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声枪是她师父去美国秘密搞来的近距离攻击性武器,它可以在距离对方身上任何一处肌肤10公分处发射出强烈的次声声波来干扰正常人的脑电波,使人在短时间内出于懵懂状态,简单讲,就是让人暂时成为一个白痴。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她准备屏住呼吸主动攻击时,脚步声嘎然而止,取代的是一长串震耳欲聋的报警蜂鸣声。
终于发现了,只是,已经太晚了!
她的嘴边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侧身从圆柱后闪出,一把扣住其中一人的喉腕,扣动了次声枪,同时抬腿踢掉了另一人手中刚刚举起的AK47。
“啪”,AK47被重重地甩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人伸出右手想揪住她左肩。她微微侧过身,就势往他身上扑去,将自己的柔软香躯黏在了他的身上,双手从他颈脖子处绕过。
这血气方刚、久居部队的特种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忘了出手,随即后脑勺一阵发麻,浑身一颤,瘫在了地上。
她飞速地来到窗口,七十层的电梯门已经打开,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发现了她跃窗而出的身影,气急败坏地吼道:“快去楼顶!启动直升机立即搜索!”
等一干人等赶到楼顶,哪还有她的影子!
按照约定,“天使”孤身准时来到了指定交换地点。她没有先去找师兄的下落,她相信师兄能够搞定他的麻烦,眼前,师父的性命要紧。
这是城郊的一处工厂废墟,她身上的特工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只是摘掉了头套和夜视镜,浓密的黑发在月色的笼罩下闪着灿灿银光,一袭黑色让她的身姿更加魅惑迷人。她的脚步平稳而优雅,长而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清澈明亮的瞳孔里,数十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早就在此等候了。
似乎凡是卑鄙的勾当都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境下进行,月黑风高的夜晚、破败不堪的废墟,腐朽难耐的气息,仿佛只有这些能够掩盖掉他们肮脏的交易和灵魂。
她鄙夷的目光飞快了扫过这些陌生人,在他们中间,她发现了师父,那个苍老的不再挺拔的身躯晕倒在一个破旧的躺椅上。
她的嘴唇颤了颤,随即换成了坚毅的笑容。
“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放了我师父!”她不慌不忙地掏出那幅名画,掂在手心上。
躺椅旁的人笑了笑,却撇开了正题:“你倒是很镇定,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差点失了手。”
那人躲在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但他的话就好像无缘无故刮起的一阵刺骨的寒风让她怔了怔。
他怎么知道她刚才的情况,难道师兄……
她咬了咬下唇,原本很清晰的思路突然被他的这句话扰乱。不知为何,那个暗处的人让她有一种压迫感,很强烈,她从不知道一句话的力量可以让她产生一丝慌乱与恐惧。
那人继续慢腾腾地说道:“你胆子很大,一个人就来了,不怕得不偿失吗?”
她很反感这种无聊的问话,似乎只有被胁迫者才会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无聊的东西来拖延时间,而现在,单凭她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他浪费口舌,难道有本事劫持师父的人还要假惺惺地试探一下她有没有暗中带着助手来吗?
她冷哼一声,直接避开了他的问话,开门见山:“废话少说!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如果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手脚,我立即毁了这幅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双手扯住画卷。
“别!”那人立即阻止道:“让我看看真伪,稀世珍宝你也舍得毁掉?你放心,只要画是真的,我马上把你师傅还给你,毫发无伤。”
她冷冷地回道:“先让我师父过来,反正你们要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我也逃不了!”
那人侧过头,另两人立即抬着她师父走了过来,放在了她身边。
她探了探他的呼吸,感觉正常后便将画卷丢给了那个人,蹲下身急切地喊道:“师父,您怎么样了。”
那人接过画,拿起一个仪器在上面扫描了一下,随即激动地喊道:“哈哈!果然是真品!阎老头,你真是只老狐狸,连自己的徒弟都可以利用!”
她愕然起身,先前的恐惧感与不安再度强烈的袭来,她的睫毛在颤抖:“什么意思?”
话落,她的右腕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扼住,死死地绕到了身后。
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脑子有种充血的感觉,美丽的双眼全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制住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刚刚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师父!
她侧头看着那双她发誓要敬爱一辈子的人的双眼,在那双眼里,她看不见昔日熟悉的关切、昔日熟悉的严肃、昔日熟悉的和蔼,而是,一种让人彻底寒心的狡黠!
不!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上当了!
“我的爱徒,”师父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水墨般随着狡黠的笑意晕开:“一个人如果太出色的话,实在是很难让人把持住。”
她那娇嫩的手腕已经被抓出了红红的血晕,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她呆呆地看着她最敬畏的人,已经忘了挣扎和反驳,因为那个人的脸上杀气腾腾,她不明白,她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