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淮背后走出蒋储一行四人,加上蒋淮就是五人队伍,全部是蒋家子弟,除蒋淮外无一不是炼气后期。
君飞宇侧目瞄了一眼蒋淮说道:“怪不得狗腿子来盯梢,原来是废物利用啊。”蒋淮手握拳头“格格”作响,一张脸憋的通红。
“啪啪”声响,蒋储一边走一边鼓掌,硬是装出一副大佬的架势道:“姓君的,我挺欣赏你的,死到临头还硬撑,不知待会求饶是个什么样子,我等不及欣赏你那副嘴脸了。”君飞宇暗嘲,演技不咋地,戏瘾倒不小。
林语柔见正主到了,决定正式摊牌:“蒋储,看来你蒋家是不顾面皮了,就是不知你有多大的能耐,够承担林家的怒火!”蒋储阴险的笑道:“嘿嘿嘿~林语柔,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好言好语的,你从了我也就罢了。现在我没那个耐心了,等生米煮成熟饭,林家还是收着怒火,想想自己的面皮吧!”
“简直无耻至极!蒋家真是烂到骨子里了!”林语柔气的浑身轻颤,气息都有些不稳。蒋储看上去毫不在意:“骂啊~继续骂,等我收拾了姓君的,再来泡制你。”
君飞宇掏出一张传讯符,拿到嘴边说了些什么,抬手一挥符箓化成一道火光飞出,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隐在暗处的蒋家筑基修士见了立马传音蒋储:“夜长梦多,速战速决!切记!你们五人不可出手。”
蒋储听罢也不再摆谱,手中一翻多了一条黄铜色的短棒,短棒把手处雕有一只凶恶鬼首。又一拍腰间一只黑色的皮口袋,只见其身前旋起一道黑色怪风,低低的呜咽声响起,一个惨白的身影出现。
垂下的双手干枯细长,青黑色的指甲锋利无比,一条血红舌头吐出来足有一尺长,面目狰狞可怖,身上散发出相当于炼气期大圆满的气息。
林语柔眉头深皱:“这就是你的依仗?驱动阴魂厉鬼就不算同门操戈了?”蒋储拿着驱鬼棒,悠然的说道:“算不算也得看在谁的眼里,谁知道这厉鬼哪里跑出来的?我手中法器可是拿来自卫的。”
君飞宇学着先前蒋储的样子,边走边鼓掌说道:“蒋家好算计啊,硬是将攻伐同门演变成意外事故,可惜放出来的不是兽宠,不然我还能多点收获。”蒋淮自觉终于能出口气了,看死人一样盯着君飞宇:“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利,上了黄泉路也给我记住,这就是得罪蒋淮大爷的下场!”
蒋储回头瞪了他一眼,瞧那意思被抢了风头不太爽,手下动作却不慢,一挥短棒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那厉鬼呆滞的眼神中突然冒出凶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君飞宇,嘴里发出一阵瘆人的磨牙声,突然“啊呜”一声鬼嚎扑向君飞宇,双爪齐下就要将他撕成两半。
君飞宇早有准备,金钟符上身,足下一踏向后纵跃,手一扬三道金螺钻送出。厉鬼一抓不中,看到金螺钻袭来根本不躲不闪,阴风一起冲着君飞宇追了下去,三道金螺钻透体而过,仿佛穿过无形之物,厉鬼身上三个窟窿只是阴气一卷便恢复如初,君飞宇心中一沉,看来金属性法术对其伤害有限。
一旁林语柔见状,取出红簪法器就要上前相助,突觉背后一股寒意袭身,猛一回头发现一只黑袍厉鬼正盯着自己。这厉鬼两袖空荡荡,似是没有双手,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线,嘴巴其大无比,整整占据了半张脸,观那气息已达炼气后期。
黑袍厉鬼大嘴一张吐出一股黑烟围向林语柔,不消片刻林语柔身周三丈范围皆被黑烟包裹。林语柔催动法器冲击黑烟,却每次都只是破开一道缝隙,还未等起身冲出,黑烟便又合拢起来,相持起来变成互相比拼消耗。蒋储的声音响起:“我的好语柔,乖乖呆着吧,过会儿我就来疼你~哈哈哈哈!”
“无耻!”林语柔气极,却一时无有办法,手伸向储物袋思量着要不要放出冰铁爆?
君飞宇察觉林语柔被困,心下略安,最少语柔师妹暂时是安全的,蒋储还没丧心病狂到敢对林家人下手。
随即传音给林语柔:“师妹~稍安毋躁,继续与其对峙,等待救援。”林语柔急道:“君师兄,你一人对上那厉鬼实在凶险无比,我怎能……”“无妨,这只厉鬼虽强,一时半会还奈何不得我。”送出这颗定心丸,君飞宇不再分神,全力与那白衣厉鬼纠缠起来。
林地中,厉鬼爪芒飞舞,身形上窜下跳追击君飞宇,从未被甩出超过三丈距离。君飞宇实则暗中叫苦,虽然嘴上说的好听,这厉鬼相当于炼气大圆满的实力,不是自己能正面硬刚的,只能围着场地四下奔走游斗。
依靠金钟符和金沙障守御,踏风履加持左右腾挪,手持红拂刀不断格挡,依然险象环生。没有拿出松纹古剑,是他打算用来出其不意。
缠斗许久,蒋储颇为不耐,眼看着君飞宇取出补灵丹开始吞服,心中一急,手中驱鬼棒疯狂挥舞,此处事件决不能败露,必须速决,不然就算他蒋大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白衣厉鬼被驱鬼棒一催,双手抱头一声惨呼,越发疯狂起来,双目圆睁发出血色红光,口中忽地喷出一道白烟,如箭般射向君飞宇。君飞宇心知这白烟非同小可,金沙障立时浮现,法力疯狂灌注,沙障竟发出细微荧光,看上去坚固了许多。
这正是清虚纳气诀中记载的法术——气盈术的作用,这是一道辅助法术,通过加倍的法力灌注,使催动的法器多发挥近五成的威能。
然而众人期待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君飞宇面前丈许处突然冒起一道灰白旋风,直接撞上那白色鬼烟,两股看似气态之物互相碰撞,竟然诡异的摩擦出呲呲火花。眼看裂风旋逐渐被逼退,一股水龙卷又自君飞宇身后奔流而出,水流助力烈风扑向鬼烟,“膨”的一声巨响,三道法术尽散无形,空气中只残留下点点灵光和丝丝鬼气……
事发突然,蒋家众人还在错愕间,只见君飞宇背后密林处跃出两人——于晋、赵参。
赵参不咸不淡的出言嘲讽道:“蒋家的师兄弟见同门遇袭,为何不相助?”蒋淮则无耻回道:“嘿嘿,多余五人狩猎可是会被取消试炼资格,怎好抢了君师弟的猎物?”于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冲蒋淮啐了一口。
蒋储暗道晦气,对方另一队人从未远离,故意分开人手示敌以弱,实则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方才那道传讯符……难不成就在等着自己上门?
暗处两位筑基修士也是面面相觑,再看清两人身形不由恍然大悟,于晋和赵参胸前都贴着一张龟息符。
那两位蒋家的筑基修士由于藏身暗处,一直以神识监视众人,未成想被遮蔽神识的龟息符瞒天过海,小看了这帮炼气弟子,致使自己大意疏忽了。
眼看事不可为便传音蒋储:“蒋储,收手!先去完成试炼,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谁知蒋储那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不管不顾继续挥动驱鬼棒。
两位筑基修士互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担忧,那林青始终没有出现,心里不由一阵嘀咕。“四哥,要不要强行带走蒋储?”那女声问道,另一人没有答话,看上去有些纠结……
下方蒋储脸色阴郁,知晓阴谋早已被看破,变得有些失智,又一拍黑色口袋,从中跃出一股黑水,落地后无声无息的向君飞宇三人奔流而去。黑水中倒影出一张凄惨的女人面孔,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嚎,又一只炼气后期厉鬼。
蒋储服下一颗补灵丹,只见其双目有些泛红,体内法力加催,驱鬼棒“呜呜”声大作,仿佛接下来就要崩毁一般。
“四哥,不能再拖了,蒋储修为不足,长时间驱动厉鬼会迷了心智。”谁知另一人一摆手:“让他吃点亏也好,总是不把我们这些叔伯长辈放在眼中,未来如何担得起蒋家大业?最多看情况不对,干掉那些驱鬼便是。”那女声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场下,君飞宇依然独自面对白衣厉鬼,于晋和赵参则被那水鬼缠上,那水鬼化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汪泽,发出无数细小水箭袭扰二人,短时间内二人怕是无法分心相助。
这场厮杀已经有两、三柱香的时间了,君飞宇身周的光罩已摇摇欲坠,金沙障护腕也是发出阵阵嗡鸣,显得有些不堪重负。即便有层层保护,在厉鬼的疯狂攻击下也添了不少淤伤,亏他法力深厚又有补灵丹相助,不然此刻法力早已见底。
那白衣厉鬼未再使用白色鬼烟,看来此术也不是说用就能用。君飞宇从开战起就一直观察整场的局势,破局的关键就在蒋储手中的驱鬼棒。心中略作思量,决定兵行险招,身形一转奔蒋储所在疾驰而去。
蒋淮等四人从一开始就抱着看戏的心态,蒋储一再变本加厉,他们四人也一阵心悸,不自觉的远离蒋储,君飞宇突然变向冲蒋储袭来,四人全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