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隐的府邸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出了后院,便是相接的后庭,虽是人工技术,囊括了春夏秋冬四季,但是普通人相比,已算是极尽奢华了。
偌大的府邸除了守卫侍从以外,几乎找不到半个像这家主人的人!好像这里从来只是用于守卫,没有人居住一样。姬念雪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地蹊跷:“怎会这么安静?”
“这里只有公子隐一人居住,今日许是外出了。纵使他一个人居住,以前也是白里夜里都是歌舞升平,可不是像今日这么冷清的!”
哼,什么歌舞升平,还不就是纸醉金迷,那些首富公子就是纨绔子弟!
出去了!这不正好是他们查找蛛丝马迹的大好时机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虽然府邸没有主人,但是依旧戒备森严,行动起来仍是如履薄冰,随时随地都得提防着守卫。
姬念雪与郭烈几乎把大半个公子隐的府邸都找了个遍,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郭烈气喘吁吁地趴在后庭的葡萄藤架上,找了这么久,消耗了他大半的体力,顺手摘了一串莹绿色的大葡萄惬意享受着:“会不会是上仙说错了?公子隐的府邸怎会有问题呢?”
姬念雪把分贝提高了好多,就是要与郭烈争执,他竟然怀疑师父的能力!她这个做徒儿的,眼里是决不允许的!“师父向来都是料事如神的!这公子隐的府邸一定有问题!”
“谁?是何人在那里说话?”后庭巡逻的守卫长,朝着声音的出处,走了过来,大声嚷着。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腿脚发抖,立马蹲在茂密的葡萄藤中,用手捂住嘴巴,屏住了呼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求,这葡萄藤有足够的茂密,可以挡住那人的视野,以使两人不被发现。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跟师父见面呢!这么久都没有师父的消息,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姬念雪的眼睛紧闭,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做贼心虚,第一次就已经深刻体会了。
“大人,总守卫长让你到前院一趟,说是有要事!”
“嗯,我这就去!”看着驻足在眼前的那双脚,渐渐地离开跟前,两人才稍有松懈。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他两就被发现了,好在上天总是眷顾她的。
“公主,小妖方才差点被你害死了!”郭烈紧张着,把声音放到了最低,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了。
姬念雪放松了紧张的神经,一屁股坐在杂草丛生的地上:“你还怪我!要不是你……”
不对,为何我在慢慢的往下沉?姬念雪的心大大的惊了一番,仿佛从高处的悬崖,坠入深渊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空腾的手在空中乱挥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停止坠入。可是洞的两旁除了绿色的小草以外,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太迟了!她终究是往下掉了去。
郭烈也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看着眼前的姬念雪已经慢慢的沉入了地底下,被这景象吓了一大跳,用力连根拔起葡萄藤蔓,向那个无底洞扔了下去:“公主!抓住这根葡萄藤!”
透过微弱的光线,姬念雪看见眼前有一根绿色的藤蔓在眼前晃着,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掉入洞里,没想到是郭烈救了她一命。她紧紧地抓住藤蔓,一刻也不愿松开。
郭烈顺着一寸寸藤蔓,将她从无底洞往外拖的过程中,她的耳畔呼啸着一阵奇怪的声音,惊得她浑身都颤抖不已。声音里飘出绝望的感觉,仿佛来自地狱一样让人恐惧。她手心的汗密密麻麻的往外蹭,因为一时分心,她没有抓住藤蔓,又顺着藤蔓上掉了下去。
“公主,你怎么了?”这可把郭烈又吓了一跳,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妖,倘若姬念雪死在了这无底洞,他唯有以死向云漓上仙谢罪了。
“没……没事,你继续。”姬念雪挤出一个微笑冲着郭烈,心中对他可是无尽的感激。
藤蔓的摩擦,让她的手心开始流出耀眼的红色鲜血,染红了整根藤蔓。
费了许久的时间,郭烈才将姬念雪从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拉了出来。
“你真应该庆幸你遇见了我!不然你就死在里面了!”
“庆幸?!”姬念雪原本是打算好好谢他来着,却又看到他得意的模样,之前所有的打算都消之云散了,“我是和你在一起就倒霉!我该庆幸的是这根葡萄藤蔓足够的长,足够的结实!”
两人就像一对冤家,一路拌嘴回到了幽冥馆。
天色应经不早了,大街上的人迹已是少得可怜。从清晨就离开了幽冥馆,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肚子饿得早已要反抗斗争了。
“今日馆内可有发生什么事?”郭烈随便问着一个店小二。
“回掌事的话,今日馆内一切正常,倒也没发生什么事。”
“在馆内居住的那名受害者的夫人如何?”
“被大人接到了府衙里。”
姬念雪也朝着那店小二问了一句:“我师父回来了吗?”
“上仙已经回来多时了,在屋内休息。”
“劳烦小二哥稍后送些吃的到我师父的房间。”姬念雪便兴奋冲冲的奔向了师父的房间,却发现身后始终跟着一个讨厌鬼,郭烈!
“你不看你的馆,跟我上来作甚?”姬念雪是真的讨厌郭烈随时随地都跟在自己的身后。她真怀疑他不是妖,而是鬼,阴魂不散!
“当然是看上仙了?”
姬念雪撇了撇嘴,有些不愿意。
“师父,徒儿回来了。”姬念雪站在玄云漓的房外,轻轻叩着房门说道。
“进来吧。”
“师父,徒儿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看不到师父了……”姬念雪拉着玄云漓的衣袖,委屈极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无论好的坏的,她总会第一时间给玄云漓说。
这,翻脸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对我咄咄逼人呢,现在在师父面前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了!郭烈看着姬念雪的动作,差点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小雪,你的手怎么了?”玄云漓低下头,便看到自己不染纤尘的素净白衣,竟被姬念雪的手一碰,染成了红色。她受伤了!他整个人都紧张了。可是他的关心,从嘴里说出来总是冷冰冰的感觉。
姬念雪垂头一看,现在自己的手心,一手被葡萄藤蔓擦伤的上横,已经是丑得无法示人,她不经意地松开了拉着玄云漓的衣袂,手心蜷在一团,不让师父看见。她的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呵呵,师父这是小伤,无妨!”
哪怕一点小伤也不行,她是他玄云漓的徒儿,就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全,现在却又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心里又是阵阵自责,要不是当初非得固执己见,扔下她,让她和郭烈一起去调查公子隐的府邸。要是当初让她和自己一起,她就不会受伤了。
玄云漓拉过她的手,一看她的手心尽是满目苍夷,他的眉头就又开始紧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