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一处府邸,吸引人瞩目的牌匾之上磅礴大气的“墨府”二字悬于上
进入府门,书香熏木之气,让人心神安详
可就在这,宁静的院房,摔木之声,却丝丝震耳
坐于书椅之上,秋风吹过鬓须,一名已达不惑之年的男子,一把摔过手中木
“此时,你可醒!”
严肃之语伴随着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之人
墨江屈膝而跪,咬着嘴唇,
“爹,儿没错!”眼中仍有不甘之心
中年男子注视着墨江的反应,眼神严肃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完全没有悔过之意。心中恐怕只有不甘的怒火,若刚才不能让他醒目,那他就以毒攻毒
“我墨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你可知仅凭你当时的大放厥词,到今日的恶果,会让全郢都的书门世家看到何等的笑话!”
此话仿佛在伤口撒下的重盐,墨江的头已抬不起来,唯有双手紧握着
“莫要怪我,因为你是墨家的长子,我墨鸿辰的儿子!”墨鸿辰心中坚定道。
“江儿,你若想证明自己,何必用此等最下策的办法,当日与那淮水蓝才澈定下谋约之时,当真没考虑过后果吗?!”
父亲严厉的话语,传入墨江的耳中何其刺耳,可他还是咬牙坚持的说一句
“当日之约,现今我已输,我认!”
“你!”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冥顽不灵
“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认?你是要去淮水那当一辈子地方官,与我与你母亲老死不相往来吗!”墨鸿辰瞪大着眼睛,一把从座椅上站起,快步走到墨江面前,指着墨江。
墨江抬起头来,也用坚定的眼神紧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仿佛在说我心意已决
“你是要气死我吗!”墨鸿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和自己最像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了,绝不服输的劲和九头牛都拽不回来的脾气
墨江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拱手“父亲,您从小教导我,人都会犯错但要有认错的勇气,我与蓝才澈的赌约既已天下皆知,那我就告诉天下人,我墨江敢作敢当!不是“状元”我墨江宁可不要!即使去淮水当最小的官我墨江也会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望父亲成全!”说完慢慢朝墨鸿辰重重一拜
墨鸿辰心中五味杂陈,眼中欣慰的看着墨江,长大了一些,可又有些担忧,儿子以后要走的路,或许会充满荆棘,再也不是自己为他铺好的路了
“你当真想好了?小小赌约,凭墨家为郢都多年所做的贡献,陛下可能也不会当真,过于强求...”墨鸿辰想再确认一遍。
“父亲,我心意已决,今日我输给了蓝才澈颜泽,但我不会输给我自己!”
墨江的态度很坚决,墨鸿辰放心了。
“你母亲那我会想办法的,你既已有定夺,我便不去管了...”他哎气一声
“多谢父亲!”墨江眼中透露着复杂,但言语却异常坚定
此时一名家丁,拱手等于屋外,“咚咚!”
“进来!”墨鸿辰淡淡道一句
“府外,朱府朱元谨求见,公子!”家丁看向墨江
“知道了,请人来此吧!”墨鸿辰平复下心情,又坐回了原位
墨江的身躯微颤着也缓缓站起,他突想起,今日朱兄貌似有要事在身,才于没有一同前往贡院,现来寻他,也不知是何事
“此子是你的好友?”
“贡院科考相识,较为投缘”问完墨鸿辰便不说话了,而是继续拿起先前的书籍
墨江也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何这么问他,朱元谨也来家中好几次了,父亲也见过好几面了不是,但也没多想也坐于一旁,静静等候着
很快,朱元谨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墨兄!”朱元谨看到墨江,相视一笑,可又看到一旁视书相读的墨江父亲
“尊公!”
连忙礼仪拱手鞠躬。
“嗯,就坐吧!”墨鸿辰斜看一眼没有多说
“是!”对方是墨兄的长辈,朱元谨自然听,坐在了墨江的一旁
朱元谨仔细观察着墨江,却发现与自己先前想的有所不同,似乎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既你等有事相商,我便走了!”说完墨鸿辰放下手中书,微微起身,跨步走出
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
“江儿,墨家的祖训还记得吧!”
墨江立马正色起来“记得!”
“那别忘了去领罚!”说完闻声远去
等墨鸿辰走远,朱元谨才放松下来,他总是觉得墨江的父亲仿佛一座巨大的山,仿佛要压垮他
“对了朱兄,你怎么到此?!”
墨江回过神来,问向朱元谨
“墨兄,我刚于贡院回来...你没事吧”朱元谨的话似乎掏心掏肺,很诚恳的看着墨江。
墨江心中升起一丝感动,没想到最早给予他安慰竟是认识不久的朱元谨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贡院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何等的刺眼,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在嘲笑自己,自己仿佛一个笑话
墨江的左手放在胸前紧紧的揪住,他的眼神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兄?”朱元谨神色不解
“朱兄,听宣入殿过后,我便会启奏陛下前往淮水,若朱兄往后有幸来淮水,定尽地主之谊,宾至如归!”
朱元谨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这位墨兄在说什么?糊涂了吗?他要去淮水当官?
可墨江的眼中却闪着坚定,和认真
此时的姬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姬家上下出门听宣,依旧是那高公公!
圣旨的内容却让鹏晋若淑等人冷汗直冒,高公公冷眼递过圣旨,便转身便离开了
可现在谁也不在乎高公公的态度,而是对圣旨的内容反复的确认
“翌日,楚历大吉日,楚国太子喜庆而迎,接姬家二小姐前往皇宫,执六礼,鉴天地,完成联姻大典!”
这在正常不过的话语却让鹏晋与若淑心惊肉跳
两人此时哪还顾得上夫妻冷战,若淑惊慌的看着鹏晋
鹏晋咽了口口水“回院!”
两人回到院房主堂,朱家的几人也全都在此
秋华见鹏晋若淑归来,看到鹏晋手中的圣旨玉轴疑惑一问“大哥,可是联姻之事?”
鹏晋没有回答,反倒莫不出声的坐回了主位
若淑也是如此,可面露惊恐
朱德元与秋华对视一眼都闻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内兄,究竟是何事?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
鹏晋的眉头紧皱,似乎极为苦恼,竟将玉轴随手抛给朱德元
朱德元下意识的接过,慢慢和秋华一起看了起来
朱元广与朱元秀坐在一旁感受着压抑的气氛,也不知道说什么
朱德元看完,心中了然,若不是今日恐怕他和妻子也被蒙在鼓里
秋华也苦思起来,此事恐怕不好办
若淑的目光失了神,竟道出了一句“欺君...”
鹏晋大惊,竟朝着若淑大吼一声“闭嘴!”
“你竟敢吼我!姬鹏晋,之前的事情还没完!”吼声之下,若淑清醒了点,却又要和鹏晋吵了起来
鹏晋也怒火升起的样子
“大哥,嫂子,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先解决问题才是啊!”秋华心中大翻白眼,刚劝完两人,怎么又要开始了
“说起来,还是姬茹怪病的问题,若有个办法让这不确定的因素不发作...”朱德元沉思起来。他已经从鹏晋的口中了解全了事情的缘由,自己这侄女从三岁左右就突发怪病,各路大夫都无法医治,开始也不过是手脚冰冷,到后面越发越厉害,直到今日自己亲眼所见,恐怕都让人无法想象,这诡异的刺寒
鹏晋揪紧着眉头,他也没想到姬茹的病竟会在此时恶化,还是在这么巧的时段
若是太子接亲途中或者到皇宫后,突然发作,寒冰伤到了太子,恐怕整个姬家都会因欺君而灭族,朱家也不能独善其身。
“可恶!”朱德元心中愤愤不平。
都怪姬家把姬茹的怪病藏的如此之深,导致他现在才知道,姬家为什么这么做?连他们夫妻二人也瞒着!
这下可如何是好?可有办法把这姬茹再给藏起来,藏的无人可知
等等,藏的无人可知?欺君?若是真中带假,假中带真,骗过去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
朱德元说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一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