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楚舟心中一动，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意，直接问道：
“什么选择？”
李青凰没有直接回答，为了给自己增添谈判的筹码，她反而开口谈论起楚舟的异能：
“【芥子须弥】，序列76，危险等级不算高……”
楚舟知道对方话里有话，默默分析：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芥子须弥】、【不坠之花】、【猩红蝼蚁】三个异能，每一个异能都有对应的序列号，并且都能反映到青铜巨塔的鎏金壁砖上。
李青凰的异能，似乎是操纵金色锁链，但是青铜巨塔在吞噬了【不坠之花】后消失不见，自己也无法借助青铜巨塔的能力，探查李青凰的异能。
至少从目前来看，自己所了解的三个异能，实力基本与序列号的高低成正比，序列号越高，异能的战力也越发强大。
换句话是，自己的【芥子须弥】不过序列76，应该属于低序列，所以不算危险。
楚舟略微松了口气，被巡查局的李青凰认为异能不危险后，他倒也不用担心被抓进去。
听到楚舟的呼吸似乎平复，李青凰嘴角勾起：
“……但是，只是目前不危险，随着时间的流逝，异能的诅咒终究会逐渐加剧，到时候，除非是异能进阶，否则你终将在诅咒中堕落沉沦。”
堕落沉沦四个字，让楚舟的身子微微一颤，虽然说得不那么具体，但他依然能猜到那种可怕的后果。
就像白雍容操纵桃花，需要杀死自己的老师，才能获得进化。
楚舟想到了很多事情。
白朔老人像信徒一般，曾经说：
“很好，这是你自己所选择的宿命，自然也得你自己承受‘诅咒’。”
那天凌晨，自己不怕死的伸出手，选择成为异能者。
这是自己选择的……宿命。
楚舟嘴角的笑容由苦涩变为平和。
“看样子，如果到时候堕落沉沦，怕是会成为巡查局的狩猎对象。”
李青凰指着自己右胸的鹰徽，“准确来说，是巡查局九科，专门负责异能案件。”
楚舟点点头，直接问道：
“说吧，要我做什么选择？”
李青凰伸出手，如同舞会上的邀请，“我是九科的巡查专员，权限不小，可以自己招募线人协助办案，我觉得你小子嘛，够聪明，够狠，通过李墨的只言片语，倒也可以看出人品还行，所以，你可以选择做我的线人。”
楚舟眉头皱起，对方开出的价码似乎不错，有了李青凰这个官方渠道的庇护，自己可以安心地锤炼异能，猥琐发育。
问题是，他一个序列不过76的小透明，何德何能让李青凰青眼有加？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的不痛不痒的“夸奖”就飘飘欲仙的。
楚舟看着李青凰伸出的右手，“大概做哪方面的线人？要调查什么？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心里不踏实，容易耽误了你的事。”
李青凰呵呵一笑，手里把玩着纯铜打火机，眼神中满是逗弄的神色。
“我若说了，你可就没得选了。”
楚舟心想我还有的选嘛，就算有李墨在这里，估计也说不上话，现在如果不选就只能进局子，他好不容易开始的大学生活，好不容易开始的异能世界，结果是开局进局子？
这还怎么玩？
进去之后也不晓得判什么罪，不晓得出来后，学位证还在不，到时候难道要用高中文凭去找工作？现在工作这么难找，高中文凭能干啥？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能不能付得起房租都是问题……
现实的重担压在楚舟身上，他一瞬间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终语气决然，如同奔赴战场的勇士：
“那便没得选！”
李青凰伸出双手，轻轻鼓掌，“痛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楚舟心里默默吐槽，你要是把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再怎么犹豫不决的人，都会变得痛快。
李青凰一挥手，右手食指已经指向南边，就像船首上意气风发的船长，“你需要帮我调查的，便是……未央大学。”
未央大学？
楚舟心里已经是轩然大波，他皱起眉头，“巡查局……可以派专人暗访，何必委托我？”
“因为某些原因，巡查局不能插手未央大学，况且局里其他人都没有胆子去查，所以需要你做我的线人。”
往日的记忆碎片，突然间不断连接。
李青凰隶属于巡查局。
李青凰从未来大学看望过弟弟李墨。
未央大学内部和周边，巡查局几乎未曾出现过。
未央大学的军工研发能力数一数二。
大学里面有隶属军方的驻守部队。
……
楚舟叹了口气，巡查局和军方虽然都听命于总督府，但是他们的关系，果然和传言的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啊。
现在李青凰竟然招募他成为谍子，这不是逼着他摸鱼？
楚舟苦笑道：“估计让我查的东西难度不大，不然也不会找我了，但是夹在军方和巡查局两大系统之间，我一个小子，这不是被碾得渣渣都不剩下嘛。”
李青凰眼神淡然：
“大家都是为了帝国的神皇陛下，为了未央城的总督大人，办事不分系统，只是有些事情，让军方参与进来，会有些难办。”
楚舟叹了口气，自己已经选择上了贼船，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青凰看着楚舟的面色变化，拨弄着自己的海藻绿色发梢，“关于异能世界的信息，我可以慢慢教你，如果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也可以给你满意的……报酬。”
楚舟有气无力地喊着：
“巡查局真大方，有钱赚真好。”
李青凰知道他的犹豫，解释道：“放心，不是让你做贼做间谍，我只是想了解一些项目，毕竟，巡查局名义上还是掌管整个未央城的秩序。”
楚舟深深呼吸一口气，自己的命运，怕是从已经开始改变，“好，我答应你，作为交换，我希望整个巡查局都不知道我这号人，除了你。”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他不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巡查局重点关注对象的手册上。
秋日下，李青凰笑容艳丽，“成交，另外，作为李墨的舍友，我可以给你额外的福利，比如经过申请之后，我可以将白雍容的十万赏金给你，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那经过运作后，只有五万，另外，如果在异能上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
楚舟点点头，其实自己今天已经算走了大运。
如果是遇到别的巡查专员，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这算是“真香警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