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菩提为了缓解气氛,坦坦荡荡地笑着。笑得虽然放肆,却还是有些拘谨。那种感觉……就像是熊被关在笼里。
“敢问公子何名?”叶菩提转移了话题。刚才那局势,明明是自己问他,却被他问到了,问得她着实惶恐。
“草民姓独孤,单名一个耀。”主人如实回答。
“独孤耀啊。我记得了!”
主人独孤耀笑了笑,问道:“小姐是哪家千金?或者说,皇宫里有什么官是你亲戚?”
独孤耀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正看着叶菩提,等着她回答。叶菩提对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她紧张地出了一身的冷汗,甚是惶恐。看着像是在问她,叶菩提明白,他在点名自己的身份。但……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看到我的眼睛,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叶菩提判定,此人绝对不是常人!而且还是个危险的人。
这时,惠能走来,礼貌地欠身行礼,道:“施主,贫僧有些乏了,可否给我分配一个房间?”
独孤耀笑了笑。
站起身,道:“北边有个空房,里面只有一张床,圣僧不嫌弃的话,就凑合一晚上吧。”
惠能道了谢,就径向走向主人说的房间。叶菩提对独孤耀笑了笑,赶忙跟上了惠能。
房间很小,又很潮湿,连土壁都是湿的,房间里没一处是干的,房里也只有一张破败的木床,还有一支半截的蜡烛在燃烧。
叶菩提一脸的嫌弃,有些伤心,抱怨道:“我叶菩提造了什么孽,一生多灾多难,现在还丢了公主,都有生命危险了,老天还不放过我,又是让我被狼追,又让我住这种鬼地方!”
她差点哭了。惠能看了她一眼,道:“说不定僧人们已经找到了公主,你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叶菩提叹了口气,无力地走向木床,她刚一坐下,“咵啦!”
木床垮了,连木板也断了几根。惠能走来,从破木头堆里拉起叶菩提。
叶菩提尴尬地解释道:“我没那么胖,你知道的。”
惠能笑了,道:“我就勉强相信吧。”
叶菩提尴尬的脸红。
“大师兄,什么叫勉强相信!”叶菩提不满的说道。
“你在这里拣些干的木头。”惠能一边在木头堆里翻找,一边说。
叶菩提知道,他是想生火堆。便帮忙一起找。
找了一会儿,他们翻找出了一摞子干木片。
“大师兄,我可不会生火,你自己干吧。”说着,叶菩提拿着两支火把走到蜡烛跟前。
惠能在屋子中央开始生火,他不断碰敲石块。好大一会,叶菩提感受到巨大的困意,有点迷迷糊糊了,她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惠能转头看了看叶菩提,她困得头都拾不起来了。扔下石头,走了过去,拿起一支快要燃尽的火把,走到木堆前,将火把埋在了木头堆里。
想了想,又去将叶菩提身旁的另一支火把扔在火堆里。
不一会儿,木头堆的木头开始燃起,火虽然不大,但终于着了。他高兴地笑了,回头一看,叶菩提正走来,然后坐在了地上,她模样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饱一样。
见她那样,惠能柔声道:“菩提,你真困了的话,就趴我腿上睡吧。”
说完,惠能伸展腿,叶菩提直接倒在了他腿上。
不一会儿,叶菩提就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她沉沉睡去了。
……
半夜,火堆灭了,叶菩提的身上多了件衣裳。
惠能一腿屈着,一腿还动弹不得。但他还是能静下心,心里默背诵经。
……
她是被惠能叫了起来。同主人独孤耀告别之后,他们就循着原路返回。
走在河流中……
叶菩提不解的问道:“大师兄,明明那个出口最近,怎么不走那里?”
“你胆儿大,我胆儿小,怕万一是个瀑布,掉下去不是摔死,就是被淹死。”惠能笑着说道,似乎有调侃的韵味。
叶菩提没有回应,突然默不作声了。她还是在为公主的事害怕,忧心。
……
看到寺庙,叶菩提跑着去了宝殿,僧人们都在,人数一个也不差,也没多一个。
她绝望了,眸子黯淡了。
“施主,公主在州同府。”方丈说道。
叶菩提两眼放光,问道:“是真的?”
惊喜得令她不可置信。
方丈点了点头,道:“昨夜我们去街上,问了所有人,顺便连州同府的门卫也问了,他们说州同大人游猎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后来听说那个姑娘是公主。”
叶菩提听到方丈一言,沉重的心总算轻了些,但她还想确定是不是真实。
“告辞!”叶菩提拨腿就往大雄宝殿外跑,一直跑。
她可能要去州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