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在密局的办公室到底是不是像特怀宁制造的那样?”
安晨命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那个茶壶……嘿嘿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钟逸凡搓着自己的手,等待安晨命的答复。
“好哇你!没有!绝对没有!”说完,安晨命即刻消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摇了摇头,钟逸凡感慨着说:“真是可惜啊!可惜!”
紧接着,看到四下无人,钟逸凡消耗三分之二的异,偷偷祈祷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
因为道路通畅,睡着的交通灯,以及碰上喜欢飙车的司机等等一系列奇葩的因素,钟逸凡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自己房子的楼下。
这也让钟逸凡慨叹,超凡能力简直太好用了!平常堵得跟马桶,下水道一样的交通今天竟然异常通畅,虽然只有几十秒的时间,但也让人意外。
不过,自己现在只是学徒级,太过张扬肯定不好。况且自己现在能够办到这件事,那么那些大佬的能力……
钟逸凡不过继续设想,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人监视或篡改记忆,想来密局很容易办到这种事,只要找一个人多的地方释放某个方面的能力罢了。
找借口,不是他们一向擅长的事吗?让一群人聚集,也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笑着,钟逸凡躺在床上,渐渐沉入梦乡,在扭曲离奇的古怪梦境里,钟逸凡恢复自己的意识,向深处行走,慢慢地看见了那个恐怖的古堡。
他能仔细观察这恐怖:通体黑色的树木,叶片和枝干形成让人烦躁的比例,叶脉像是某种古老且含义不明的文字,总是让见过的人心悸。
树洞里寄居着未知的可怖生物,但隐约传出咯吱的撕咬声证明它们是啮齿类。
枯萎的藤蔓缠绕在斑驳的墙壁上,看起来已经死去的植物还在不断生长,结出灰色的果实透露着邪恶和不堪。
在藤蔓深处血迹斑斑,残缺不全的尸体灰色一半,黑色一半,似乎在被二者争抢,互不相让。
天空偶然飞过的乌鸦,仅仅啼叫三声,剩下的聒噪像是它们的嘲讽和讥笑,索命般的声音扼住钟逸凡的喉咙,停止他那可笑的思维和呼喊的想法。
带着湿润水汽的气流从地底冲出,撞向钟逸凡的身躯,打湿一片衣物。
前往古堡的台阶潜藏于丛林深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而恐惧就来源于未知。
莫名的推动力促使钟逸凡向前,闯过惊悚的森林,绕过诡异的藤蔓,古堡的大门没有关上,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这不是钟逸凡第一次进入古堡,在被特怀宁拖入幻觉的时候,正是在那个回家后无眠的夜晚让钟逸凡直接进入古堡深处,获得提示,才脱困的。
在钟逸凡迈入大门时,熄灭的蜡烛突然亮起,应该是为了照顾暂时无法适应黑暗的钟逸凡,毕竟他可不是“阴暗行走”途径的人。
从幽深而晦暗的长廊里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进来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做回答,钟逸凡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这一回他仔细注意了古堡的所有细节。
腐臭夹杂着铁锈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这是突然拥有嗅觉的钟逸凡所厌烦的,因为它实在是挑战人类忍耐的极限。
经历丰富的钟逸凡(一度前往过太平间,警局的停尸房,偏僻村庄的坟地),但还是想要极速逃离。
就这样,钟逸凡走在艰难的道路上,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内回响,清脆而诡异,蜘蛛网和无法看见的蠕虫占领了这里,作为它们的营地。
“让我们瞧瞧!这是谁来啦?哦!我们伟大的钟逸凡,真是可悲呀!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的可怜虫!呵哈哈哈……”
黑色的廊道两旁浮现出一个个或丑陋,或奸诈,或英勇,或猥琐的脸庞,但它们的话语无一不透露出对钟逸凡的嘲讽和怨恨。
钟逸凡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一张张脸,更不记得自己和他们结下过多大的仇怨,能让他们处于类似关押的状态也提起精神咒骂、挖苦自己。
锁链在他们的手脚之间,隐约泛着银白金属光泽的链条被血色和锈迹覆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看似要被挣破的破旧锁链,能够禁锢住这一群“恶鬼”。
收回视线,钟逸凡继续往前走,直到进入一个稍有熟悉的大厅才停下脚步。
“我已经来了。”钟逸凡说出这句话,然后向周围扫视一圈,最终锁定了那扇正对着他的古朴门板。
悄无声息地,镌刻铭文的门被轻轻推开,推出一条能够让成人通过的缝隙。
一根拐杖首先探出,微微敲击地面的石砖,仿佛在测试外面是否能踩踏。
一个谨慎的人,但是否过分谨慎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除非……他也是外来的访客。一个动作,钟逸凡就开始联想许多,且思绪很难收回。
紧接着,一只干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扒着门板,让自己的身子先出来。
钟逸凡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惊吓,哪怕对方长得比特怀宁还要丑陋(虽然钟逸凡认为那绝无可能),自己也能够保持应有的礼仪。
可事实再一次嘲弄了钟逸凡——这也告诉我们,不要太过自信,否则容易被反杀!
跌倒在地,钟逸凡认为这已经足以代表他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强悍,毕竟事实让人没有接受的勇气。
那张脸,钟逸凡再熟悉不过,他甚至有时会赞扬那毫无瑕疵的完美面庞——这也足以说明他的无耻程度——那是自己的脸。
尽管那个人已经垂垂老矣,但钟逸凡怎么可能辨认不出来,无论是眉宇,鼻子,嘴唇和自己简直如出一辙。
“嘿嘿嘿,你也不用那么惊讶!”那个老者奸笑开口,语气里充满逗弄和调侃,“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瑟达吕斯·布兰。”
幸好,看来他只是恶作剧一下罢了!钟逸凡安慰自己,又愤愤不平: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瑟达吕斯·布兰又似笑非笑地补充说明了一句:“你也可以叫我钟逸凡,钟逸凡先生。”
狗屎!钟逸凡实在忍受不了,在心底怒骂: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但表面功夫还是得有:“布兰先生,您这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那种无聊的人吗?”瑟达吕斯·布兰只是瞟他一眼,淡定的说。
用问句回答问句,真不要脸!不过这种东西也无所谓。
“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相似,您觉得呢?”钟逸凡再次把问题丢给布兰,两人就这样来回踢皮球,谁也不想率先开口。
终究还是钟逸凡这个年轻人忍耐不住:“布兰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什么时候开过不好笑的玩笑?我真的叫钟逸凡,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瑟达吕斯·布兰用严肃的神情看着钟逸凡,但这种违和的表情不能使钟逸凡相信,带来的只有好笑和恼怒。
“好吧!好吧!好吧!您要是必须这样,那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我还是打算称呼您为布兰先生。”
没有强人所难,瑟达吕斯·布兰识趣地点点头,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钟逸凡说不定真的会骂人,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布兰先生,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是的,钟逸凡在使用完祈祷的一分钟后,得到那个在特怀宁环境中帮助自己的声音的提示,让自己在睡梦里来到古堡,有要事相商,钟逸凡这才急忙赶回来。
当然,要说戒备钟逸凡是有的,但他在自己的灵魂里,无计可施啊!没办法,只能鼓起勇气,单刀赴会。
“一点都没有幽默感!好吧,进入正题。”老布兰向钟逸凡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沉默片刻,钟逸凡认真仔细地上下打量老布兰,“你觉得我要是知道还会来这里吗?”
一点节操都没有,竟然用问句回答别人的问题!老布兰心中也恨恨地吐槽着。这两人谁也没放过谁。
“那就让我告诉你!这里是在伦象纪就遗失的传说中的——古灵堡垒!”老布兰得意地向钟逸凡卖弄自己的学识。
那位被众神封印的存在!钟逸凡又观察老布兰:这哪儿都不像啊!
无视钟逸凡怀疑的目光,老布兰继续说道:“同时,这里也禁锢着七位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分别是……
傲慢之罪徒——莱昂纳德·格里芬
嫉妒之罪徒——琳达·伊凡奇斯塔
暴怒之罪徒——瓦伦·拉寇
懒惰之罪徒——斯特芬·布莱希纳
贪婪之罪徒——雷杰普·伊尔马兹
暴食之罪徒——曼纽尔·布鲁姆
色欲之罪徒——杰米·哈特!”
每当老布兰念颂出一项罪名和名字,宽阔大厅的斑驳墙壁变成了走廊里出现的牢房,高高的尖顶变成了普通房屋里的天花板——他们进入了这古堡里的一座监狱。
在走廊里看见的七间牢房围绕在钟逸凡身边,但奇怪的是,还有老布兰所说的七宗罪以外的一间,那里还是空荡荡的……
“最后!知识与恐惧之罪徒——瑟达吕斯·布兰!也就是——本人!”老布兰的身影慢慢变淡,进入了那最后一间看起来最奢华的“牢房”!
越狱!钟逸凡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一个词,看着老布兰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谁知道这个能够越狱的罪犯会不会击杀自己,而在这里死能不能再醒过来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