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后院,有两棵高大的龙眼树,树冠比楼顶还高出几米,是当地农民种植了百年的老树,建设科技园的时候,特意保留了下来。七八月份正是龙眼结果的时候,黄色的果实重重地压弯了枝头,几位美女看见,都兴奋地要去摘龙眼吃。
大斌居然拿来一个铝合金的人字梯,还有一套专用的龙眼采摘器,不锈钢管制作,三节连接起来,有四米多长,头部是一个塑胶制成的开口兜子,里面有一把剪树枝刀,套住龙眼然后拉动绳子,剪刀就会剪断树枝,龙眼就会落到兜子里面,然后倒到地面上,地面要铺上软的垫子,或者有人用布兜接住从高处落下来的龙眼串。这个工具是大斌从淘宝订购的。
他笑着说:“我一来这里就看中了这两棵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开花结果,这龙眼的结果期有两个多月,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龙眼了,虽然不如市面上卖的甜,但味道特别香。这老树太高了,树顶有二十米,龙眼果大都在五米到十米之间,摘起来不方便,要用梯子和专用工具。”
来到后院,这里的地面和前院一样,也是用渗水材料铺设,周围的墙边种植了竹子。两棵大龙眼树笼罩了大半个院子,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龙眼树的树冠很浓密,树下几乎没有阳光投射过来,形成了一片阴凉的空间。地上有几个掉落的龙眼,抬头看一串串黄绿色的果实像葡萄一样垂下来。
大斌把人字梯支起来,爬到梯子顶上站好,梯子有三米多高,加上大斌身高,手就能伸到有五米高度,已经可以够到一些龙眼果。拿着采摘器就能大范围的采摘。
开始剪龙眼,下面美女们拉起一块床单,接住掉下来的水果,一串串成熟的龙眼从天而降,四个女子边接边吃。这几个高学历的女子,显然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高兴地大呼小叫,像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引得干活的工人们伸头过来看热闹。
龙眼的确很好吃,清香的味道,淡淡的甜味,让人欲罢不能。正是结果的旺季,树上的龙眼很多,不一会儿大斌已经拆下了上百斤的龙眼,龙眼营养丰富,滋补身体,帮助睡眠,美容美颜,是女孩最好的水果,大斌几乎把这龙眼夸赞上了天。
找来几个纸箱,把水果搬上她们的车厢,然后把野餐用的工具从车上搬了下来。拿来一套桌椅,几个女人采摘之余,兴高采烈地要在树下准备烧烤野餐。
她们准备的烧烤食物,居然品种异常丰富,有肉串,海鲜串,蔬菜串,丸子豆腐,各种调料应有尽有!装在一个大保温盒子中。烧烤用的炉子,木炭,引火块,甚至火柴,筷子碗碟等餐具,都一应俱全。
阿梅说,这是他从‘美团’订购的送餐服务,只要说明烧烤的人数,选择配菜配料等,就会在指定时间地点送货上门。用完之后,再通知卖家收回烧烤用具,她们就会上门带走,非常方便。除了烧烤之外,涮锅,自助餐等都可以提供上门服务。
浓密的树荫下,炭火被点燃,两个男士自然是烧烤的主力,女士们优雅地坐着聊天,打开葡萄酒,慢慢地品尝。
四个美女都是学医学生物的,都可以用英语轻松交流,慢慢就聊到了这次的科研题目,作为儿科的周华健博士,对基因技术在生育中的使用,本能地有一种反感,她是传统医学的捍卫者。
“我不反对基因检测技术的应用,实际上,这种技术已经在孕期检查中使用,例如唐氏婴儿的筛查等,不过直接改变胎儿的基因组,相当于重新造人,这个胎儿出生后会产生怎样的变异?婴儿是否会把这个变异遗传下去?都是很大的问题!“
阿梅把她头上粉色的帽子整理了一下,笑着说:“周大夫,我们知道正常人类在胚胎发育过程中,自然产生的基因变异点就有几百处,而我们的试验只是修改一个基因点。而且这个试验是针对特殊病人的,跟普通人不一样,她们有这个强烈的要求,希望自己的后代不会再得这个病!至于是否产生失误,导致不良变异,这就要看那位正在送烤肉的郝教授了!“
我把烤好的羊肉串和鱿鱼串端过来,炭火的烘烤,让不太耐热的我满头大汗。我放下盘子,做个请食用的手势,“几位美女先尝尝我的手艺,有赞扬的话尽管说出来,我都能承受得了!先给我来瓶冰水,谢谢!“
阿梅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拿着一条毛巾给我擦汗,笑嘻嘻地问我:“刚才我们说到了基因编辑的成功率,正想向教授您请教一下呢!“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擦干净汗水,正正仪表,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回答学生的问题一定要态度端正,“阿梅同学的问题很好,实际上,传统的基因剪刀技术有很大的失误率,他们只能在胚胎发育后,进行基因排序检查,只保留正常的细胞,丢掉有问题的。这个成功率只有20%-30%。但孟德尔教授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率,在植物和动物的胚胎试验中,成功率高达95%以上!我们这次的人类胚胎试验,第一步的目的,就是确定正确的操作规范,使得成功率提高到最高程度,最好是百分百!“
阿梅拿着毛巾和水瓶,两眼盯着我,听的很认真,这是个好学生,维佐拉和张佳璇也认真听讲,只有大斌媳妇拿起烤肉,先来了一串羊肉,听我讲完,说道:“嗯,郝教授的广告做的很好,烤肉也深得我家大斌的真传,我看那边又快要烤好了,你是不是该回去端菜了。“
众女人都没心没肺地哄笑起来,阿梅推过我转身,我摇着头走向烧烤炉,太息道:“唉,唯小人与小女子为难养也!“
中午的烧烤野餐在愉快中结束,三个美女开车回去,周华健开车把我送去测序仪工厂,路上,她问我:“小郝,我看那个阿梅对你,似乎是有点儿意思!你不会对她也有点儿意思吧!“我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理清逻辑顺序,汉语的表达真是让人着急啊。
我是赶紧摇头,赌咒发誓:“哪能啊,嫂子,我和小洁是真心的,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了!你千万别和小洁说这事,还有冯媛媛,那个大嘴巴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变了味!“
周华健笑着挥挥手:“好了好了,我不会跟别人说。还有一个事,你要是做胚胎试验,很容易引起争议,最好要小心一些!“
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要做好批准手续。学校已经在为实验室申请专项内容,其中就包括了人体干细胞和胚胎干细胞研究,我们都会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进行。“
周华健严肃地说道:“阿梅的项目目标,是要生育出基因编辑的婴儿,这就越过了底线,你可坚决不能参与生育的活动。“
我说道:“放心嫂子,我知道底线在哪里!我们只是做胚胎的基因编辑试验,我们实验室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做生育试验的!至于她们医院怎样处理,那是他们医院的事情,与我们实验室无关,我们也管不到她们医院。您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