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五年冬季冷宫
剧情。姜自清与箫九之前结仇,现在想来化干戈为玉帛。
令贵嫔。姜自清
长风过境给洛阳也平添了几分白,自清素来怕冷便终日偏居福宜一隅躲个清闲也免得受冻。
手捧书卷伴着盆中炭火燃烧的爆裂轻响声时不时地点头,昏昏欲睡的模样叫一旁的苏木不禁上前问道,“主子,今日外头也出了太阳,您看是去小憩一会儿还是出门去散散?”
自清听见这声瞬间醒了神,也没了睡意,“即使如此,便去瞧瞧禧良人吧,本贵嫔虽曾与她结了梁子,想来却是本贵嫔太过莽撞,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冷宫日子想来也不好过,这番便去瞧瞧她吧。”
既是出门自清当要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上还抱着个小暖炉,临出门她却停了步子,“带上些炭火和厚被褥吧。”
待都齐全后了自清便踏出了自落雪后便未出过的咸福宫门,径直去了冷宫。推开破败落漆的朱门,迎面而来的冷意却快要将自清吓退。
禧良人
又是一年的日子数着过去了,冬日的寒,过了这两年的日子,而今萧氏竟也能忍受几分了。
所幸孩子不用跟着自己受苦,如今自己想通了几分,这心情好时,也能同安柠玩笑几句了。
这日天气是难得的晴好,前些日子下了雪,冷宫这地界自然是没有人来扫的,便在那院子里堆了厚厚一层,安柠孩子气起来,竟是在院子里去堆了一个雪人,还非得拉了萧氏去看。
萧氏拗不过她,只得跟她去院子里看了,打量一二“这堆的谁?”
安柠专心再给它添上一个鼻子“是奴婢。主子觉得可像?”
“像。”
主仆二人正说话,门口却有了动静,萧氏往门口一看,瞧清是姜氏,却没有行礼,出口带上几分嘲讽“贵嫔这金尊玉贵的人儿怎么来了这地界儿?莫不是您那福宜轩住的不够舒坦了?”
令贵嫔。姜自清
“你说话倒是一如既往地带刺,扎人的很。让人听着心里就不舒服。”
若是放在以往,自清早就沉不住气与她讽刺几句,虽不至于动手,却也不会让她好过,但今时不同往日,得升贵嫔后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难以再起波澜,“不过我今儿也不是来跟你拌嘴的。”
“我不是那么良善的人,以往的仇我也记着,但我姜自清也做不来那种落井下石的腌臢事儿。”自顾自地拣了个地儿坐下,自清未让他人动手,单让苏木一人将带来的物件放在她面前。
怕冷的自清自是不会伸出手来,便用下颚示意她看去,“不知良人可否还记得苏木,当日她可受了不少苦,若是今日本贵嫔与你不计前嫌,于她心里也不好过,若是与本贵嫔离了心,日后本贵嫔的日子也过的不顺畅。”
自清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的,直接将话挑明了讲,“所以本贵嫔今日一行,不过是想与良人道一句,当日的仇本贵嫔不会忘,但也不会过多为难你,你若是愿意,日后本贵嫔不找你麻烦,你若是出了这冷宫也莫要寻我福宜的麻烦。”
禧良人
本就不是良善,何必做那虚伪的样子,平白的委屈自己。
“既然听着不舒服,那贵嫔何必特意走上这么一段路来受着这不舒服?安安心心的窝在您那福宜里,岂不是好?”
只听后话,却还是有些怀疑她的,毕竟在这宫里,结恩容易,结怨更容易,只一点化干戈为玉帛,难。恩怨纠葛,只会越发的深,那由得那么轻易的便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那倒是不知贵嫔今个儿过来是来作甚?”生性如此,对于恩怨之人,萧氏向来软不下几分“贵嫔既然记着仇,自个儿都放不下,那何谈同萧氏演这一出?”
眼风扫过苏木,都未有一二的停留,只看着这姜氏“贵嫔好生奇怪,您既不愿不计前嫌,惹了您的婢子同您离心,那又何苦过来同萧氏说这样一番话?难不成,贵嫔以为,就这么一番话,这苏木便心里好受了,萧氏也该感恩戴德谢您一句大人不计小人过?”
令贵嫔。姜自清
听了那话也不急不慌的,直直地瞧她去了,“本贵嫔是否单是前来同你禧良人演一出好戏,日后自是会见分晓,多费口舌之劳亦无益。”
“本贵嫔此行,并无任何想要让禧良人抱有感恩之心的意思,也定不会让苏木心里难过,毕竟我也不是来找你结好的。”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却只是拿在手上并未饮下,“相信你的手段本事,定不会困于这冷宫当中度过余生。”
“若是可以本贵嫔也想如你禧良人所言一般窝在一隅福宜中安安稳稳的,可碍不住祸患自己找上门来,拦也拦不住。此行,也不过是想少个敌人,我不想招惹你,也不想你日后出来了来找我福宜的麻烦,但是呢...”
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激的茶水溅出不少,“若是禧良人不愿意,本贵嫔也不会屈就了自己,此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若是你真的来对付我福宜,本贵嫔也不会那般软弱,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不得好别人也休想落个好下场!”自清虽然现下是想着避世不去争斗,骨子里却还是透着一股狠劲的。平复了下语气,才悠悠地对她说了句,“所以,这是禧良人所希望的吗?”
禧良人
仔细听完她一番话,便是捻帕笑了几声,笑完了,仍旧是弯了眉眼看人“令贵嫔这是着了魔,还是受了魇?这番话出来,可是觉得萧氏在冷宫过得无趣,过来予萧氏讲个笑话,让萧氏高兴一二的?”
伸出手来,手指纤长,皮肤白净,应着一句指如削葱根,故意几分做作的扳了指头数着给她听“令贵嫔今日一来,说是想与萧氏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可您,一不愿放下往日恩怨,二不愿委屈苏木,怕她离心,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委屈萧氏。三不愿屈就自己,只说让萧氏往后若能从冷宫出去,不来寻贵嫔的麻烦,却只字不提贵嫔要如何对萧氏,只一句不招惹。如此这般利都给贵嫔,过都给萧氏的事情,您要萧氏如何甘愿?”
再听及后面鱼死网破,凤眸看她,怎么久了,她还是这么天真“贵嫔,势均力敌才能鱼死网破。萧氏若出了冷宫,这宫里局势,可又是一番不好说的呢。不管萧氏如何希望,这事儿,是贵嫔过来说的意思,那贵嫔总给让萧氏看见一二的诚心吧。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同萧氏毕竟有前怨,萧氏怕您,背后捅刀子。”
令贵嫔。姜自清
她一一列举所言,倒是使我蹙了秀眉,今日前来倒是未想甚多,单是念着在她窘迫之时予些被褥炭火等常物便能消得恩怨,萧氏的手段心机自清不是没领略过,却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太过自负天真。
思绪深深,阖上了眼黯然失笑。再睁眼已是锋芒流露,勾了笑,“倒是本贵嫔想的太过于简单了,毕竟无利不起早——”
拖了长长的音,我自腰间解出了腰牌,放在手心仔细摩挲着,“即是如此——”
将腰牌搁在桌上,朝她那方推了过去,“不知这般诚意禧良人可否愿意收下呢?”
“若是禧良人在这冷宫中有何需要,我福宜愿助上一臂之力。本贵嫔知晓若你禧良人出了这地便也不再需要这份力,但现下我福宜这个东风,本贵嫔想,禧良人应该不会拒绝。”
“至于背后捅刀子这种事情,我姜自清不会去干,也不屑于去。若良人仍是信不过,便拒了这腰牌,本贵嫔保准以后也不会再生起如同今日这般的心思前来叨扰。”顿了一会儿,自清歪了歪头,笑看人,“但若是禧良人收下了这腰牌,福宜便随时侯着音信。”
禧良人
萧氏不动声色,将她神色尽收于眼底,姜令此人,萧氏以前接触过,只觉得她,不堪大用,便是今日来这冷宫,做的言行举止,也都是让萧氏看不上眼的。
可是,这腰牌,萧氏垂眸看向桌上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蠢,只思量过后,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贵嫔好肚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瞬间脑子里翻涌过许多想法,都是如何能将这腰牌物尽其用。
伸手取过腰牌,在手里看了,确定是她福宜的通行腰牌,这笑容里便带上了几分真诚“那萧氏便却之不恭了。”
一扬手中的东西“那萧氏也祝贵嫔,得偿所愿。福宜的东风,萧氏要了,禧姝的情谊,萧氏自然也不会吝啬。贵嫔想要的各自安生,萧氏给您。”
话锋一转“但也希望贵嫔记得今日所言,福宜禧姝,两不相扰。前怨亦到此为止,您不背后捅刀子,萧氏自然也不会。”
后又闲话两句,便是让安柠送她出去“冷宫这地界,不适合贵嫔多待。”
待安柠回来后,把腰牌给她,只嘱咐她好生收着,这送上门的把柄,为何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