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春光明媚,碧蓝的天空下一群群学子开始返校上课。马路上,车辆川流,家长们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远去的子女。柳海在寝室里整理好自己的行装之后,便迈着自信的步伐向教室里走去。
一路上,归来的学子们互相说着周末发生的事情,各自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笑声似可以抚慰人的心灵,连柳海那坚如磐石的内心也稍微变得起伏一些。“年轻,真好啊!”柳海感慨。他似是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年纪未满十八的小伙子了。
柳海的目光在人群中发现了洹轻舞,露出一个微笑,快步走上前,从左边拍了一下洹轻舞的肩膀,开心叫道:“嘿,轻舞,早上好啊!”
洹轻舞看到柳海,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也打招呼道:“早上好!”两人并肩走向教室。
等到两人进了教室,坐下之后,后排那早已归位的谢丞丞立马拥上前,大声叫道:“柳海,早上好!”
柳海被她这一嗓子嚷得发懵,呆在了原地。
洹轻舞见此微笑。谢丞丞似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罪过,开心得跑回了自己的位置,马上和赖琪腻在一起。
柳海回过身来捏着下巴似在沉思。洹轻舞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而且她隐约觉得应该是和谢丞丞有关。
柳海想了一会儿,在将脑海里早已有的计划稍加完善,朝着谢丞丞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谢丞丞看到柳海的脸,立马抱紧赖琪,结巴道:“柳海……你……你想干嘛……我……我告诉你……你别想打我的注意……”
柳海听到这话也没有解释,将脸转过去,又一脸诡异地看向赖琪。
赖琪原先还是一脸笑容,他知道柳海是在和谢丞丞玩。但是看到柳海的脸转向他时,尽管理智告诉他柳海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赖琪还是感觉到全身有一股含义涌上。此时谢丞丞更是嚷嚷着说:“柳海,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想夺走我家的赖琪,没门!”
柳海一脸黑线。
尼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夺走你的赖琪,哥性取向正常。
咳嗽一声,在全班同学眼神怪异中,柳海走到谢丞丞面前,给了她一个小馒头,敲得谢丞丞痛苦大叫。
“别乱讲!”柳海丢下一句话,走回座位。
闹剧到此结束。柳海一如既往在座位上睡觉,洹轻舞在准备上课,谢丞丞结束和赖琪的腻味,和赖琪在讨论问题。班里的同学们也结束了放假回来的激动,开始投入学习。因为,理想在前,学习才是一中最主要的事情。班里大多数人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只能算是一般,像柳海更是很差,所以只要读书才能让他们摆脱贫穷。所谓寒门出少年,不无道理。一个人没有体会到贫穷,怎么有前进的动力呢?
课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柳海觉得很是苦恼。着堂数学课陈猛已经看了他不下十次了。他很是纳闷,之前也是这样啊,难道今天陈猛吃错药了?
陈猛今天是很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学校的事情,是他家里发生了一些让他意难平的事。这股气带到学校,让他看谁都不顺眼。要是别人没有在他眼皮底下还好,柳海这厮一如既往在课堂睡觉顿时让他火冒三丈,要不是教师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柳海就不是接收到那如刺的目光那么简单了。
柳海似乎发现了陈猛可能出事了,所以,为了保命,他马上端正姿势,聚精会神看黑板,脸上还写着——老师,你看我有认真听课!
对此陈猛又气又笑,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柳海第一次被逼着认真听完了一节的数学课。
下课铃响起,柳海虚脱了。谢丞丞马上没心没肺的跑到柳海身边,中了五百万一样开怀大笑:“柳海你也有这一天,叫你欺负我。”用手蒙住了脸的柳海露出眼睛,看着谢丞丞的眼睛,传出一个我鄙视你,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洹轻舞温柔地关心道:“你没事吧?”柳海偷偷拉住洹轻舞的小手,摸了一把,无力地回到:“没多大事,但是这样一直下去我可能就会有事了!”
柳海停了一会儿,突然豪气起来:“不行,陈猛压迫良民,我要奋起反抗,打倒陈猛大日本帝国!”柳海站起身子,高举自己的右手,右脚一脚踩在了谢丞丞的凳子上。
谢丞丞大叫:“柳海,放开你的猪脚。那是我的凳子。”一边说,一边用力拍打柳海的脚,想要把它拿开。柳海誓死不从,坚定着自己的站姿,仿佛那天上来的战神一般不屈不挠——当然那只能是他自己想象中的画面。
事实上,同学们眼中的画面是一个疯子高举着自己的手,踩着凳子的脚旁边有只疯狗在跃跃欲试,想要咬一口疯子的脚。
最后——“啊,谢丞丞你是属狗的吗?你咬我干什么。”
柳海不断甩着自己的手,脸上委屈的神情好像被别人拿走糖果的小孩子。疯狗没有咬疯子的脚,因为那很不卫生,她最后选择了相对干净的手。于是,柳海的手上就留下了来自谢丞丞的牙齿印。
闹剧随着上课铃的响起和陈猛的归来真正的收场,但柳海和谢丞丞心里的小九九是如何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节课上,柳海出人意料地极其配合陈猛的课堂,而且还主动回答同学们的问题。陈猛虽然不解,但柳海如此热心,他也是很宽慰,露出了不常露出的笑容。
总之,接下来的课,一片风平浪静,柳海脸上一直有微笑,一上午下来,柳海已经收获了班里大部分人的好感。毕竟,柳海极其长得还不错,而且读书如此厉害,这样的人总会让人有结交的心思。但唯独谢丞丞没有这种想法,她看着柳海的笑容,感觉到很是虚伪。她感觉到有一股冷意正向她袭来。她觉得柳海一定有一个大阴谋,而且是针对她的——主角儿思想是谢丞丞一直秉承的。
事实上,柳海确实有个惊天大阴谋。他一上午的表现都是为这个大阴谋做准备的。
下了课,柳海特意和洹轻舞说自己先去吃饭,然后不等洹轻舞同意就溜出来教室。洹轻舞眼尖,看到他是走向了陈猛的办公室。“这家伙,又要搞事情!”以洹轻舞对柳海的了解,像他这么懒惰的人,会在课堂上浪费时间去和他人说话一定是有所企图。
还有一个人隐约感觉道柳海不太正常。这人就是赖琪。赖琪的直觉告诉他,柳海要搞事情。再说柳海,他一路跑出教室之后,就直奔陈猛的办公室走去。走进办公室之后,看见陈猛,立马脸上展现笑容,对陈猛是一番虚寒问暖:“老师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一切还好吧……我们让老师担心的了……”一顿话下来,陈猛搞不清这小子想干嘛,心存疑惑。刚想问一下,柳海自己解释道:“上课时我发现老师的状态不对,我就知道老师家里可能出了点事。我知道您现在可能比较焦虑。作为学生我很体谅您。所以我就来关心一下您,希望您注意身体。”又是一顿话下来,陈猛感觉没啥毛病。“不用担心,老师没事。上课时颇有针对,对不起了!”陈猛主动道歉。然后柳海又矫情了一番就和老师说了再见,走向食堂。
一路风平浪静。吃完饭回到教室的柳海马上被洹轻舞拉到一边辅导。谢丞丞和赖琪歪腻着走到教室后也加入了这个学习小组。最后赖琪也加入了讨论,因为他发现柳海的实力确实远超自己,对很多问题的理解都很是独到。这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倒是搞得夏洋很是尴尬。
夏洋自从来到高中,和洹轻舞,柳海一排后,就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上课以及看她的林文。下了课的自由时间更是整天和林文在一起。林文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也发现自己和别人有差距,特别是和自己的两个同桌更是没法比。所以她尽量降低自己在这一排的存在感。
事实上她确实成功了。洹轻舞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也是整天缠着柳海教她学习。柳海是对外人不太感冒。夏洋能看出柳海对他不关心之人的那种冷漠。曾经她尝试问柳海问题,柳海那种眼神中的和语气中的冷漠让她很是不舒服。所以她果断放弃。
现在加上谢丞丞和赖琪两人,四人凑在一起俨然成为一个以柳海为组长的学习小组。这样高大上的小组,让夏洋这种还在热恋中的人很是有压力感。无形中一丝自卑留在了夏洋的心里。她有时候还会在想是否要离开这一排。因为连她最亲密的洹轻舞最近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夏洋神色黯淡,低着头不说话。这一幕很少人发现。大部分人都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倒是柳海这二愣子发现了。她看着夏洋的表情若有所思。
洹轻舞发现柳海在看夏洋,于是她也发现夏洋神情不对。她放下手中的作业,拉着夏洋的手,关心问道:“夏洋,你没事吧?”
夏洋感觉收起心里的失落,强颜欢笑道:“我没事,你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催促洹轻舞继续学习,她自己也拿出作业来写。洹轻舞半信半疑,观察了一会,见发现不了什么,也放下这件事,继续投入学习。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下午的课也安静地上完了。
柳海依旧是去陈猛的办公室,这次是和陈猛一起去食堂吃饭。在食堂里柳海和陈猛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晚饭过后,学习依旧。进行到中途时,陈猛进来了。
“这次的班会我来宣布一个对大家今后的学习生活有很大影响的事情。经校方决定,从这个星期三开始,举行每周一练。时间安排为晚上。”陈猛宣布的决定在同学们当中产生了很大的震动,柳海也是若有所思。
陈猛接下来解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决定简单来说就是周练,周练时间安排在晚自习,这就势必会把同学们做作业的时间给压缩。而且每次周练都统分,记录并排名,这就会给同学们很大的压力。很多同学都会因为成绩而分心,心态产生很大的波动,甚至有的同学会为了成绩而作弊。因为考试不安排考场,在原作为考试。学校宣传为检验学习成果,无其它作用。但柳海却不这样认为。
“这模式和S市的一所高中有点相似啊!”柳海把目光投向谢丞丞和赖琪,他俩人也注意到了这次变化的可能来源,甚至他们经历过——他们就是从那个非人的高中转过来的。
“考试虽然会给人压力,但时常处于考试之中也能有所实战经验。这说不得好坏,就看个人对考试的心态了。”柳海喃喃自语。说实话他有点喜欢这种模式,这样他就有了好多光明正大睡觉的时间,而不是每天冒着被老师嫌弃的风险。
等到陈猛走后,教室里的讨论声也没有平息。这些都和柳海没关系了。他拿出应该要做的和以后要做的一些作业,三下两除二完成。然后开始睡觉。
夜笼罩校园,高一的学子都心难静。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每个人都下意思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上高中来的第一次考试,考的好坏关乎到每个人的信心。
洹轻舞也有点紧张,使得她做作业时状态不太行,做的很慢,效率很低。
突然,从柳海那里伸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洹轻舞看向柳海。趴在桌子上的柳海眼睛睁开,嘴巴微动,说了一句话。洹轻舞认出来那句他说的话,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柳海想要表达的是——没事,有我,我帮你!
是啊,有柳海呢!
突然,洹轻舞觉得前些日子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痛苦了。至少还有柳海陪在身边。虽然他和她只是认识了一个星期多一点。那份心安的感觉却不因此少。握着柳海的手,洹轻舞觉得天都亮了,黑夜也不是那么可怕。
第二天过的和平常一样,柳海依旧是和洹轻舞在一起居多,不同的是,柳海也有了一个新的乐趣——谢丞丞这妮子是个开心果。玩闹在柳海和谢丞丞之间进行,偶尔赖琪也会加入,更偶尔,洹轻舞也会加入,四人玩的很开心,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于此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高一年纪里的紧张气氛越发浓重。每个人都在发奋读书,期望在第一次考试里能有一鸣惊人的表现。17班教室也不例外。虽贵为全校最好的班,但是在其它班里也有一些和他们实力不相上下的人。在这种气氛下,柳海四人就显得很是另类。谢丞丞和赖琪是经历过,没啥感觉,柳海完全无所谓,洹轻舞在柳海的影响下也充满信心。就这样,时间流逝,周三晚上终于到来,而高一年级第一次考试也随之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