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场上,同学们排列盘腿而坐,位置与教室里一样,白老师也盘腿坐在高台上,他说:“八卦阵是利用八卦来布设的一种阵法,其基础是取象施法、组合施法、生克制化、方位加成,所以阵法的强弱取决于这些基础技能的强弱和复杂度,法术越强、组合越复杂,那么阵法就越强,也就越难破解。同其它所有阵法一样,布设都需要时间,越复杂就越需要时间,所以对战中很少使用,通常都是用在行军打仗或者当做陷阱,预先布设好,等敌人进入阵中。你们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布设方法,既按照一定的方位,将八卦依次排列,利用每一卦对应的法术来对攻击,今天,我们要你们练的是卦象的组合,其要点是在阵法中添加触动组合的机关,或者由布阵人手动组合。”
白老师继续道:“王东玄,杨一凡,你们上前来演示一下。”
王东玄与杨一凡起身出列,走到前面,先向老师作揖,又向同学们作揖,然后开始演示。由王东玄布阵,杨一凡进入阵中接招。王东玄一上来,右拳一握一抬,几乎是在一瞬间,八卦阵就被布设出来,为了显示确实布设了出来,他脚下的术盘变得很大,形成了阵法图。
除了杨一凡,其他同学都惊得目瞪口呆。有人举手问:“老师,您不是说布设阵法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么?怎么王东玄布阵跟单卦诀施法一样快?”
白老师眉头微皱,盯着王东玄,似乎在说:“谁让你在课堂上秀你的技巧的?”
王东玄看到白老师的眼神,做出了一个尴尬的笑。
白老师道:“他之所以瞬间布设了出来,在于他已经把八卦术练得极为纯熟了,而且还自学了不再课程内更复杂的组合施法,孰能生巧,只需要不断训练,你们也可以做到。既然你们问了,我就把方法告诉你们,由你们自行回去练习,能否做到如他那样的快速,就在于你们自己的练习了。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一个个地布设八卦,但当我们调动术盘时,其实已经凝聚了八卦,只是力量比较小,如果凝聚够快够强,那么可以生成更大的术盘,大到达到阵的级别时也就成了阵法,明白了么?前提是你够快够强,否则的话,和一个个的布设在时间上没什么区别,反而增加身体的负担,因为同时施展多个法术比单独连续施法要更耗气力。”
这话一出,同学们都是一阵沉默,因为他们都做不到,如果真的像王东玄那样去做,说不定还会闹出个邯郸学步的笑话来!他们不知道,王东玄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地瞬间布设八卦阵,除了他早就想到这一点,练得熟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右手掌心里的罗盘提供了助力,因为那个罗盘里包含了太极、五行、八卦。
杨一凡走入阵内,王东玄先是手动出发组合施法攻击,然后再设置机关,让杨一凡主动动触发,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集训,实力增长不少,王东玄布设的阵法虽然没有用全力,但也足够强,杨一凡应对自如。
演示完毕后,白老师道:“都看清楚了么?如果是手动触发,和取象组合施法的不同在于阵法中的象已经预先布设好了,所以速度更快,操作更容易,被动触发就是在一定空间位置放置触发因子,引动卦象的组合,理论上,这样的触发因子可以有无数个。你们按照排名顺序依次做对手练习。”
白老师又对王东玄与杨一凡二人道:“你们也去练,多帮助同学,以后在课堂上,我们就不学科级的干支术了,以免学了新的,忘了该学的。”
王东玄与杨一凡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不是白老师真正的想法,白老师真正的想法可能是担心其他同学说他偏心,只教授他们某些好的技巧而不教授其他人。
王东玄找到巴妙曦,指着那边角落里的大树下,说:“我们到那边去练吧,比较安静。”
巴妙曦道:“也好。”
两人来到树下,王东玄说:“你布阵来攻击我,做不到位的地方,我给你指出来。”
巴妙曦自然是高兴,当即答道:“好嘞!”
练习过程中,一开始,王东玄都十分自如地化解掉巴妙曦的攻击,同时给她指出当中的不足,可当他瞥眼瞧见易秋对练的人不是陈同学,而是张闻夜的时候,不禁就恍惚了,而且他还瞧见张闻夜也能直接布设八卦阵,虽然没有他那样快,但也是足够让他惊讶的,易秋很是称赞,一想到他能够做到却没有受到她的称赞,就十分难受。
“砰!”巴妙曦的攻击打中了王东玄的脸,打得他踉跄,差点摔倒。
巴妙曦急忙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王东玄摆摆手,笑说:“我没事,你做得很好。”
巴妙曦也跟着笑,说:“你怎么分神了?”
王东玄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向易秋那。
巴妙曦跟着看过去,见到易秋正与张闻夜对练,这才明白过来,便说:“我们继续吧,我们换一下,你站我的位置。”
王东玄跟她换了位置,背对着易秋,便看不到了。巴妙曦又在练习过程中不停地问他,他便没有时间和机会回头去看。下课时,两人一起并肩走回教室,正遇上易秋、林妹、叶谣三人。
“妙曦。”林妹笑嘻嘻地说道。
“林妹。”巴妙曦同样微笑道。
“王东玄,我以为只有你会瞬间布设出八卦阵呢,却不知道张闻夜也会。”叶谣道。
“很正常啊。”王东玄随口应道。
“哪里正常了?像我就学不会。”林妹憨憨地说。
“不是你学不会,而是你没有把功夫用在刀刃上,数术的核心要义你还没能领悟,用一个词来说,应该叫‘开窍’。”王东玄道。
“数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只怕我等不到开窍的那一天了。”林妹带着失望说。
“高考在即,可不能放弃啊,把我簿子里的技巧仔细研读,总该有些用的。”王东玄道。
“我看了你写的簿子,很多技巧我还是不能理解它是怎么来的,我只能硬生生地记下来,到用时,照葫芦画瓢了。”林妹依旧失望地说。
王东玄很想说他可以帮助她,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时间。
叶谣向巴妙曦道:“妙曦,不如我们一起在去上外面的辅修班吧?”
巴妙曦欣喜道:“好啊,我正有此意,就差没找到伴。”
叶谣道:“林妹也去,这个辅修班总是在晚上开课,我们三一起正好有个照应。”
巴妙曦道:“嗯。”
王东玄疑惑道:“干嘛还要在外面上辅修班?在学院里好好听课,认真练习,回去再温习,其实就可以了。”
叶谣瞟了他一眼,道:“你成绩这样好,当然不用啦,我们都是班级里排后的,可不能和你比!”
王东玄受到他的讥讽,顿时无语,看了看易秋,只好对她说:“她们要是去上辅修班了,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回家了?”
易秋微微一笑:“没关系啊,又不远,而且我不怕黑。”
叶谣道:“你就放心吧,一到晚上,易秋就会兴奋地四处乱逛,很多次都让我们好找啊,哪里会怕黑?”
王东玄看到易秋笑着,很开心,显然是默认了,道:“哦,这样啊。”
一行人回到教室,坐下后,王东玄向巴妙曦道:“你真的要和她们一起去外面上辅修班?”
巴妙曦道:“是啊。”
王东玄道:“其实在外面上课未必就有我们老师讲的好,而且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我虽然比不上专业的老师,但我手把手跟你讲解,应该会更好一些的。”
巴妙曦微微皱眉,为难地说:“这我知道,只是我已经落后了,多一个老师教自然会更好一些,关键是你又不能天天教我。”
王东玄凝视了她片刻,心想他的确无法每天都教她,既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无奈道:“好吧,可是你上了辅修班,那晚上汪老师的竞赛集训怎么办?”
巴妙曦无奈又失望地说:“其实我想清楚了,通过竞赛获得直升的机会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渺茫了,我不能把时间都花在上面,所以,我准备向汪老师申请,后面我就不再参加集训了。”
“你以后想当医师,这时候多学点药术是大有裨益的。”
“我知道,只是高考不是只考一门学术,其他的我也要搞好不是?唯有这样,我才能考入一所好的太学院进修。”
王东玄轻叹一口气,说:“那好吧,即便如此,但凡你数术上有不太懂的,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我都会跟你讲解。”
巴妙曦点点头道:“嗯,你也要注意啊,不能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竞赛上,万一没能获得直升资格,就耽搁了其它学术。”
王东玄攥着拳头,很严肃地说:“你知道吗?我必须一门心思对待,一来白老师对我期望太大,我不能让他失望,二来,我最喜欢数术,想要与更优秀人对战。”
巴妙曦对他笑笑:“那我祝你取得一个好名次。”
王东玄欣然应道:“谢谢你,今晚还参加集训么?”
巴妙曦道:“嗯,最后一晚了。”
王东玄道:“那结束后,我们再去吃烧烤吧,我请你,不然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晚上再与你一起了。”
巴妙曦动了动她的富有灵气的眼眸,说:“好吧。”