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缓缓叹气：“了不得啊，谈个恋爱，如同一场间谍活动似的，到处是陷阱，到处是硝烟，有趣，果然有趣！”
意识到笑得不对头，他赶紧收敛笑容，“不是笑话你呀，我是觉得李明善于演戏，能力未必有多强，心机还真是深沉的很呢！”
秦燕知趣地点点头，“是啊，您老人家看对人了，他擅长表演，为人很自私，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坦荡。说我傻，不知道他的为人，柳莺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你开窍了，终于开窍了！”
老余欣赏起眼前这个女孩儿，有点眼力见儿，说明李明的把戏并不是难以揭穿嘛。
“你后悔吗？”老余静静地问道。
“谈不上，更多的是气愤。您一点化，我确实看明白了，我先前太蠢，没有看到这人背后的阴沉。他考上大学，听说里边有猫腻。”
“哦？是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老余兴致甚高，颇为激动。
秦燕诧异，人家的丑事，你听到如此兴奋，心理够阴暗哦。但她不想说什么，生怕惹怒了老余，影响他的情绪，进而会对帮助自己产生抵触的想法。
“嗯，我听不止一个人说过，说他上学顶了人家的学籍，李明不是他的本名。一个穷学生读不起大学，把机会让给了他，当然拿走了他好几万元。”
老余狠狠捶着桌子，大骂：“不要脸的东西，真是混帐，那他的系学生会主席又是怎么来的呢？估计来路也不正吧？”
秦燕像悟道了一般，一拍大腿，嚷着：“老大爷，我想起来了，我听小梅说过这事。小梅提到他竞选方面的事情，非常鄙视地喊‘什么品行，居然能当上学生会主席，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哦’。”
老余淡淡一笑，“学习都有问题的人，做人自然不会光明，他那官衔肯定有运作的痕迹，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你倒了血霉了！”
“哼，前世得罪高人了，今生要受苦受难呗！”
“哪来的鬼话？你不要迷信，他是个人渣，你碰到了，说明你比较倒霉，不能证明其它任何事情，自责、懊悔都已经没有必要啦！”
秦燕佩服地说：“您说的对，我听您的。那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来弥补我的损失呢？”
“你有什么损失？你吃亏了吗？”老余奇怪地问她。
秦燕莫名其妙，既然说过我做错了，你现在有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吃了点小亏，可是并不算晚，起码你认清了一个人的品行，而且很大概率你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不就是成长了么？成长当然要付出代价了。”
“哦，您的观点新奇得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能说点正常的话么？啊不，我意思您得考虑我的接受能力呀！”
老余抱歉地叹息一声：“是呵，我有些意气用事了，老年人嘛，心气要和平点。你提的要求再合理不过，是我说话前后矛盾，给你带来了困扰。在这里，我向姑娘检讨！”深深鞠了一躬。
秦燕无所适从，你这态度变得真是离奇！
“您被折腾我这个小辈行不？您一大把年纪，即使要道歉，也不能这般吓人哪！”
“我有求于你，偶尔低声下气一回，好像没什么不好。我有问题要问，你能继续用你的诚信保证，所说一定都是发自内心的吗？”
不好，老同志想套话呢。
秦燕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警惕地问一声：“您问的问题，我方便回答吗？”
“无须在意，我又不是间谍，你不要有太大的戒心嘛！问的问题，简单极了，你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很好回答的。”
妈呀，你到底想知道哪些事，直说就是了，干嘛神秘兮兮的？秦燕不满地瞪老余一眼。
“你和李明喝过酒吗？”
“啊？就这么一个问题？”秦燕苦笑着，“您的问题好怪，简直无聊透顶，您想通过无聊的问题，来测试我的心理？”
老余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再胡乱猜测，你说你的吧！”目光炯炯，不像在问无聊的问题，倒很像在关注一件机密事宜。
“一定要回答吗？”秦燕再次发问。
“一定，必须回答。”老余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喝过，一般都是白酒。”
“喝酒后，他一般说过哪些挑逗的话？”老余有些不大正经了。
秦燕不愉快地看着老余，老头子心理果真有点不健康，年轻男人的私事，你打听那么地详细，居心何在？
“说过，无关痛痒的，无非就是说他其实很爱我，碍于身份，不大方便表白，又说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你相信他没有？”老余迫切地想知道秦燕那时的表现。
“相信，酒后吐真言嘛。虽然他酒量很好，和我在一起，喝过酒后，还是会讲些平时不讲的真话。”
“平时不讲的真话？可靠么？你确定他讲的是真话？”
“您为何这么问？您怀疑他从来不说真话？他毕竟只是一个大学生！”
老余发出讥笑之音，“你忘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也许他玩的上来！你敢说你对他没半点戒心？如果我再问一个私密的话题，你肯回答么？”
秦燕心里一紧，不会是难于启齿的话题吧？要是过分了，自己坚决不答！
“你别紧张，老头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问问题，就是为了能帮到你，大可不必慌张。对了，你与他到了什么程度？”
秦燕预感不妙，又拿不准指的是哪个方面，迟疑道：“你究竟想了解什么，不妨直说，我若是可以回答，一定告诉您！”
“那好。我问了，你可以不答，但不允许生气，更不能随意离开！”
秦燕不敢置信，你凭什么要求我配合你，你是我什么人啊？
你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吗？
呵呵，问题小儿科了呀！
“有，他亲过我，我也主动亲过他，这个不妨告诉您，传出去我也根本不怕！”秦燕站起来，自信满满。
“你误会我了，我讲的比这个复杂，你懂的，说的是夫妻之道！”
我不懂，我干嘛要懂啊，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老东西！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这个问题对于大学生而言，不算恐怖吧？大不了不回答，你又能奈我何？秦燕狡黠地望着老余，不屑地冷哼一声。
“想歪了，你想歪啦！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他强烈地想拥有你的一切，至少会对你有所动情；反过来，他对于就是无情无义。你不想回答没关系，心里掂量掂量吧！”老余没笑，也未觉着不好意思，说完话，咳嗽两声。
“啊，您是在告诉我，李明心里压根没有我！或者说，他心里早有了别人，只是不甘寂寞罢了！或者......”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说，随意聊聊而已。呵呵，你大概想到了什么，不用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