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楚。
惠能定眼看漆黑的屋堂,然后,刘二伯宽厚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现出。他正一跛一跛地走向这儿,走到桌子这里,他坐下,靠在桌子边沿喘气。
见他头发凌乱,衣服又是不整,这等的狼狈样!
惠能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刘二伯并未答他的话,而是艰难的拾起胳膊,伸到了他面前,声音沙哑地说:“我手腕上有钥匙,开了锁就赶紧走!”
惠能思虑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撩开他的袖子。
“快点!”
刘二伯不耐烦的催促令惠能有点慌,很快就将钥匙从他手腕摘下。然后转身摇醒了叶菩提。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她还朦胧着,还没清醒,惠能就拿钥匙开她脖子上的锁。这时,她猛然清醒,耳朵脖子瞬间红透,正要叫喊,脖子突然轻松了。
“打……打开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嗯。”
惠能起身,转身对刘二伯行了个僧礼,“谢谢。”
叶菩提道:“原来这厮说话是算数的。”
“赶紧走!”刘二伯的声音变低了,语气却带了怒气。
叶菩提吓楞了,半会后,咕哝道:“走就走,还不稀罕你这吃人的地方。”
刘二伯眼睛瞅到她那边,眼神里充满了吓人的恐吓之色。
叶菩提刘二伯这个样子吓得内心一片恐惧。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惠能问道。
他从刘二伯狼狈的样子,便推断了刘二伯有危险。
“不要你管,少发你那可怜的慈悲心。”刘二伯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惠能被怼得哑口无言。
“大师兄,我们走吧。”叶菩提小声的说道。
惠能道了别后,同叶菩提走向屋里,通过屋堂,走到门口,便去推门,推了一下,门推不动,以为门太朽了,使了点力气,还是没能推动,又将门向里头拉,还是没能开。
“我来吧。”叶菩提走过来,使劲去推门。
惠能见她这么用力,也去帮忙,怎么也推不开,又合力去拉,两人鼓足了劲,还是没能把门开了。气得叶菩提抬起脚就使劲往门上踹,一脚又一脚,每脚都用了她吃奶的劲,但门仍是没被踹开,唯一的变化就是门上多出的裂缝。
惠能对她这种行为并不觉得奇怪,心里、面上毫无波澜。
他忽然说:“你有没有闻见一股酒味?”
叶菩提踹累了,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说什么?”她没听到他说的什么,因为只一股劲地踹门,她就没留意到其他事。
“有股酒味。”
叶菩提仔细嗅了嗅,嗅到味儿后,她道:“确实有股酒味,还是那种廉价的酒,想来肯定是这屋子主人的。”
“是外面。”
叶菩提转身,往院子走去,惠能跟上她。
“既然正门出不去,那翻墙走吧。”
走到墙下后,她使劲跳起,手抓到墙头,然后使出浑身的劲,将上半身撑了上去,下半身还吊着。接下来,她再没继续了。
在墙上挂了半会,她跳下。
见她一副像是让鬼上身的呆样,惠能问:“你看到了什么?”
几声狗吠突然从三墙外的某处传来,接着,又有几声狗吠从外面不同方向响起。
惠能明白了:外面有好多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