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问题，他想了不少，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如今坐在这个女人的身边，自然想要问个一清二楚。
“不，不是你不行，也不是你好，只是，那人就那样进入了我的心中，像是在那里扎根，发芽，慢慢地生长，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连拔出去，都要伤筋动骨！”顾惜月杏眼睁大，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而你，或者是你们，都做不到凤夜那样，将我放在首位，你敢说，在你那后院之中，你心中无人么？”顾惜月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跟他们这些古代的女人相比，她已经足够幸运。
“没有，她们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包括，你的姐姐！可是，莫习凛并没有将后面的那一句话说出来，而是动情的向顾惜月表白，“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有你！”
顾惜月倒是一脸的惊愕，她不清楚，这个男人心中是如何想的，又或者真的像是之前凤夜搪塞皇帝时候，说的那句话，“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摆设？你若是真的将他们看做是摆设，能让她们怀孕么？包括我的姐姐？”顾惜月歪着头，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若是之前还能对他有点好感的话，那在他跟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顾惜月对他，简直是失望之极。
“这个，自然是不同的！那不过是很正常的纾解罢了！”莫习凛急忙反驳，他才不会想要顾惜月对他有不好的看法，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哈哈，正常的纾解，可是，我却是觉得，肮脏！”顾惜月并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看着莫习凛，就像是看到毒疮烂肉，眼中更是嫌恶地眯起，身子也往后撤了撤。
莫习凛整个人怔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一样。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脏么？”顾惜月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伤人一样，继续在对方伤口上撒盐，“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像是一头种猪，在不断地跟人创造着生命？又或者，你认为此时的你，很伟大？”
顾惜月越说越凌厉，最后甚至慢慢倾身，盯着莫习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习凛整个人好像是被极大地触动了，眼睛微微睁大，神色更是迷惘。
难道，他这样做，一直都错了么？而顾惜月一直嫌弃他，只是这个原因？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手下一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顾惜月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
“惜月，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莫习凛说道。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顾惜月使劲掰开他的手，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只要你之后好好对待我的姐姐，我的外甥或者是外甥女，如此便好！她不管如何，也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
想到前几日，顾溶月那憔悴的脸色，顾惜月有些心疼，在那国公府中，能为自己姐姐争得一点后台，也算是好事一桩了！而改变她如今境况的人，或许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莫习凛神色一凛，这是要将自己推开？
这样的顾惜月，着实残忍，“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或者，你要是讨厌他们，我将他们送走？要是因为那些孩子，大不了让他们落胎，这样就好！”
顾惜月不敢置信的回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你究竟将自己的孩子看成是什么？那是生命啊！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落胎？”
顾惜月整个人的身体好像是落在了冰窟中，万分冰冷，甚至让她开始抱着手臂，慢慢蜷缩起来。
“惜月，你没事吧？”莫习凛关心的问道，神色有些惊惶不定，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么？
只有正妻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嫡子嫡女，而其他妾室的孩子，也不过是比府中的丫鬟佣人地位再高点罢了！
“莫习凛，我话已至此，你自己好自为之！”顾惜月从位子上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脸的厌恶，“你若是真的为我好，或许，可以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说着，从莫习凛面前径自离开，再无再多言语。
莫习凛紧紧地钻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直接摔在地上，转身走人。
顾溶月从那天跟顾惜月谈过之后，开始回府掌握自己的人手。
她说的对，就算是自己不想要争，不想要抢，可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就不得不为了孩子做打算。
“世子妃，世子妃，世子回来了！”顾溶月外面的丫鬟急忙跑进来报信。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顾溶月朝着对方摆摆手，这才要身边的丫鬟给自己梳妆打扮。
“世子妃，您如今啊，想开了就好，只要能得到我们世子爷的心，还怕她身边的那些妖魔鬼怪么！”那丫鬟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溶月挽着发。
因为怀孕的缘故，顾溶月倒是并未用那些胭脂水粉，只是用顾惜月命人送来的水之类的东西拍了拍脸，之后便是素面朝天。
莫习凛大步地走了进来，带进外面的凉气，也进了屋子。
“爷，先换一下衣服吧！”顾溶月看着莫习凛整个衣服全部被雨水淋湿，不由自主的说道。
莫习凛怔然，他从未感觉，顾溶月跟顾惜月长得好像，尤其是眉眼，更是像上三分。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下来，“嗯！”
伺候了莫习凛将衣服换好，两人这才走出了屋子。
“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不要太介意，这事情，也是他通过顾惜月那字里行间的话，听明白的
“只是腹中的孩子比较调皮一点，因此容颜倒是憔悴不少，可为了孩子，这些个困难，也都是可以克服的！”顾溶月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皮，脸上荡漾着母性的光辉。
莫习凛看得呆了一呆，不经意的想到府中另外一个怀孕的女人，莫习凛这才问道，“若是有时间，你们姐妹们多在一起坐坐，也好联络一下感情，可以多多的互相传递一下经验感受！”
他说这个，也不过是鬼使神差，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将这个事情给说出来，一时间，有些懊悔之色从脸上闪过，不过，倏然消失。
“呵呵，不必了，从怀孕之后，就比较犯懒，也不怎么爱走动了！”顾溶月笑着说，可是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自己刚刚怀孕，就被那么多的人栽赃陷害，她才不会想要再去趟这一趟浑水，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腹中的胎儿。
“若是……”莫习凛看着一脸母爱之情的顾溶月，有些期期艾艾的问道，“若是，我全部将人休弃，你看如何？”
顾溶月没有弄懂对方的心思，扭头诧异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他们伺候的不好么？”
想到之前顾惜月跟自己说过的话，这才继续问道，“若是爷对他们没有了兴趣，臣妾可以为您找一些新鲜的！”
莫习凛嘴角一抽，新鲜的？难道她以为这个是买肉么？
“算了，我只是这么一说！”莫习凛有些别扭的在的凳子上坐了一会，接着就像是凳子上有钉子一样，再也坐不下去，“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顾溶月看着这人的背影，眼神诡异莫辩，究竟他来这里，是所谓何事？就是要跟自己问一些这个无聊的问题么？
顾溶月摇头，既然想不到，那就不要再想了！
六皇子府内，顾惜月和凤夜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壶酒还有两只杯子。
顾惜月转着手中的杯子，不禁挑眉一笑，“你何时喜欢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
酒是好东西，又不是好东西！
之前作为军医的她，就最讨厌有人喝酒，更是讨厌有人喝醉，有些时候，酒简直就是穿肠毒药，酒后总会坏事。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凤夜沉吟一下，给顾惜月斟满一杯酒水。
顾惜月倒是摇摇头，一脸的无趣，显然对此并不感兴趣。
“最近京城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了，因此，那些人的目光也被转移了不少！只是，父皇那里……”这事情是顾惜月之前安排的，自然很清楚。
“太医院已经传来消息说，父皇不日便会醒来，你说，这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很让人愉快？”看着他的几个儿子你争我夺地争抢那个皇位，他父皇心情一定不错吧？
想到之后那老头醒来之后的反应，凤夜心情就没来由的好！
“你今日怎么了？”顾惜月不解地问道。
“呵呵，今日，是我娘的忌日！”凤夜又灌了一杯酒，这才勉强的冲着顾惜月笑笑。
“什么？”顾惜月瞪大了眼睛，这个事情，她自己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事情已经过去了！”
既然知道了这些，自然就清楚，凤夜此时的这些行为，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啊，已经过去了！”凤夜不断地往肚子灌着酒，就好像那酒壶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白水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顾惜月起身，在凤夜身边坐下，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舔舐伤口，别人的安慰，有时候也只能是一种利器，狠狠地伤害着对方，又将对方划伤，鲜血淋漓。
“放心吧！我没事！”凤夜拍了怕顾惜月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安抚性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