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吉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关于你在演说里提到的南区的事情。”
“基本算吧,最后一个是我听说的,不过其他的是我亲身经历。”夏吉云岛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外面克莱尔的声音,回答道。
“夏吉姐,真佩服你,有过那么令人悲伤的过去,还能如此乐观地生活。我是做不到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甚至不敢面对他人的眼光。”
“你不必如此的,你什么都没做,你只不过是大家以为你是他最后见到的人,实际上他最后见了谁只有他自己和他见到的人知道,你不必如此自责。”
克莱尔靠在墙壁上,与夏吉云岛一墙之隔,低声说道:“当时是我非要他去帮我买科勒,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他平时都不爱走动,没事情就坐在化妆室里看书,谁能杀害他?都是我的错。”
克莱尔听着哗哗的水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克莱尔你在吗,”余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克莱尔打开门,余天满脸微笑,“王先生说了,你等下可以和夏吉小姐去逛一下街,明天我们就要动身去西都了,夏吉小姐之前还说想看看我们西区呢。”
“啊,可是我平时都是住在西都,对这里不熟悉啊。”
“至少你比她熟悉,你现在用地图查一查还来得及,好了你就别啰嗦了,快回去查地图,我这边还有事呢。”
望着余天远去的背影,克莱尔做了个鬼脸,还是掏出手机查起了地图。她平时出去很少认路,即使是这两天跟着众人东跑西跑,她也没能把脑子里的记忆跟地图对上号。
“不用找了,随意逛逛就好,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来到这座城市好几天了,我就当做看看这座城市的风景好了。”克莱尔查地图的时候,夏吉云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这一下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曾子南咬着汉堡走在街上,即使已经下午五点了,西区的太阳依旧毒辣,晒得他满头大汗。
他来到西区后便追随着安罗斯的行踪,他先后加入了安罗斯好几个粉丝团,终于弄到了西区大典的贵宾票。安罗斯将要在西区大典上表演,而贵宾票是最接近舞台的座位。
“安罗斯,真想不到她还会有那么多女粉丝啊,我原以为这种靠着身材与外面出名的女星只有男粉丝呢。”
眼前的广告牌上就是安罗斯代言的洗发水,眼下身处这座城市最大的商业区,到处都能看见安罗斯代言的广告,但是他对于安罗斯的了解却依旧只有皮毛。曾子南心中感慨,一开始他以为追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受到了各种打击。
“也不知道东区那边怎么样了,仏联一战死了陈东言周德宾,还有一个会是谁,那个拥有领域神权的,还是那个自称国家合作的?”曾子南将汉堡包装纸塞进垃圾桶,然后将嘴里的汉堡咽了下去。在这些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想到齐繁东那时候说的“因果”,他也查阅了一些关于“因果”的哲学书籍,仍旧是觉得齐繁东说的就是扯淡。以天予者的身份提到曾卓西,就会将她卷入这场游戏之中,这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坐在一家超市前的长凳上,再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通往奥斯托的普通列车上。
李言收好照片,这些照片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证堂清修过于敏感了。要进入那个神秘洞穴,他们要从奥斯托出发走到大裂谷,作为距离大裂谷最近的城市,里面发展出来不少围绕着大裂谷的职业,包括给观光团或是探险队带路的导游,或者是研究大裂谷形成的机构,同时大裂谷独特的气候也使得裂谷的岩壁上长出来许多奇异植株,有些人便是专门采摘这些植株贩卖。
他们也要在这里拿一些装备,有些笨重的装备不适合带上列车,只能先送到这边来。
列车到站,李言第一个走下列车,突然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如同被野兽盯上一般。
八岐山鬼走在最前方,李言在队伍的最后,一行人走出车站后就直奔放置装备的地方。
“没有人接我们,我们要自己去拿,山鬼,你跟正理先去到大裂谷入口打听一下情况,我们拿到装备就去找你们。”李言驾驶着租来的车,这辆车是他在车站门口的租车店里挑了半天挑出来的,但是开起来还是各种不顺手。
“知道了,”秦明正理拉着八岐山鬼下车,然后搭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堂礼修,联系一下林绪室,看看他搞定了没有,要是不行我们就直接进去了,这座城市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可别,当时在德斯区湖心岛也是你说有不祥的感觉,你这次最好什么都没有。”
李言没有搭理礼修的调侃,李松哲没有参与这次行动,出发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加林绪室,林绪室还不一定能及时适应装甲。
秦明正理将钱递给司机,转身追上八岐山鬼,“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刚刚在车上的时候,看见了这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八岐山鬼边走边拨拉着杂草,秦明正理用脚踢了踢前方的草,“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十字造型的东西,刚刚车子从上面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有反光,大约是十字造型的东西,但是这杂草太高了我没看清。”
秦明正理也跟着找了两圈,在地上捡起来一个东西。
“是这个吗?”
八岐山鬼接过秦明正理递过来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金属十字架。八岐山鬼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问题,又扔回地上了。
“走吧,一个小玩意,不用理。我们先完成我们的任务,看看这边有没有那种在大裂谷里面采草药野菜的人,问问他们大裂谷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人顺着大裂谷往里走,不知不觉间野草就漫过了两人的小腿。
堂礼修站在仓库门口第三次给林绪室打电话,终于打通了,林绪室那边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大概是刚刚完成训练。
“林老弟,你搞定了吗,战甲还合身吗?”
“我感觉还行,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赶过去找你们,你们直接在大裂谷等我,我已经跟飞机驾驶员说了直接飞大裂谷。”
“感觉怎么样啊?和那位老先生相处,他有没有刁难你什么的?”
“没有,他对我很好,证堂局长跟我讲过要怎么和他相处,我和他相处很好,他还要请我喝酒。”
“是吗,当时那老头对我们可刁难了,李言第一个完成全套训练都被他骂的一无是处。”
“到大裂谷我们慢慢聊,现在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
堂礼修将电话收回兜里,突然一个沉重的背包砸在他的头上,“你刚刚说我什么?”
“没,什么也没说,林绪室说他直飞大裂谷,我们不用等他。”
“背好你的装备包,上车。”
林绪室将手机收回包里,回头看去老人正在楼梯的下方看着他。
“记得你答应老头我的,把证堂那家伙的那瓶fakertime给我带来。”
“下次来的时候一定。”
飞机门逐渐遮挡住视野,林绪室将背包扔到沙发上,打开小冰箱拿出来一瓶冰可乐。
“林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起飞的过程可能会有点颠簸,建议你迟一点再开饮料。”头上的喇叭传来声音。林绪室将可乐放到桌子上,然后躺在另一张沙发,闭上了双眼。
千秀树将车子在路边停好,为了停着一下车废了他不少功夫,乡下的路由于缺少合理的规划,大多数地方都被人随意占道。
走进店里千秀树才发现父亲弄了许多东西,不大的店面包含了餐馆和小卖部水果摊菜摊等东西。父亲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的工作单位因为担心精神方面的打击过大,给了他一个月假期。父亲在家里待了一个月后会公司就辞了职,回到了老家这边说自己做营生,说老家这边空气好环境优美适合生活。
但是老家这边并不发达,比起之前的城市生活天差地别,这也是千秀树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之一,在这边各种生活设施都过于落后了,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他习惯不了这边的生活。
但是在刚到落石湖的时候,千秀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准备要再婚了,之前在城市里的时候千秀树不是没有劝过他再婚,毕竟人总是会老老了总得有个伴。
但是父亲当时没有答应,或许是还惦记着死去的母亲,但是现在好几年过去父亲大概也看开了。
店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门上贴着简简单单一张囍字,千秀树推开后面的门,看见一个熟悉的的女人。
“龙姨,你怎么在这里?”
龙姨是母亲的妹妹,准确地说是养女,当年千秀树的外婆在外面捡回来的,这么多年来跟千秀树的关系一直很不错。读书的时候她就给了千秀树不少零花钱。
“我来给你爸参谋参谋,顺便也帮你妈看看,说来你可能不信,当年你妈就和我说过要是她死了就一定要你爸再婚不要为了她孤身一人。”龙姨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然后拿起水壶倒水,“你妈她身体一直都有病,这个是遗传的,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她会受不了连续的打击。不过换成我可能也受不了,你妈她已经……很坚强了。”
千秀树接过水杯,掌心传来温热的感觉。
“那个女人,她怎么样?”
“你爸对象是他当年的同学,看得出来是一个很会持家的女人,跟你爸也挺好,我觉得可以,至少……有这样一个人照顾着他,你妈能放心。”
千秀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房间里摆设很普通但是很温馨,柜子沙发桌子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上一个玻璃杯里插着两朵玫瑰,旁边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满装着水果和喜糖。
房间里没见到其他人,大概都在楼上准备,婚宴的场地就是房子后面的空地,千秀树清楚地听到了炒菜的声音。
盘子下面放着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千秀树原本以为那是父亲几张用的本子,或者记些日常小事。他拿起来随手翻了翻。
翻了几翻他就不淡定了,放下本子后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本子里记载的东西一开始他还没看出来是啥,知道看见那个熟悉的玩意。
那个年轻人召唤出来的巨蛇,出现在了这个本子的内容里。
“这是爸的本子吗?怎么放在这里?”放下水杯后他指着本子问道,龙姨看了一眼那个本子,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是你爸的朋友的,也是来参加你爸的婚礼,就比你早到一小会。把这个本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了,现在应该在村子里闲逛吧,你爸好像说他是一个历史老师还是什么的。”
历史老师……本子里面的内容确实和历史有关,里面记载了远古战国时期的一些传说和怪物,那条巨蛇就是那个时期的生物。
劽塔乌,在某一天突然攀附在古国迷蜀都城的城墙上,面对士兵们的攻击展现了其刀枪不入的一面,但是他面对攻击也没有还击,只是在城墙上不断躲避。
后来国王下令不再攻击,并下令让士兵不再接近巨蛇,期盼着巨蛇有一天会自己离去,毕竟巨蛇没有展现出对人类的攻击欲,或许他只是路过此地。
人们都这么想着,直到有一天那面城墙轰然倒塌,巨蛇缓缓爬进城内,向着皇宫爬去。
皇帝再度下令士兵们拿起武器进攻,这一次巨蛇仍旧不抵抗,只是向着皇宫爬去,士兵们的武器刚砍在巨蛇的鳞片上就直接裂开,迷蜀人引以为傲的箭支在甲片上连痕迹都留不下。绝望在迷蜀国都之中蔓延。
巨蛇最终在皇宫门口停下,距离迷蜀国皇帝仅仅一个台阶的距离,但是巨蛇还是停下来了,因为此时一个人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那是被后人赞颂为那个时代,甚至那个时代至今最伟大的智者——箜浮子。
巨蛇在台阶之下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走下来的箜浮子,那个时候全部人都看见了那一幕。箜浮子走到巨蛇面前,巨蛇顺从地低下了头,箜浮子将手放在巨蛇头上,金色的光在巨蛇的甲片上绽放,随后巨蛇消失不见。
箜浮子伸手示意人群安静,随后回头对台阶上的皇帝说道:“大人无需害怕,此子名为劽塔乌,乃是来追求道的孩子。”
这段描述到此为止,千秀树走出房间,就看到一个人走来,那个人也看着千秀树。不知道为什么,千秀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就是那个本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