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本……咳咳,救人那有救到一半的!”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她没注意,旁边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清澜运气,手中闪过一阵寒芒,趁着身后人追上来的时候,猛地转身,伸手,张掌,瞬间,银针多如牛毛般飘洒在空中,散漫天际,迷乱了那人的视线,趁此机会,清澜迅速凝气斩断了身上那根恼人的流绳,带着身边的少年飞一般的消失在天际了。
徒留那人在原地,手中拿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眸光变得深沉,若有所思起来:“斩银……”
等一切风平浪静时,地上满目狼藉,树木已然折断大半,刚才的胖子和瘦子因为受不了强大灵力冲击灵体已经晕厥过去,黑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头也不会的离去,似乎多看一眼都是在侮辱自己。
“限令,三路围剿,务必拿回金榜。”削薄的唇微动,如清泉般的声音从暗夜中发出,无数黑影在树影中出动,四下分散,东西南。
黑色的斗篷随风飘动,无声无息消失在夜风中,除了满地狼藉,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清澜使用遁术,一起遁走百里,灵气耗尽,只觉胸口一闷,口中一阵腥甜,殷红色从嘴角缓缓流出,旁边脸色青白,满脸污渍的少年费力的移动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只看到无数重影。
清澜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把少年扔到了地上,自己随之倒地,不省人事。
只愿那人没追来。
赵成决只觉浑身的伤痛都麻木了,无树木遮蔽,星空好像要垂落下来一般,他看到了父亲还有母亲,看到尚在襁褓中的妹妹,母亲的嘱咐尚在耳边回荡。
他不能死,妹妹还需要人照顾!
暗夜开始汇集,无形的空气变得有形,都道暗夜无情,可此刻无数黑暗却把他温柔的包围起来,治愈着少年从内到外的伤。
清澜晕过去时嘴边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来他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唯愿你安。
至少这个世界,还有她曾经认识的人,真心对她好的人存在。
星星点点消失在眼前。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
“一个下等奴隶,给本王提鞋都嫌你脏,怎敢出现这金殿!桌上掉的垃圾都比你金贵!快滚,别污了本王的眼!”一个穿着金色衣衫华贵无比的少年对着地上黑色身影的少年怒骂着,最后还不解气的给了他一脚,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肩膀却微微抖了两下。
他不能吐血,吐血在这大殿,是脏了地板,十条命都不够赔,强行忍下,正欲说什么时,忽然感觉眼前一阵阴影,暗香盈袖。
“哼,八岐家什么时候也有如此权利竟敢对本公主的奴才指手画脚了!”那女人眉目如画,一个眼神,就让本来还嚣张的人吓的倒退三分。
那人心中不屑道:不就仗着是清家的人吗,看清家倒了不把她扔到军营!看她倒是有什么好神气的!
但面上却是一脸害怕谄媚:“这不是不知是澜公主的人吗,是在下错了,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女人弯腰扶起来了地上的人,勾唇朝着他温柔一笑:“堰夜,别怕,不过是条狗而已,上我们那边去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头上青筋渐漏,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没说一句反驳的话。
“是,在下不配。”弯身欲回到自己的座位。
堰夜微微抽回自己的手,眉头紧皱,脸色憋得青白,一口气在哽在喉中,似随时会窒息一般,难受极了,但他又不敢发作。
清澜见他这样,蛾眉轻蹙:“堰夜,你怎么了?”
堰夜不敢说话,生怕说一句,哽在喉中的东西就吐了出来,污了这里,给自家公主填满发,只得摇头。但清澜却不打算就这么算完,手中在空气中滑动一阵,一股气流朝着堰夜胸口打去,瞬间,憋在他喉中的血喷了出来,金黄的地板被污血盖住了光芒。
刚做回本座的歧王又提了一口气上来,因为那位小公主又朝着他看了过来,还是杀气腾腾的。
落满座的周围议论纷纷,指责堰夜污了这里,清澜太过任性,清澜一一扫去,默默记下来这些人的面容,在心里给他们对上了号,等回头再找她们算账。
清澜记仇,在龙域是出了名的,就算是曾经只在人群看了她一眼,惹得这位小公主不开心,她都能从茫茫人海中把人揪出来,百般折磨。
有时候清澜也会想,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她在龙域才失了人心,导致最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门口一阵骚动,一个尖细的嗓音穿破了云层:“龙太子,龙王到。”
周围人纷纷禁言,只有清澜脸色缓和了一下,转头不顾礼仪的朝着最中央的人扑去:“父王!你再不来你宝贝女儿就要被这群人欺负死了!”
龙王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地上的血迹,和血迹主人的身上不发一言,堰夜一下子跪在地上:“堰夜污了大殿,罪该万死!还请王上,太子处置!”
清澜的眉头又皱做一团:“父王哥哥你们别听堰夜瞎说,明明是他!欺负堰夜!”说着,指到了歧王头上,歧王顿时满头大汗,正欲行礼请罪,却见龙王一挥手,示意他不必。
“澜儿,你该长大了,来人,把这个奴婢发配到深渊之眼。”说着,推开了怀中一向宝贝的女儿,朝着最上方的座位走去,清澜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正欲追上去时,却被旁边一个长的和她九分相似的男子拉住了,那男子朝着她微微摇头。
一群穿着金色铠甲的人上来,按住了殿中的堰夜,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