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石坚走近山洞附近,虽然大雪遮掩,不过依旧可以勉强辨别出,这个伪装成山脉山洞的巴蛇的体型究竟有多大。
蛇躯匍匐在地上,张着大嘴,占据了整条通往钧野大地的路径,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两个山峰之间凸出来一条低矮的小山脉一样。
石坚站在不远处瞅了瞅幽深的洞口,绕过蛇头,沿着蛇身与山峰之间的缝隙向着内部走去。
随着石坚的身影越走越远,白雪覆盖下的巴蛇,蓦然睁开眼睛,一双淡黄色带状纹的狭长竖眸,透着蛇类独有的冰冷残酷,更带着一丝丝蛇类独有的冷漠残酷。
“......我闻到了火焰的味道,新鲜炙热的血液,真是......怀念”。蛇信微吐,搜集着来者的信息,一股渴望逐渐从巴蛇血液深处升起,那是进食的欲望,是杀戮的渴望。
踏在蛇躯上,脚下柔软中略带坚硬的触感,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脚下的存在竟然是一条庞大无比的巨蛇。
石坚脚程很快,一步之间往往就是数十丈,就这也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巴蛇躯体的中央部分。
但就这点距离而言,不过是刚刚踏入天柱峰范围之内罢了。
当年巴蛇欲食灵无畏,就在这天柱峰脚下,被灵无畏狠狠的镇压力魂体,几百年来不得动弹。
现在石坚就要去看看当年被抽离镇压的巴蛇魂体,现在情况如何了。
站在蛇躯上,石坚仔细寻找,结合心中的记忆,通过一丝丝蛛丝马迹,石坚在一处早已被泥土、石头覆盖的岩石边找到了被灵无畏用灵力镇压的巴蛇魂体。
看着自己找了半天才无意中找到,石坚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他跨入铸魂境,凝练出神识,神识一扫,一切痕迹毕毫毕现,那还用的这么长时间,靠肉眼一点点寻找。
拨开周围无用的泥土、碎石,巴蛇的魂体彻底暴露在石坚面前。
这是一个呈淡青色状的类似玉石的盘躯昂头而立小蛇模样,黄色玉石镶嵌的眼睛,活灵活现,最下面的尾部深入地下。
“巴蛇”,石坚淡淡道。
那是玉石模样的丝毫未动,仿佛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玉石一样。
“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听的见,你也不要妄想我会拔出或打碎这玉石,你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石坚冷笑一声,悠悠说到。
那玉石还是没有动静,见此,石坚有的不耐道:“你若是还想脱离这般身魂分离的模样,就不要装死,你现在应该还是有一点活动能力的,再装死,我就让你真死”。
石坚说完这话,那玉石终于有了一丝动静,身躯不动,那黄玉一般的眼珠蓦然爆发一丝神采。
一个阴冷霸道的声音从这玉石中传来,“就凭你这点微末力量,也敢大言不惭,那怕本尊已经在这里被镇压三百年了,也不是你这小辈能折辱的”。
石坚不理会巴蛇话中的嘲讽,直接道:“你想不想脱困”。
“说说你的条件”,巴蛇淡淡道。
“交出真灵,并且让我种下焚力,成为我的鼎炉”,石坚直言不讳道。
“不可能,我墨渊岂会将生死置于他人之手,与其为他人奴仆,为奴为婢,还不如一直被镇压再此”,巴蛇语气坚决道。
石坚也不失望,谈条件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正常。
于是石坚改口道:“种焚不变,真灵交出一半”。
巴蛇墨渊则道:“你不要妄想我会交出真灵,那是不可能的,你若是能打碎玉石,助本尊脱困,本尊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石坚闻言,怒道:“巴蛇,你现在能否脱困而出,全在本尊手中,你开这种条件,真当本尊没有脾气吗”。
巴蛇讥笑道:“你能耐本尊如何,就凭你这区区实力,难道还能伤害的了本尊躯体不成,或者说,你也能像灵无畏一样,折磨本尊魂体不成”。
石坚沉默不语,灵无畏的灵之大道,在大荒界之中,颇为特殊,既不修地、水、风、火、雷,这种自然之变化,也不修身躯之奥妙,而是专注魂体,深挖魂体中的负面力量。
有些类似于心魔和域外天魔的结合体,窃取修为,阻人成道,依靠吸收别人的种种负面情绪来修行,很是遭大荒界众多种族的厌恶。
说起灵无畏,石坚心中一动,“巴蛇,你想不想报仇”。
“呵,小子,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就凭你那三言两语就想忽悠本尊,你当本尊是傻子吗”,巴蛇讥笑道
顿了一下,巴蛇开口道:“你既然说到了灵无畏,你帮本尊做件事,此事若成,本尊可以允许你在本尊体内种下你的火之道,为你修行提供磅礴精气”。
石坚面色不变,“说来听听”。
“天柱峰西山脉中有一个白泽族,当年本尊与灵无畏交战之时,突下暗手,致使本尊失手,被灵无畏那个丧家之犬镇压”。
说到这,巴蛇声音蓦然狠厉起来:“生死搏斗,技不如人,落败身死没什么好说的,但白泽族使用阴谋诡计,害得我被镇压此地三百年,本尊确是不甘心。
你若是能为本尊捉来一名白泽族人,本尊许诺的条件不变,并且本尊还能传你吞天经,助你淬炼体魄”。
面对巴蛇的许诺诱惑,石坚摇头拒绝道:“巴蛇,你莫要匡我无知,白泽一族一向趋吉避凶,隐世自保,岂会无缘无故招惹你这等凶兽。
他们既然冒着被你记恨一辈子的风险将你镇压于此,你肯定做了什么令白泽一族难以忍受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大荒界的未来,我说的对不对”。
巴蛇沉默一下,突然开口道:“小子,你是哪族的?”。
“吾乃炎族首领,炎”,石坚沉声道。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源头族群”,巴蛇无语道。
“唔”,石坚摸摸下巴,疑惑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的实力很弱,而且身上没有化形草的气息,那怕你修行魂经,以你现在的实力,但也不足以让你化去凡胎,铸就道体,所以本尊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何种族,竟然一出生就与道体颇为相似”,巴蛇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样啊!”,石坚沉吟一下道:“源头族群应该是是猴族,猿猴分支自然演化的人猿一系”。
闻言,巴蛇顿时了然,“原来猴族,怪不得,此族天然与道体有几分相似,没想到如今竟然已经自然演化到了这种程度,大道玄奥,果然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