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就属于灾厄,这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我只要存在于何处,就会自然地不受控制地发散灾厄之力,引发天灾或者人祸,给与人间不太平。
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是世界赋予我的使命,无法违背,不能反抗,不然我就会受到世界意志的制裁,肉身解体,魂飞魄散。
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传播灾厄都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哈哈,恰恰相反。
这可是传播灾厄哎!这可是给世间带来痛苦哎!这不是一件最棒最帅的事情吗?我干嘛要反抗?我求之不得呢。
总之,这就是我了。站在世间的对立面,不断地把灾厄传递给世间,带给世间疾苦,赋予世间毁灭。我就是,灾厄之源。
不过,相比于给一块地方带来深度的完全毁灭性的灾厄,我更倾向于广泛的传播浅程度的灾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我选择前者,很容易被有识之士发现端倪,推测出是有灾厄之源在作祟。虽然作为灾厄之源,为了防止我简单的就暴露,我从一开始就拥有着世界赋予的最强的伪装天赋,由内到外无论是身体上的、灵魂上的、性格上的、功法上的所有的所有我都可以完美的伪装。
但是,这个世间的人们对于消灭灾厄之源是不择手段的。
一旦联想到是灾厄之源,哪怕仅仅只是猜测,人们也会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决心,覆灭掉灾厄发生当地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只是为了确确实实地消灭无法确定是否真正存在的灾厄之源。这就是灾厄之源对世间生命的威慑,这就是灾厄之源给世间生命的恐惧。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灾厄之源。
虽然我自己这样说显得有点那啥,但是想要消灭灾厄之源,难点在于找,而不是杀。相对于同等实力的生命体,灾厄之源本体算是十分脆弱的存在了。也就是所谓的破坏力强但身板脆?我尝试着用我记不清在何处学来术语进行解释。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每到一个地方,我就会转变一种身份,于当地普通的生活一段时间。接着卡好时间点,在发生了些不至于被人联想到灾厄之源的天灾人祸时,离开当地,换一个地方身份往复如此。
随着我去过的地方越多,被灾厄影响到的生命也越多,我的灾厄本源也随着这个过程在逐步增强。我这个序列提升的实力的方法都是相同的,影响到的生命越多,传播的范围越广,实力也就越高。
而随着我的实力逐步加强,我能待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就越短,不然暴露的风险就会提高。
而离我上次换地方,来到这个叫卡恩村的小村子,到今天为止,也有接近一个年头的时间了吧。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在这儿,我以一个天真烂漫清纯可人的医生形象,受到了村里人的广泛欢迎,无论男女老少,都为我倾倒,呵呵,不愧是我。我一边得意地在心里想着,一边计划着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这儿换下一个地方,一边采摘着治疗暑气的草药。真是麻烦,天气热就好好待在阴凉的地方不好吗?非要出去乱走,也不想想得了暑病最后受累的是谁,可是本姑娘哎!经验包有点作为经验包的自觉好不好!不要随意给人添麻烦,诅咒你哦!我一边在心里发着牢骚,一边已经采满了一篮子草药。话说,这个地方的动植物都已经开始呈现出一种透支的活力了,看来真的得尽快进行转移了。
正在我采好草药开始踏上了回卡恩村的路时,突然一个摇摇晃晃穿着奇异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咦,刚才有这个人吗?我本想忽略这个奇怪的人,绕过他继续前进,毕竟我现在这样子很容易就会激起某些人的某些欲望,虽然可以无声无息就让他人间蒸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会增加暴露可能的行动都要尽可能的避免。正在我打定主意准备绕开他时,突然一道奇妙的感应在我心里闪过——这人,危险。我瞬间开始重视起来。要知道,在以前的日子里,我这种奇妙的感应,已经不知多少次救我于危局之中,让我不得不重视。
这人,危险...吗?如果只是奇怪,还可以不用理会,但如果是危险的话,摆在明处总比好过藏在暗处。我瞬间拿定主意,抱着对我的伪装无比的自信,开始计划好说词接近这个人。
“那个,是我没见过的面孔呢。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摆着一张清纯懵懂加上三分好奇的面孔,我开始向这人搭话。
应该是突然搭话吓着他了吧,他看着像是想要跳开,虽然被他强忍住了。我就不揭穿他的胆小了吧,男人总是喜欢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讲自尊。
交流了几句,他说他只是一个到处旅游的,来到这里这是偶然。
看起来说的都是真的。我稍微松了口气。
看时机成熟,我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对了,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青儿,你呢?”青儿这个名字是我根据我现在的外形取的,很搭是不是?
“我叫旅者。”听着他的回应,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到口的一句非男女搭配咽了下去。你特么的糊弄鬼呢。不行不行,我单纯的形象要维系好。我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名字的槽点,开始推进话题。
果然这人跟着我的话题顺了下去,我刻意引导他跟随我前往卡恩村。
我也趁机跟他说了我在这的目的和我的职业,暗地里消除他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警戒。
可谁知他居然质疑我医生的身份!
你这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医生!
虽然我也知道那些青年到我那看病是别有所图就是了...
之后我灵机一动,邀请他到我那儿歇脚。一来可以观察他的动向,二来可以看清他的为人。
不过话说回来,遇到独居女孩这样的邀请,普通情况不是应该多犹豫一下的吗?可旅者(虽然我完全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名,但还是这样称呼他吧,平常心,平常心)却直接答应了下来。一般来说不犹豫的都是别有所图,可是从他的神情里却完全看不到有一丝淫邪的意思。铁憨憨?还是真的身正影直纯洁?我无法确定。
接下来的归途我一直在套取旅者的话,听他所说,他真的像是去过很多地方,符合旅游人的身份,有些地方在他的诉说中连我也被激起了不小的兴趣,思考着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亲自去看上一眼。
时间在和他的交谈中过的飞快,没一会就回到了我的住处。
他询问我为什么院子里种的是花不是草药。
“种花是兴趣啦”我不自觉地说出了真心话。没错,种花可以算是我真正的少有的兴趣之一了,起初是为了通过观察花的状态来解读当地收灾厄的影响程度,后来倒是真的对种花感兴趣了。当然,这其实是谎言。
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的缘故,我住的地方除了必需品外基本没有其他东西,一是没必要,二是不喜欢。我见旅者在到处观察,本来已经做好被询问的准备也想好了理由,没想到他却什么都不问。
结果倒是我没忍住稍微解释了一句。
结果旅者好像并不知道能源灯?
我稍微放下的戒备又提起了些许。不过,要是旅者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不知道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如果能穿越如此远的距离,再怎么也不会是普通人吧?可我却并没有在旅者身上感受到什么能量波动,这是为什么呢?我心里起了疑惑,却无法直接询问。人设很重要!我在心里坚持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接待过人到我的住处,一是怕暴露,二是嫌麻烦。就在我纠结是不是该去准备晚餐的时候,旅者提出了今日份的晚餐由他来准备。
“诶?真的吗?太好了!”我高兴得甚至蹦了起来。因为,做饭真的超麻烦的好不?我自己在家时能吃现成的绝不吃需要准备的。
本想表现一下想帮忙的意思,但是却被阻止了。我表面不乐意,心里却乐开了花。
没一会,旅者就端上来了一盘看起来很可疑的食物。
在他的示意下,我学着他的动作,鼓起了勇气,下定了强咽下去的决心,咬在了这份可疑的食物上,我甚至都在后悔让旅者去准备食物了,毕竟,麻烦点做点好吃的东西和不麻烦去吃难以下咽的东西相比,我还是会选择麻烦点的。
可是,没想到...
“什么!这是什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以前都在吃些什么!这未免也太好吃了吧!”在味觉与大脑的双重暴走下,在我回过神来后,这盘可疑的食物已经被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