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大把年纪了,见到了磐竟瞬间哭了出来:“吾主,救救我们!”
磐什么也没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磐脱下了斗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在外面还是叫我萧云瑾吧。给我说说,是什么能让你们在这片秽气最浓郁的地方生活下去。”
“主,跟我来。”老者艰难地挪动着身子。
磐见了,二话不说,将老者抱了起来:“记着,出去叫我小萧就行了。”
老者被这一举动惊到了,呆呆地一动不动,磐凑近老者的耳朵:“老先生,带个路吧。”
磐单手抱着老者从里屋出来,惊呆了所有在一旁的人。那感觉就像是磐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小罗,一起来吧。”老者朝着刚刚领着磐进来的那位壮年说着。
在老者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像祠堂一样的建筑前,修的比老者住的地方还好。在这种条件下,可以说是很难得了。更奇怪的是,建筑周围没有一丝秽气的踪迹。
“老先生,这里是?”磐问着老者。
“神庙,这也是我们能在这里生活那么久的原因。”一旁的罗焰靠了过来,接过了磐手中抱着的村长。
“村长还是我来抱着吧。”罗焰笑着对磐说着。
老者继续对磐说着:“当时就是大人你……磐大人赐给了祖先的一片碎石,才得以保全了我们。村里人几乎每天都会来祭拜神庙,每这样来一次,秽气对我们的影响也就小一分”老者摇了摇头,“可惜的是,这个只能控制,并不能彻底断根儿呀!”村长差点说漏嘴,说完便观察着罗焰的表情。不过似乎罗焰并没有注意。
磐若有所思,半晌,他慢慢走向神庙:“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那个碎片是怎么来的。碎片的作用慢慢衰弱了……在外面帮我守着。”说完,磐推开神庙的大门,走了进去。
村长和罗焰在外面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磐进到神庙,只见里面就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透亮的容器,里悬着的正是那片老者所说的碎片。
“原来还能这样用吗?”磐看着碎片自言自语起来。
原来早在几千年前,磐在初次来到净域时,确实遇到过一个书生样的人。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也在净域门口,也是刚刚到净域的样子。
大家都想着出去,这个书生却想着进来。这勾起了萧云瑾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当时的磐一来就劈头盖脸地问着。
书生十分怯懦的样子,畏畏缩缩地说着:“我,我,我叫罗蒲伟。是个赶考的书生。”说着书生却哭了起来,“我,我,我不知不觉中伤了人。他们骂我怪物,我已经没心情去考试了,一路向南,来到来这里。”
磐确实看出了书生身上的秽气,可是还不算严重。突然想起之前在花园被一只惊了的兔子咬伤,流出来的金色液体化作了一块碎片,便随手送给了书生。
想到这里,磐微微笑了,那本又厚又旧的书上好像写过,那位书生最终来到这里,帮助了不少和他一样的人。虽不像其他染上秽气的人一样长命百岁,可一生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磐慢慢盘腿坐在那块碎片面前:“不是不能祛除,而是力量不够呀!”说着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金色地液体就像几千年前一样,从伤口处溢出。不久,就不断地往下滴,而在接触到地面的前一刻滴下的液体就汇聚到了一起,慢慢凝结成了固体,足足有鸡蛋那么大。比起以前珍珠大小的碎片,这次的碎片发出了更为耀眼的光芒。
伤口残余的液体也凝固起来,堵住了伤口。磐看着碎片,满意地笑了笑:“哥哥,如果这样有用,就让我任性一回好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其实,金色液体是磐的精血。精血也是源石所化,更是他们作为万灵始祖的象征。在伯拉花园的磐和翼因为灵气的浓郁周身流淌的都是精血,可是说是全盛状态。而身处凡界时就只有百分之八十了,等到了净域,仅剩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凝结这样的一片灵石碎片,花掉了他身上相当一部分的精血,此刻的他虚弱到晕过去也是预料中的事。
老者和罗焰守在门外,看见从未见过的耀眼的光芒。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小罗,进去看看,现在的你身上没有秽气,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好!”老者着急地说着。
“可是……”
“哎!快进去!”老者焦急地说着,终于说服了罗焰。
罗焰放下老者,赶忙跑了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看见磐那银白的头发撒了一地。罗焰立马将磐扶了起来。
“萧先生!萧先生!”罗焰拼命地唤着磐,无意间抬头看见了高悬半空,鸡蛋大的碎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吾主!?吾主!醒醒!”
罗焰,天生的大力,就算没有秽气负面力量的帮助,也很快将村长和磐同时带回了村长的住所。
他们将磐放在火炕旁,好生照料着。
第二天晚上,磐终于醒了过来。
罗焰正趴在磐的旁边熟睡着。磐慢慢醒转过了,摘下了额头上的手帕,打量着周围。感觉到动静地罗焰,也醒了过来。
“吾主!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村长来!”看着醒过来的磐,罗焰一下子来了精神。
磐一把拉住准备起身的罗焰:“都知道了吗?”
“吾主?”罗焰疑惑地看着磐,“我去叫村长来,大家都在外面替你守夜呢。”
磐听了,松了手。扶着额,艰难地坐了起来。罗焰立马就往外面跑,边跑还边大叫着。
过了一会儿,罗焰当真把村长抱了进来。村长看见磐醒来,更是激动,再一次哭了出来。
“行了,那么大年纪了,别老哭。”磐调整了一下位置,继续说着,“碎片等我稍微恢复一点了再给你们说怎么用。”
“吾主,你为了我们……”村长握着磐的手激动地说着。
“行了,死不了。一会儿就可以恢复了,少块肉又不会死。”磐轻轻说着,又朝罗焰招了招手,“你对村子了解多少?”
老者此刻却插了句话:“小罗很了解村子的,他是我的接班人。”
磐一听来了精神:“罗焰!你先带村长下去休息,我有事和你谈。”
将村长送走后,罗焰和磐谈了起来:“村子里像你这样的壮年有多少?”
“不出百来个吧。”
“妇孺呢?”
“两百来个。”
“没有小孩吗?”
罗焰,低下头,半天才说:“被石塔来的人都抓得差不多了。等摧残得差不多了又给送回了,一般这样的孩子受秽气影响严重,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起来……”罗焰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来,“如果大人是磐,那石塔里的那个磐是?”
“秽气所化,我离开净域前的历史遗留问题。说起来还是怪我。”磐朝着罗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离开?”
磐低下头,小声地说着:“因为一些原因,我也沉睡了几千年了。不然,也还不至于此。”
罗焰在一旁听得不知所云,还是耐心地听着。
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石塔里的冒牌货的,也是为了你们而来。所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