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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梦吗

我躺在自家房上看着天,想着上午发生的事。

邻村有个老太太据说懂这些神鬼怪什么的,都说还挺灵。不管是招了什么只要拿纸剪个蜘蛛,用针扎在槐树上就没事了……我本人是不相信这些的,左右闲着没事,我就溜达着去了,我也不认识老太太家住哪,我问来的信息有三个,前街、槐树和破木门……

屋前有个有棵槐树,有一人多粗,斜着插在地面上,我看着这树就觉得怪怪的,这还是树吗?谁家这么粗的树上面居然没啥树杈,就好似是一棵木材又发了点芽。

我转身看着这家的门口,嗯……是有够破的,门是那种对开的,一边的门板都裂了,门梁上居然还有些蜘蛛撘的网。

我轻轻敲了敲门、喊了声,半天没人应我就推了下门,谁成想门板没推开,又使劲推了下,门咣当咣当的响,还是没推开,我看了看里面确认没插上插销,我自嘲的心想难不成这门都被老太太下法术把门弄死了?

“你这孩子,他们没告诉你有侧门吗?”老太太一手拿着两棵芹菜,一手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

“啊?哦,没听说有侧门……我找这家老奶奶有点事……我推不开这门……我不是故意……”我看着老太太莫名的紧张,不会是这老太太吧,别再误会了,茫然的解释着

“那门轴下面卡住了,好紧些年没开了,跟我来吧。”老太太拄着拐杖领着我进了院,我进了院里很紧张,站着也没敢言语

“诶吆……老了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你在这等下……好了,说吧,什么事?”老太太说着走进屋里拿出个盆,坐在自家台阶上瞅了我眼,就低着头开始摘菜了

“我…我就是老做梦……”刚才老太太瞅我时,我刚才好像看见老太太的眼是绿的,也许是这几天没睡好看错了,总之呆在这实在是不舒服。然后赶紧把这几天的事说给了她听

“你是前街张家的吧?这事我管不着,得空去看看你奶奶吧。老咯,还是年轻好呀……”老太太摘完菜,就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当时我也没敢跟进去,这才注意到里屋门上有几个字【来世有意,今生无须】,反正在这待着也不舒服,回身出去把门关好,明显压抑的感觉消失了,对,就是压抑的感觉……

“将军!哈哈哈你又输了!”二爷嘚嘚瑟瑟拿着水杯看着对面愁眉苦脸的老爷子嚷嚷着

“不玩了!不玩了!从这小子睡在这,我就没赢过!”对面那老爷子生气的划拉了棋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额……老李头,这棋子、棋盘你又不收拾啦!”二爷冲着渐渐走远的老爷子喊道

“谁赢谁收拾,我还有事呢!谁老有空和你玩!也就我天天好心陪着你……”老爷子越走越远,后来也就听不清说什么了

“切……你个快死的糟老头子有个屁的事呀……蛋,跟二爷我家去,陪我喝点酒。”二爷一边收拾棋盘,一边冲那老爷子嘟囔。最后捎带脚的和我说了句

“啊?二爷你知道我是滴酒不沾的,你岁数也不小了,少喝点吧,再有就是你能不能叫我大名……”我倚着树迷迷糊糊的,头晕的厉害

“大名叫啥来着?胖子?这还不如个蛋好听呢!算了你不喝,我自个儿喝去,男人不喝酒,怎么活到九十九,你呀,还是喝口这个醒醒神吧。”二爷扔给我他那个茶叶水杯,起身拎着棋盘和装棋子的布兜,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了

“我不渴……”其实我挺羡慕二爷的,人老了有个玩伴比什么不好,这俩老爷子天天在这下棋,有时头一天为个输赢和孩子似的弄得急赤白脸的,第二天装作不记得又和好了

“诶呀,脖子痛、头晕、恶心,太难受了……”我喝了口茶水,嗯……真苦,太浓了,心想二爷口重哇……嗯?刚是梦吗?起身我想了想,朝二爷家走去

“二爷,我刚睡了多久?”我把水杯放在柜上,问着二爷

“多久我不记得,不过我记得你一直睡,我就一直赢哈哈哈。”二爷今个儿挺高兴,在躺椅上拿着戏匣子听着曲

“咱邻村是不是有个神婆?就是能治神呀鬼呀什么的那种?”我迷茫的看着二爷

“咱这哪有,都是糊弄人的玩意,你要是老做噩梦,我劝你看看心里医生去吧,少信这些迷信的玩意。”二爷在躺椅上听着曲闭上了眼睛,我现在真是有点蒙圈,从二爷家出来我还是决定自己看看去,我循着记忆来到了这棵槐树下,看着似曾来过的地方,头嗡的一下眼前一黑……

“别睡了,年纪轻轻的身子怎么这么弱,亏你还长得五大三粗的。”老太太坐着板凳,拿钎子窜着棒子{就是玉米}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站不住脚了。”我捂着头,就觉得头快炸开了

“来!帮我干点活,把这几个棒子给我搓了。”老太太起身去了里屋

“哦……”我才发现我躺在一张凉席上,还枕着块砖……

“你身上浊气太多,我不能让你用我家东西,对于有灵的人危害太大,老婆子我要是染上了,怕是……主要是老婆子我有洁癖,对了……你走时把那凉席和砖头一起带走扔了,还有这个,脑子再迷糊的厉害的时候攥着它,再有以后就叫我婆婆吧。”老太太说着递给我一截木条子,我接过瞬间就觉得头脑挺清凉的,恶心的感觉也好多了

“那个……婆婆呀,这是个什么呀?”我我敞开手掌,看着这黑不溜秋,有很多油泥的木条子一点也不觉得恶心,闻着有一股幽香

“棒子搓完了你就走吧,我这人怕生。”老太太没回答我,看了眼簸箩就进屋了,我看着未关上的外屋门上有些字,但是总看不清,索性就不看了,低头认真的搓着棒子

“应该很美味,为什么不让他进来?”漆黑的屋子里隐约出现一个更黑的黑影

“我老了,你却凶性不改,罢了,这一生我也没做什么好事,不过你想死自己去,老婆子我现在就想过几年舒坦日子”老太太对着漆黑的屋子闭着眼睛仿佛自言自语

“哼!要不是因为你……”黑影怒道

“够了,我想睡了……”老太太说的这话不知道是对黑影还是自己,黑影抖动了一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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