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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跃进

妈妈离开巴黎后居然又回来了。

“妈妈?”醒来睁开眼睛的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妈妈温柔带笑的脸。

“宝贝,我又回来了。”妈妈憨厚的嘿笑了几声。YAN坐直身子,这才发现她美丽的双瞳下边那淡淡的浮影。

“我以为我们会好一阵子不见面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回来了不好吗?”妈妈轻声叹息着抱住YAN,两人的气息在彼此身上流窜。“呀,好怀念啊!”时间溜跑得真快,眨眼间她怀里的襁褓女娃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了。而自己,…妈妈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几乎没留下什么岁月痕迹的美丽脸庞。

“怎么可能自欺欺人呢!”她笑笑,更是抱紧了怀里温驯的女儿。

“你跟爸爸怎么了?”犹记得上一次妈妈表现这一面时是她终于决定跟爸爸离婚了。低低的问着,YAN反手抱紧了妈妈。

“我要结婚了。”妈妈一语惊人。

“嗄?” YAN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稳住呼吸,“那爸爸呢?”虽然爸爸是个工作狂,虽然他老是忽略掉她这个女儿,但YAN知道妈妈在爸爸心里面永远都是排第一位的。

“你爸爸当然是新郎啦!”妈妈理所当然的答说,好气又好笑的轻力拍了拍女儿想多了的脑袋,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便补充了一句:“我怀孕了。”她微笑着拉住YAN的一只手覆在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YAN七岁的那一年,妈妈跟爸爸的婚姻平静的收场了。十几年过去了,即使现在阖眼仍能看见妈妈那时候只带着她心爱的小提琴转身离开的画面。

妈妈又在YAN的耳边呢喃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要结婚了。”YAN怔怔的对着房里的空气低语,半垂的眼睫挡住了眼睛里滚动的脆弱。

从前他们为了自由不顾她的感受离婚时,她不哭也不闹,因为身边好多孩子都在经历着同样的遭遇。但是现在妈妈竟然要告诉她,他们还是决定要结婚了,只为了给另一个生命完整的家。

“这样对我算公平吗?”她自嘲的狂笑了一阵,一直等到泪流满面,累了,倦了,才敛起面上所有的表情,安安静静的赤着双脚急忙找出行李袋子着手收拾东西。

或许,她得好好的想想自己该去哪了。

妈妈当年离开的时候还至少带走了她的小提琴,然而YAN连换洗的衣服也没带上,往兜袋里塞了点现金,检查卡包里的银行卡、信用卡和其他证件全在,就铁了心的悄悄离开了。

藤云野突然接到她的一通电话,“可不可以带我走。”电话那边 YAN的声音不难听出疲惫。

他什么也没问,只轻轻的道了一句,“好!”之后问了地址就赶过来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一直等到藤云野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又找到了呼吸的那份轻松。

她跟他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他大可不必理会她的。只是她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第一时间想到打电话给他。

她是应该找曲洋洋才对的!

藤云野仍是穿着齐整的一身白,被风拂乱的发丝散在他光洁的额上。

他笑意盎然的走近她,接过她那没什么分量的手提包。“既然都来了,就没有说不来的道理。”

他的车就停靠在马路边,担心他为此吃下几张罚单,她也懒得去矫情,从车子前面绕过就大大方方的坐进副座。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扣好安全带,她问他。

他笑笑,又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见他不语,YAN也没了说话的心情。车内一阵沉默,她静静的盯住车窗外看那些飞掠而过的景色。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按下音乐键,耳边回荡着她不懂的歌声,只是那旋律很美她很喜欢。

“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他突然撇过三分之二的脸来问她。

“啊?”收回飘到窗外某个点去的视线,“好啊!”出来得匆忙,也确实有必要绕到超市去逛逛。

藤云野住的地方离她家不远,开车三十分种就到了。

车停进了地下室,熄了火后,他先下车,绕过一边来帮她开了车门。

YAN脑袋里还残存着方才车子驶进小区时候管理员瞪看自己的暧昧眼神,那感觉很不舒服。她才猛的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现实。

“谢谢。”她也下了车,眸光不着痕迹的瞧了藤云野一眼。

不得不承认藤云野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YAN的目光正好落到了藤云野干净的白裤管上,“走吧!”藤云野向她伸出一只大手,下一秒未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抓住她的,牵着她笔直的走向电梯。

电梯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虽然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但空气总有一股隐约说不出的闷热。

这时候YAN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双闪着兴味的眼眸,然后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慌,她就挣脱了他的手。

藤云野讶异的看着她,“怎么了?”

YAN心虚的用两手拨弄着垂在两肩上的秀发,“头发乱了。”末了,还在藤云野的狐疑下嘿笑了几声。

电梯“当”的一声打开了,他迈步她也跟着迈步。

指模吻合,他又输入了一连串的密码。“里面应该不会出现脏、乱、差吧?”她趁这空档取笑说。

“没准门打开的时候还会迎面飞扑来一大群的小强兵团。”他笑着回答。

门开了,她笑了。他也笑了。

屋里很干净,一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在玄关处,她乖乖的换上了刚才去超市买的室内鞋。

到客房把袋子放好,她很快的又走了出来。“希望你女朋友不会来查勤。”看见藤云野还站在她房门口,这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该担心的是我妈哪天突然心血来潮记起了她还有一个儿子。”他笑睨她。

“妈妈级的人物是不好惹!”YAN颔首轻声道,一颗心却不由自主的琢磨着他话间的意思。

他只给了她一个无菱两可的回答。

“你们,”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美妇,“不如结婚吧!”红唇轻扯,嘴边的笑意无限放大。

“妈!”藤云野先回了神,“你什么时候来的?”

YAN也敛起面上的错愕,“阿姨您好!”

很不雅的连打了几个哈欠,安女士才走到YAN的跟前很满意的转看了一圈。“嗯、嗯,儿子呀,不介绍一下么?”对于眼前这女娃,她是越看越对眼。

“她就是YAN。”藤云野只是笑笑,瞧见YAN面上明显的局促,他拉过安女士,“妈,你也该收敛收敛了吧!”虽然仍是笑脸迎人,但安女士却嗅到了警告的意味。

下一秒,她笑得更招摇了。又踱步回到YAN身边。“原来你就是朱丽叶的女儿呀!”嘿嘿,想当初在飞机上她一眼就钟意了外表柔柔弱弱的朱丽叶,哪知道人家都已经是一个二十几岁孩子的妈了,她也只好摸摸鼻尖追问下孩子的性别,哈哈,还好是个女娃!

安女士越想越觉得意,笑着伸手摸摸YAN水嫩的两颊,又摸摸YAN的小巧的鼻子,目光一移动正欲探爪染指YAN的红唇,呀!……她哀怨的瞪了坏她兴致的笨儿子一眼。

“妈!”放下抓住安女士狼爪的大手,藤云野一把拉过YAN护到身后,“我们有事要出去了。”搁下话,他便带着YAN消失在玄关处。

“我说儿子,别太早回来了,记得买结婚戒指哦!”安女士追到门口冲那正好溜进电梯里去的藤云野和YAN大喊。“呀,还是先跟朱丽叶谈谈聘礼吧。”日子还真是怎么过就怎么顺心。过不了多久,她家也有一个像朱丽叶那样可爱的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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