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溪在法台上挥动着法杖向龙紫珊发起攻击,她每挥动一次,都能够从法杖上生出一个冰锥,这也是冰系法术基本的攻击方式,如同数术里的阴阳气团,剑术的剑气。
龙紫珊在台下站立不动,每次冰锥飞来时,都被她挥剑打掉,金南溪从发出一支冰锥到逐渐发动多支冰锥,到最后发动雨点般的冰锥,都被龙紫珊以敏捷的剑术全部抵挡住,伤不到她分毫。
金南溪在法杖上凝聚出一个硕大的寒气之球,打向龙紫珊,这个寒气之球没有攻击力,其作用是冰冻对手。
龙紫珊无法靠剑术将这个寒气之球打掉,即便是发动剑气,剑气也会从寒气之球里穿过去,于是她只能躲闪,她身手敏捷,躲掉不是瞬发的寒气之球,还是相对轻松的,寒气之球打在地上后,立即冻结成一块光滑的冰面。
金南溪连续发动寒气之球,龙紫珊也不反击,只是躲闪,很快,在法台的周围形成许多一块块的冰面,龙紫珊的踏上冰面时,几乎不能站立,会被很快地滑走,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劣势。
就在他们对战时,六个护卫从多个方向赶了过来,他们是出去巡逻的护卫。
龙紫珊以剑气发动远程攻击,对准金南溪,金南溪以法杖抵挡,几道剑气均被她抵挡住,当护卫们攻向龙紫珊的时候,她只好分心去对付他们,她既没有用剑气,也没有用全力速战,而是和他们打成一片,边战边退。
距离变远时,金南溪就无法在法台上发动远程攻击,于是她跳下法台,追赶龙紫珊。
龙紫珊正希望她如此,于是将她逐步引到了其它方向上。
柳莹见到人都走掉了,于是大踏步来到法台上,看到了闪着光晕,冒着白气,形状似透明水晶的冰魄,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包,将它包裹了起来,并绑到身上,接着,她拿出信号筒朝着天空发出了红色的醒目的信号。
驻守九江郡城的军队驻扎在城外的南郊,距离紫蓬山要比九江郡城近一些,即便大雪阻隔,半日也可以到达。不过,信号先由九江郡城的卫兵接收到,然后传达给太守,再由太守向城外的军队下达命令,这就需要一日的功夫了。
信号发送后,柳莹自语道:“这么简单的事让我来做,现在无人可战了,不如去帮王东玄,毕竟他一个人面对那个研级的确实危险了些,也让他看看,我不是最弱的。”说罢,跳下法台,朝着王东玄的方向而去。
刘洋自从选了武科后,武术实力大为精进,但他没有带武器,便召唤出了白熊,他骑上白熊,直冲那些护卫,同时施展数术,以乾字诀的飞刀发动攻击,四个护卫虽然都是高级实力,但也很轻松地被他击败,为了让他们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他跳下白熊,夺了一把朴刀,将他们的手筋全部割断。
“小菜一碟!”他自语着,就在他话音落下后,又来了几个护卫,叹道,“小喽啰还真多!”
金冬至挥动法杖向刘军辰不断地发动水球,在水球都被刘军辰打散后,发动了一条水蛇,水蛇很长很大,以螺旋状向刘军辰席卷而去。
用剑术对抗法术,是不明智的作法,因为很难消灭掉法术,最优的作法是直接攻击施法者本人,可刘军辰为了展示他技术的高超,硬生生地要和水蛇正面抗击,他挥出一剑劈向水蛇的头,将蛇头劈掉,但蛇头没有掉落,而是重新和身体连接在一起朝他冲过来。
刘军辰不得不一面躲闪,一面劈剑,不时地还发动剑气去攻击水蛇。
金冬至暗自高兴,认为刘军辰的实力不过如此,甚是觉得他是个笨蛋,竟然用物理攻击去跟召唤的法术水蛇来打,纵使是击败了水蛇,对自己也毫无影响,这等于是白白浪费体力,于是加大水蛇的攻击力。
王东玄不断地以遁术逃窜,男人感到愤怒,于是挥动法杖,念动咒语,在王东玄逃跑方向上召唤出了一堵雪墙挡住了他的去路,遁术的本质还是移动,因此有墙挡住时,除非能穿墙,否则是过不去的,而这雪墙被冰冻得十分坚硬厚实,以他现在的实力是过不去,于是朝着左手侧逃走,左侧也出现雪墙,便往右手侧逃走,依旧出现了雪墙,紧接着,四面八方全部出现了雪墙,将他和男人围在了里面,脚下的冰雪更加厚实,此时,除非能往天上飞,否则离开不了这个圈子。
男人道:“小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王东玄镇定地说:“我本就没想真逃。”
“死到临头了,还故作镇定地说大话。”
“谁死还不一定呢,你没看到刚才的那个信号么?官兵就要来了。”
男人心中有诸多疑惑,最大的疑惑便是自己的行动为什么会暴露,明明乘着天时加上冰魄的原生寒力,应该不会让人觉察到大雪中有萨满的冰系法术的寒气才对。他不屑地说:“且不说官兵来了能奈我何?就算他们来了,我也早已结果了你。”
王东玄盯着他,依旧保持着镇定地说:“那可不一定。”
男人道:“等一下我会让你知道会不会,在此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王东玄见他要问自己问题,而不是直接过来攻击他,这正是他想要的,于是说:“你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作法的?”
“是你的两个徒儿告诉我的。”
男人惊道:“什么?他们告诉你的?”
“对,是他们告诉我的。”
“不可能!我的两个徒儿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被判我?”
“这怎么不可能?”王东玄表现出轻松的姿态,一边踱步,一边说,“他们没有亲口告诉我,但他们的行动很多都是在提醒我。”
“说来我听听。”
“好,首先说说金冬至,我与他争夺年中测试的第一名时,他败给了我,但是我发现他根本没有用出实力,所以,我断定他除了数术外,还会别的学术,他在对战中使用最多的就是水术,我对五行水术和八卦坎诀太熟悉了,只要稍有不同,我就能察觉出来,金冬至的水术不是这两种水术,那会是什么水术呢?起先我不知道,不过后来金南溪告诉了我。”
“怎么说?”
“我与金南溪坐了同桌,这么近的距离,让我时常感受到她身上有一种寒意,一开始我不清楚这种寒意是怎么来的,但当我想起她在操练场用冰系法术堆雪人,在蜀山上融合冰系法术到八卦术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是冰系法术的寒气。”
男人叹道:“我和她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使用冰系法术,没想到她还是用了。”
王东玄继续说:“你这两个徒儿走得很近,又都姓金,这让我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我的观察中,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即像情侣,又像兄妹,经过打听之后,得到的结论是竟然既非情侣也非兄妹,那还有关系像这样的呢?于是我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师兄妹。”
男人道:“你观察得很仔细,只不过这些并不能让你找到这里。”
“没错,让我真正怀疑的是我莫名其妙地得了风寒,我因此输掉了比试,被我的老师带去治疗,他对我说,我的风寒是由外部的寒气入侵所致,而这个寒气是冰系法术的寒气,我仔细想了想,除了金南溪,其他人不可能给我施加,这也是我看到大雪成灾时,第一时间感受到雪里有冰系法术的寒气的原因,没有谁比亲身经历过更清楚。”
“这个南溪,没事给你施法做什么!”
“新帝将你们匈奴改名为降奴,你们的单于也被贬为侯爵,称为降奴单于,你们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当这一点联想到雪灾里有冰系法术的寒气时,我所能联想到的合理的解释就是你们匈奴人所为,因为你们匈奴居住在北方,夏季的北海适合修炼水法术,而冬季的北海及其更北的地方则适合修炼冰系法术,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匈奴的萨满冰系法术最强的原因。”
男人用一种惊叹地目光看着王东玄。
王东玄接着说:“还有一点,让我推出你们是匈奴人线索是金南溪在和我对练时,总是会被我的虚招给迷惑,于是她顺口说了这一样一句话:‘你们汉人都是虚情假意!’只有外族人会用‘你们汉人’这样的字眼吧?”
男人听到这里,不禁叹道:“没想到潜伏了十几年没有被人发现,却被你这个小子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发现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紫蓬山的?”
“这个就简单了,我们去了你们在城里的住所,发现你们不在,你们的邻居说你们去了紫蓬镇,当我们到了紫蓬镇,山里是最好的作法地方,客栈掌柜的话让我们确定了这一点,你们作法降雪,最简单和直接的作法就是将水冻结成雪,所以你们一定在有水的地方,这样,我便能很轻松地找到你们了。”
男人听罢,沉思了片刻,叹道:“你不但聪明,还有勇略,仅凭着猜测,就敢亲自来证实,如果你是我的徒儿,这事想必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可惜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