示爱,犹记十岁那年上国学院,官家子女的私塾,隔壁的女孩都给他写彩笺情话。年少的他已经露出令人惊艳的姿色,现在的他更为成熟,更有魅力了!
许长安思量着,要不要为兄长们的终身大事做点贡献?她的兄长们替父从军,已鲜少回京了。
俗话说成家立业,应是先成家后立业啊!看来她也要留意留意了!
许长风见着面前的人发着呆,“长安,吃呀!”
许长风唤了一声。
许长安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捻了一枚放入口中。
忽的,许长安好像想了什么,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