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的一切,都看在冥帝的眼中,他露出久违的笑容,一切的计划,都在他心中酝酿。
冥帝冷然的道:“即然这样,那本帝就先传你邪冥欲经,再送你进冥渊禁地去历练!”
“冥帝,不可,这小子是外族之人,岂可……”
枯老阻止道,这时他都没有顾忌冥帝是冥渊主人,言语多有不敬。
“嗯!”
冥帝露出不悦的神情,仿佛是威严受到挑衅一般,不发一语,还没等枯老说完,一道邪威自他身上爆发,青绿色的邪力直压枯老。
顷刻间,他中伤倒地,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口呕几抹朱红,他慢慢撑起身躯,眼中充满着无限的恐惧。
这时双老之一的巫老开口求情道:
“冥帝,请手下留情,枯老只是担心冥渊!”
不等巫老讲完,冥帝就重重的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盯着枯老与巫老,冷冷的怒道:
“本帝如何做,还需要你来教?”
两人胆战心惊,心生恐惧,第一次见到冥帝动如此的怒火,再也不敢反对了,唯唯诺诺的说道:
“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
冥帝这才满意,不过他的这一举动,让冥渊众人都百般不解。
冥帝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有所了解,追随至今,很难见到他动无名怒火。
他们皆以为冥帝与其他邪主,有所不同,以至于他们没有冥帝话当回事。
如今冥帝爆发出骇人的邪威,才让他们认识到,冥帝毕竟是冥帝,他乃一代邪中霸主,虽平时不起无名之火,不是不动,只是没有必要。
而今他的一个决定,就有人反对,不禁让他生怒,他要杀鸡儆猴,让众人清楚,谁才是冥渊真正的主人。
“巫星云,枯禄,你们两人立刻开启血冥禁河。”
“遵命!”
巫星云瞧见枯老有些犹豫,立刻拉住他,回应冥帝的吩咐,怕又惹冥帝之怒,届时可不好收拾了。
巫星云拉着枯老,进入冥渊禁地,枯老脸色难看至极,他始终认为任天翔是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进入禁地,他对巫星云不满的叫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怎么阻止呢,你也不是没看到冥帝的态度,他何时发过这样的怒火!”
巫星云反问道,表情非常的严肃,他明白冥帝的决定不容他人质疑。
更加疑心的是冥帝此番决定,肯定还有更深寓意,要不然以冥帝的性情,断断不可能如此动怒。
枯禄听巫星云的话,也明白此理,不过内心总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跟在巫星云后面,不再言语了,只是与他一起走向禁地。
“你跟本帝来。”
冥帝带有命令的语气,将任天翔带到了一偏殿密室中,让雾嫇把守外门,亲授邪冥狱经。
无上之上,邪中至邪,创世之末,祖冥邪染天地,缔冥邪之路,建祖冥神殿,创邪冥狱经……
冥帝为任天翔传授这无上邪功,其用心的程度难以想象,就像是寻找传人一样。
而邪经里的阐述,让任天翔大开眼界,与碧幽的阴阳双极功,完全背道而驰,给任天翔打开新的方向。
他的内心相当震撼,悖逆天道,截取万物之力,吞噬天地之机,以充盈体内生机,当真是可怕。
“你将邪冥狱经背下,稍后就会送你进入血冥禁河,进入禁地之后,九死一生,但若要尽快恢复修为,也唯有此法!”
冥帝交代道,之后就不再言语了,他也想看看任天翔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他这一手,未来又会牵引多少变量。
“明白!”
任天翔没有过多的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唯一的机会,可以雪仇,心中无限的恨火,他不能让君天觉轻而易举的得到。
生死转魂莲,舞云馨,阴阳道归一,浑元天体,这段时间,这些都一直在他的脑中出现,越想越气愤,越想恨意就越深。
殊不知,他的这股恨意,却让蛰伏体内的邪气,变得活跃了起来,他被那道黑影重创,濒临死亡。
为了救他,雾嫇将他置于血池中,受邪血喂养,鲜血为他疗伤同时,也将邪气贯注了他的体内。
翌日,任天翔被雾嫇带到禁地-血冥禁河,他一人踏入禁地之内。
“啊,啊,呃,呃,嘶,嘶,呱……”
刚踏入时,就感到阴森的诡邪之气袭来,刮骨的阴风过境扫入,邪唱淫调响起,妖兽嚎叫不绝于耳。
让人毛骨悚然,他深深感到一阵不自在,寒风凛冽刺骨。
突然任天翔情绪发生变化,怨念丛生,无数种的心魔,开始浮现他的眼前,痛苦,不甘,悔恨,怒火,杀念,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他的挣扎,忘记了,他曾是碧幽的弟子,是正道十大年轻高手,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其他。
他的眼中,心中,被无穷的恨火、杀意充斥着,他不由自主的运起邪冥狱经中功法,无数的负面情绪,化成了种种邪力。
可是他依然没有清醒,而是更加疯狂,但他的疯狂,引起了血冥禁河的反噬之力,血腥,恐怖,残忍的气氛袭至。
恐怖杀机预期而至,压抑的气氛,越来越浓厚,身上的怨怒之气,也在极速的攀升。
任天翔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邪气弥散周身,流通四肢百骸,体内的邪血活跃起来。
他盘坐在禁河之中,受各种极力压迫,时光匆匆流逝,岁月无情蹉跎,身在其中的任天翔无法觉察到外界的变化。
数十载的光阴过去,外界已是风云变幻,禁河却是一如往常,在这其中,任天翔忍受了非人般的痛苦。
受各种妖兽肆虐袭身,毒虫邪蚁的嘶咬,开天以来的无上邪威压迫,诡谲的邪氛。
多少次,他的肉身都崩溃了,只剩下一点魂元,多少次他沉沦无限的人间炼狱之中,多少次,他都一脚踏入鬼门关中。
可是他不甘,他愤怒,他不能让他如愿,即使身入无间,无法超脱,即使万罪加身,他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就这样他熬下来了。
他咬住牙苦苦煎熬,任万种毒虫,万道邪气侵身,其中的痛楚,其中的血泪,又岂是煎熬两字可形容的。
内心的恨,让他忘记了一切肉身的痛苦,甚至魂元的挤压,让他迷失,这一切他都没放在心上,他的脸色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狠。
就这样任天翔日复一日的煎熬,年复一年的重复。
一个甲子之后,任天翔终于功成出关,再出的他,犹如一代邪中至高帝者,眼中没有任何生机与感情,冰冷刺骨的眼神,一眼望去就能使人沉沦。
浑然散发着让人颤抖的可怕邪气,让人不寒而栗,望之生畏。
他走出禁河,看到雾嫇,数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在禁河之外,他也只是点点头,而雾嫇面目表情的眼神一会,内心是十分的震撼。
感应到了任天翔的出关,冥帝笑了,也不知是出自何种心态之下,他开口道:
“真是出乎意料,短短几十年,就能有如此成就,修为竟冲破无邪之邪,可喜可贺!”
冥帝是由衷的高兴,脸上洋溢着阳光,就算是满身的邪气,竟也一扫而光。
任天翔的天赋、悟性、毅力,都让他感到非常的意外,血冥禁河的可怕,他是深有体会。
他能从禁河出来,并在区区数十载,将邪冥狱经炼至极限,真的非常不简单。
不仅是有极高的修行天赋、悟性,还有坚韧的毅力,更有内心的仇恨。
任天翔的气质,在他从禁地出来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加的寡言,更加的冰冷。
他对冥帝的赞扬,没有任何的回应,点了一下头,冷淡的开口道: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先处理你的事,之后再说本帝的!”
冥帝清楚任天翔内心的仇恨,已压制到了极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一甲子时光,就能进入无邪之邪之境。
“好!”
说完,任天翔化成一道绿光,就消失于冥渊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