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有些迷惘，问老余：“老大爷，他们发生过苟且之事吗？”
“不好说，你觉得呢？”老余对于猜测不感兴趣，直接把皮球踢给了秦燕。
“让您说说想法，又不要你去证明！”秦燕望着老余，眼神充满了期待。老余笑而不答，姑娘家问这事本就不大合适，他老头子就更不该说东说西啦！
“你是不是发现他俩在谈恋爱，而你被边缘化了？”老余加重了语气，“若是早点发现异常，就要早早结束没有意义的恋情，对吧？”
“嗯，我早就发现了异常。他俩经常凑在一起，李明也不阻止我继续同他来往。别人认为我是李明女朋友，我很愉快，可是他一言不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种态度令我窝火。”
“来，喝杯酒吧！慢慢回忆，慢慢地跟我说，不要急躁，更不要生气，因为和自己的健康、快乐比起来，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老余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容分外灿烂，他期待眼前女孩能快快从误区走出来。
喝过一杯酒，秦燕脸上的红晕增多，心情倒是平静了。
“我不是生气，我是郁闷，突然发觉付出成了负担，希望变成了绝望，那种痛苦不算浓烈，却时时给人带来一股窒息的味道。”秦燕表情沮丧，脸有些发白。
老余明白一个人若拼命地、一味地付出，换不回回报，谁甘心呢？
“柳莺是个有心机的姑娘，估计你很讨厌她，却对她无可奈何，你总是指望李明把心放到你这里，只可惜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秦燕，我认为你太糊涂了，或者说你是有意麻醉自己，装糊涂呢！”
秦燕发窘，讷讷地说：“老大爷，你眼光好毒，看穿了我的心。我确实对柳莺无可奈何，心里又始终对李明保有幻想，觉得他对于柳莺也就是友谊，和我才是真正的爱情。我糊涂，其实我是自我欺骗啊！”
“不必自责，人嘛总喜欢朝好处想，你不是例外。倒是他们两个，一个不要脸，一个装作无知，才是真正可恨！柳莺过分，李明更是无耻！”
秦燕哑然，老余怎会如此过激，一个老年人竟然直接发出狠毒话语，震撼了她的心灵。
“您替我说话，打抱不平？”秦燕惊喜地看着老余，像在看一个圣人似的。
“你是受害者，他俩是造孽之人，我自然会厌恶他俩。”老余面部表情变化很大，眉头能拧出水来。
“谢谢您，我还怕您笑话我自作自受呢！”
“若你执迷不悟，我一定会瞧不起你！”
秦燕赧然一笑，“不会的，经过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人不能装傻，否则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反悔呢。我不想再做什么冤大头了！”
老余猛然站起，“我不想和你聊下去了，虽然你没刻意瞒着我，可是一些关键的细节你依然有所保留，防着我，有必要么？”
秦燕不断地摆手：“没有啊，真的没有啊，我都跟您说了，你为何怎不相信我呢？”
“哼，好多时候你不是偶遇两人，你是与他们一直在一起吧？”
“不明白您为何要这么说？我听不大懂您的意思！”
“我的话很难懂么？”老余有了怒气，“你哪里是在偷窥他们，你们三人经常在一起活动，当然了我没往坏处想。在一起时，你往往成了配角，而你一直在否认这一点！”
秦燕浑身一抖，声音颤颤的，“您是如何看出来的呢？是的，我经常与柳莺在一起，同时李明也在。你居然能看出来？”
“姑娘，你多大年纪，学会了撒谎！你对我不放心，总觉得我在窥探你的隐私，因而一再误导我，但是又特别希望我能帮你，所以你在我的要求下，挤牙膏一般，一点一滴地说着你的故事。”老余毫不留情，一阵见血地指出了秦燕的小九九。
“我，我有点不放心，您这么着急想知道我的事情，我怕您图谋不轨，小心一点没错吧？”秦燕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说话，脸更红了。
“姑娘家有点戒备之心，不是坏事，毕竟世上有很多的坏人嘛。你试探的心思太强，对人不够真诚。若我就是那个李明，也许不会对你有好感。”
秦燕惊愕道：“您的态度转来转去的，到底是正面形象，还是反面角色啊？”
“看你怎么取舍！你本人不信我，我怎么愿意全心全意帮你呢？”
“您怎么啦？”秦燕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激怒了老余。
“行啦，付过酒钱了，你可以走了。我免费陪你聊了一个小时，你却处处防备着，你走吧，这地方不欢迎你这样的孩子！”
秦燕站起来，准备离开。
“走啊，还要我欢送吗？你不会以为我还有兴趣听你胡扯下去吧？”
老余的表情冷峻至极，没有半点留客之意，秦燕为难地站着，摆弄着衣角，她不想这么快就走，她需要忘忧酒馆老板帮忙。可是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再纠缠着，是不是显得脸皮太厚？
“除非你不再故意隐瞒，否则你快点走，这儿真的不太欢迎你！”老余脸上的笑容早已跑没影了，留在脸上的都是愤怒。
“我决心全部说出来，您就不要撵我啦！”秦燕用哀求的语气，恳求老板不要驱逐她，眼中的泪差点掉落下来。
“你既然想叫我帮助你，便不要再玩花招。听见没？”老余一脸严肃，大有你再说谎，我就不客气的意思，冷冷地盯着秦燕看了老大一会儿。
“嗯嗯，绝不会了！您的眼神太毒，我哪敢啊？”
老余嘴角不易觉察地露出一丝微笑，淡淡地说：“好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与柳莺是什么关系？情敌还是朋友？”
秦燕不敢再说假话，急着嚷道：“情敌，我和她关系不会好的，不过在李明面前，我们总像朋友一样，因为都不想给李明留下不好的影响。”
“两个漂亮的丫头讨好一个帅小伙，装着没事人一样，三个人一起谈恋爱，挺刺激吗？”老余生气地大声问话，弄得秦燕左右不是人，异常尴尬。
“哪有什么刺激啊？无非都拿不下来李明，便合作一起想办法，看谁的运气好呗！”
“不感到荒唐，不觉得很丢人？你们这叫什么事，爱情里容得下一颗沙子？就算李明对你俩有了好感，你俩最后决定怎么做，我倒想听听！”
秦燕不敢接话，想了又想，支支吾吾道：“先合作，然后再互相打击，看谁有本事收获李明的爱呗。”
“好笑、好气、好可怕！你们做的事，能笑掉一堆人的大牙，知不知道你多么不正常么？”
“凭什么说我不正常？”秦燕恼了，不再让步。
“哼，爱情能几人分享吗？若你真爱他，是不是要多一些私下的接触呢？你与柳莺一起与李明相处，不显得搞笑么？”
“你以为我愿意吗？”秦燕眼圈一红，眼角湿润了，她恨恨地嚷着：“李明那个混蛋，每次都要我和柳莺一起陪着她，说我们三人是最好的朋友。有时他有意丢下话，说不介意从我和柳莺中选一个做妻子，另外一个与他成为一生的知己。”
老余瞪着秦燕，“你和柳莺当中一个是蠢货，一个是糊涂蛋，都想得到李明的心，结果全成了他的谈资，他眼中的笑柄。我不是说笑话，我在为你感到悲哀。一个女大学生，没有点分辨能力，却对一个老头子防来防去，可笑不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